第058章 梦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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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姑伢吃那蛋果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味道,不酸不甜,不苦不辣,不香不臭,一点味道也没有,可是吃了没多久,就像是刚吃了几碗饭一样,浑身带劲,而且口也不干了。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找老人的时候,老人已经拐过一道山湾不见了。
  那年他看见的树就跟今天这棵树一模一样,叶子、树干、树皮、树形和果子,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弄出来的。
  听堂姑伢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大儿子伸手摘了一个果子,让大伯吃了,接着每人吃了一个,狗狗和小狼也都有份,可是当他想给自己也摘一个吃的时候,发xiàn
  树上再没有了——看来,自己的那个是掉到地上了,只是给他们一个准bèi
  了一个,没有多余的,都怪自己不小心。
  不过这样还行,至少大家都有劲了,口也不干了。
  正准bèi
  走,那棵蛋树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知dào
  这是专门为他们准bèi
  的,心里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检查了人和狗狗、小狼,以及随身携带的东西,大家又继xù
  往前走,吃了蛋果以后,果然轻松多了,当然不包括大儿子,他没吃上东西。
  这次二儿子和大伯在前面带路,其余的人分开走。
  走了没多久,二儿子发xiàn
  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不知该往哪里走,大儿子想都没想就说往左走,随后,又是岔路口,大儿子说往右走——他虽然没有吃上东西,可这时候却好像比任何人都清醒,作判断时没有一点含糊和犹豫——大伯知dào
  大儿子能干。做事稳重。
  可是也想不通他现在怎么想都没想就决定了,即使想不通,他怎么说大家就怎么做,一帮人总要有个带头的,否则所有的人每个人一个主意,必然会乱了不可。何况他决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只是先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确实,还是大伯了解大儿子。
  自从走近这个洞子以后,他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非常熟悉,但到底是哪里熟悉却又说不出来,等到大家把蛋果吃完,而且一路上安安静静、安安全全的时候,他已经知dào
  这是哪里了,所以他看见这些岔洞。才能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方向。
  往前继xù
  走了约摸两个时辰,大儿子有些跟不上趟了,就招呼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把竹筒里的水倒出来,每个人润润嘴巴。
  休息了一会,大家继xù
  走,他们也不知dào
  这条洞子通向哪里。刚开头大家还是跟着大儿子的安排走的,可是走到后来就只是信着腿走路了。根本不需yào
  用脑袋想了。
  也不知往前走了多远走了多久,这次是大家都累得不行了,所有人只有停下来休息,可是看着一袋子的肉,却没有人敢吃一口,他们知dào
  吃了那东西肯定会口干得不行。
  既然走不到头。这里又没有吃的喝的,大儿子干脆让找了个干爽地方躺下来休息,按照五比五的比例站岗,五个人睡觉休息,五个人站岗。安排大多数小家伙休息,小部分站岗。
  考lǜ
  到洞子里很黑,站岗的人就挨着休息的人,坐在大氅子上,狗狗和小狼也是与大家紧紧靠在一起。
