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变起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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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大家都到了那边后,父亲转过脸问大家:“你们冷不冷啊?”孩子们说有点冷,要是有件厚衣服就好了。
  父亲用手一指远处,只见雪地上一群白色的毛茸茸的绵羊在刨雪吃草,一下子都兴奋起来。
  原来这是父亲和爷爷们来过的地方,这些羊是他们多年前放养在这里的,都不知多少代了。
  父亲和大家一起猎杀了两只羊,剥了羊皮,用火烘干,给两个儿子当棉衣,将作褥子的那块狗熊皮分成两半,也给自己和一个儿子当了棉衣,大家就都暖和起来。
  几天后,羊肉吃得差不多了,雪下得一天比一天紧,寒风刮过乱石,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望着远处厚厚的积雪,父亲想起家里的老婆子和宝贝妹崽,说,“我们回家吧。”孩子们也在想,这么好kàn
  的风景、这么有意思的打猎经lì
  要是带上妈妈和妹妹全家人都能一起看看就好了。
  说走就走,这天早晨,吃过早饭,他们把狗喂得饱饱的,带了最后的几块羊肉就上路了。
  雪深路滑,非常难走,他们直走到下午才回到锅底洞,一切都好,洞门口还是老样子,扒开厚厚的积雪,没有发xiàn
  有动物进去过的痕迹。
  这天晚上,他们就在洞里歇了。
  因为第二天就要回家,所以这天晚上他们都兴奋得睡不着,争抢着站岗,最后还是父亲作了决定,按三比一的比例站岗。
  当然,这一晚上除了呼呼的寒风在洞外刮过之外,一切都很平静,雪似乎也停了,只是夜里偶尔传来大雪压断树枝的“吱嘎”声。
  次日清晨,父子一行四人和三个猎狗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脚步轻快而矫健,孩子们甚至还哼起了歌谣。
  走了半天路,雪已经渐渐小了,他们一点也不觉得累。
  在一个山坳上,往前就是出山的坳口,往后就是进山的小路,这个山坳像个关口。
  父亲估计再有大半天的路程,在天黑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回到家里,想到这里脚步变得更加轻健了。
  山坳上有几堆桌子大小的错杂相间的石头,走过这里的时候有一段五六丈长的路需yào
  左拐右拐。走在的队伍最前面的老幺眼睛最尖,发xiàn
  了路上放着的一堆东西,东西上盖了一层薄雪,应该才放没多久。
  大家迅速走过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父亲连忙让大家警戒,防止什么动物或坏东西的陷阱。
  父亲小心地走近去看时,才发xiàn
  是一堆干果和一头野猪。
  不用说,这一定是那对野人给他们留下的,再次报答不杀之恩。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释,这里虽然是前接丘陵,后连深山,处在进山要冲,但从一路看并没有别的人的脚印,倒是有不少动物乱跑的脚印。
  看到野人留下的礼物,他们都高兴不已,深感善人有善报,更感野人有情有义。
  扛上野猪,他们踏着半尺深的白雪,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回到了久别的家里。
  妈妈和妹妹看着一路风尘仆仆的几个人,一边帮着卸下肩上的东西,一边快快地过去打水给大家洗脸,不一会儿妹妹又烧了一大锅水,给父亲和三个哥哥洗澡。
  母亲走到三个狗狗跟前,抱起来就亲个不够,说:“想死我们了。”父亲走过去拢了拢母亲