  大家刚坐好,就感觉胸口一紧,“轰隆”一下子整个地方都塌下去了。
  正在大家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他们已经掉在了一片菜地里,压得茄子、南瓜满地滚。
  抬眼一看,头顶上烈日当空,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大儿子想,大家刚才还在洞里,怎么一下子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啊,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他使劲用手指壳掐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很疼——才明白,这不是在做梦。
  那这里到底是在哪里,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个又一个疑问,在大家脑子里面挥之不去。
  不管怎么样,先搞清楚这是哪里再说。
  大儿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巴,再看周围,大家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也不知dào
  走了多远的路了,身上穿的是自己小时候干活穿的衣服,连拿的东西也是自己的小锄头——父亲专门为自己做的。
  待清点了人数之后,才看见身边竟然只有他和二儿子、三儿子。
  再睁眼看周围,才发xiàn
  他们竟然出现在了自家的菜园子里。看着压翻了一地的菜,大儿子心疼不已,回家肯定会被母亲臭骂一顿的。
  正在胡思乱想,肚子忽然咕嘟咕嘟响了几声,知dào
  自己饿得厉害了,问二儿子和三儿子饿不饿。
  二儿子说,自己早就饿了,只是活还没干完,回去得早了也没饭吃的。
  听他们这么一说,大儿子说饿了就回家吃饭去吧,吃饱了下午再干。
  沿着菜园子边的小路,三弟兄扛着锄头,提着小竹篮子,摇摇晃晃地走向家里去。
  家里的烟囱正在不紧不慢地冒着烟,他们知dào
  母亲还没做好饭,看样子回去还得等一会才有吃的。
  三儿子小声地埋怨起来,妹妹也不帮着母亲早点做饭的,饿死人了。
  大儿子走在前面,笑骂着:“你个饿死鬼托生的,只知dào
  吃。”三儿子嘴巴不饶人,“你不饿,你回去继xù
  挖沙,我们去吃饭。”
  一句话说得大儿子歇了火。二儿子插嘴道,你们谁都别说了,越说越饿。
  走过一段水圳,下了两丘田坎,三弟兄就来到了屋场外面了。
  三儿子老远就喊,“早饭做好了没有啊!饿死个人了!”声音很大,连正在灶屋里面忙活的母亲也听见了,满妹坐在火塘前的小板凳上烧火,被灶垄里喷出的烟呛得满眼泪水,乘着回话这个机会,赶紧冲出来透个气。
  “莫吵了,莫吵了。还炒两个菜就好了。”
  说着帮几个哥哥取下肩头的锄头,又一一接过他们手中的篮子,问道:“你们把沙挖完了没有啊?光知dào
  吃饭,一天到晚就喂了你们的嘴巴了。”
  三儿子饿得顾不上跟满妹斗嘴,放下东西后,一溜烟跑进灶屋。抓起水瓢就让往肚子里咕咚咕咚灌了一通冷水。母亲正忙着砧板上和锅里的活,没工夫搭理他,他却一边在衣服上擦手,一边在灶屋旁放菜糖的小黑屋子里四处找寻起来,想乘着哥哥们还没进来的功夫,先吃几跟兰花根糖解解馋。
  想不到他刚小心翼翼地从搪瓷罐子里拿出一根,就被身后的二儿子一把夺了过去,还说:“好吃,好吃!”“我刚看你还在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当起老鼠子来了啊。”
  大儿子也在旁边冲火。三儿子一看这阵势,一把抓过糖罐,紧紧抱在怀里,身子一矮,从大儿子和二儿子两个人的胳膊下钻了过去,“腾”地一下冲进灶屋,并顺手关上了身后的小黑屋的门。只听得“嘭”的一声。紧跟在后面追出来的谁碰到了门上,撞得整扇木墙都嗡嗡直晃。
  母亲看着几个捣蛋的家伙。没有一点办法,也不想去管,由着他们几弟兄瞎闹,只催促满妹添柴烧火。
  瞎闹了一阵,大儿子和二儿子两个人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出去到荷塘坪边洗手拍衣服去了。
  三儿子坐在灶屋的门槛上。眼盯盯地望着母亲手里的锅铲,恨不得炒一锅铲就出一锅菜。“看你的样子!呶……”满妹神mì
  地从背后伸出手来,递给他一个猫屎瓜。
  正饿得心急火燎的三儿子看见这等美味,哪里还顾得当哥哥的样子,一把抢过去。就往嘴里塞,急得满妹连声叫喊,“慢点,别噎着了。”
  一个手棒大的猫屎瓜塞在嘴里,撑得三儿子眼睛翻白,两个腮帮子鼓得圆圆的,连眼珠子都往外凸,嘴巴一边费力地挤烂瓜皮,一边留了一个小缝,慢慢地吐出一粒粒黑色的瓜籽。
  母亲和满妹看着他这个难受劲,真想过去帮他把嘴巴里的东西抠出来,笑得她们两个一个个捶胸顿足的。
  在家没呆多久,父亲扛着一张犁回来了,头上还戴着个没了边边的斗笠,身上披着浆满泥巴的蓑衣,看见大儿子和二儿子也回来了,就朝他们喊道,“牛在屋背,栓起来。”
  大儿子紧跑两步,接过父亲手里的牛缆和搭耙,二儿子朝大儿子努了努嘴,又挤了下眼睛,不得不站起来。
  大儿子抢先捡了个轻松活,他只有去栓牛了。他慢腾腾地穿过猪圈边上的小弄堂,走到屋后的一丘田边,要去把刚刚犁完田的牛关到菜园旁边大树下的牛栏里去,并垫上几垄草,让累了一上午的牛躺着吃草去。
  接着,大儿子又给父亲端来一脸盆水,让他洗手洗脸。
  父亲站得远远的,先用小竹竿子拍打掉身上的泥土,再挽起衣袖、裤脚,哗啦哗啦地洗起来手脚来。
  “爷爷来了没?”大儿子正看着堂屋门口苦夹皮树上的两个小鸟打架,猛不丁父亲问了一句,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喊爷爷来吃饭。”父亲看他没反应,又说了一遍。大儿子这才把双腿从堂屋门槛上踅下来,身子一弯,朝左边的爷爷家跑去。
  当他冲过大伯、二伯和堂叔的房子屋檐下,又穿过一个老屋场和一个冲碓打糍粑的弄堂,跑过大爷爷和爷爷两家共用的黑漆漆的堂屋,来到爷爷家的灶屋,发xiàn
  婆正站在一片白气后面炒菜,爷爷和堂弟坐在柴堆边的长条凳上说这话,就赶紧说:“爷爷,我父亲喊你和婆过去吃饭。”
  “********也快好了,你们自己去吃。”爷爷却并没有起身。
  “哎呀!爷爷,你们就过去吃嘛,你们的饭就当夜饭吃去。”磨蹭了好一阵,爷爷才同意过去吃饭,但婆无论如何也不肯去,她甚至还让大儿子和堂弟一起在婆家里吃饭。
  父亲让他来看爷爷吃饭的,还没回去交差呢,怎么能反过来留在婆家里吃饭呢,大儿子看爷爷走远了,连忙跑过去跟上。“好好的,吃什么饭嘛。”
  爷爷一边走,一边继xù
  唠叨,他的意思是没什么事商量,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就自己吃自己的呗,干嘛还要过去吃饭呢。
  其实,爷爷和父亲两家平时都是各自分开吃饭的,只是过年的时候几家人轮流叫他们过去吃饭,当然家里有时候来客人了,或者杀鸭、杀鸡、杀猪了等有好吃的了也叫过去一起吃饭。
  爷爷过去了以后,父亲听说婆家里的菜还没炒好,又让大儿子过来叫婆过去,大儿子叫了半天也叫不动。过了一会,母亲也过来了,才把婆叫了过去。大儿子把堂弟也顺便叫上过去吃饭。
  看着坐了满满一桌人,大儿子和二儿子、三儿子、满妹也搞不清楚今天是怎么回事,今天也不是什么节,为什么要把大家叫过来吃饭。
  只不过今天有好菜吃,母亲杀了一个鸭,装了满满两大海碗。
  早已经等不及的孩子们,端起饭碗就坐上了桌子,抓起筷子就朝鸭肉伸了过去——在他们的记忆中,起码有五六十天没吃过肉了,此时见到这么两大碗好东西,哪里还顾得了样子。
  “我的宝崽啊,慢一点吃嘛,这么一桌子菜呢。莫要噎着呢。”
  看孩子们的一副馋嘴相,婆心疼得直喊。父亲给爷爷夹了半个鸭胃,又夹过去半边鸭头,给婆夹过去一个鸭肝和鸭尾,这些都是老人们爱吃的,也嚼得动的,给自己又夹了一筷子鸭肉里面的煮得软绵绵的红辣子。
  母亲给堂弟夹了一个最大的鸭棒,这是鸭子的大腿,肉多,好咬,小孩子一般吃一个就吃饱了。
  母亲又给父亲夹了另外的半个鸭头,给二儿子、三儿子和满妹一人夹了一个鸭棒,有鸭大腿、鸭子的翅膀根,这几个都是肉多好咬的东西,一般给小孩子吃。
  母亲看大儿子的筷子在鸭肉碗里捞过来捞过去,似乎是想吃什么又不好夹似的,就直接一筷子夹起一把捆在一起的鸭肠子,放进了大儿子的碗里面。
  夹了这么些东西之后,两大碗鸭肉也剩得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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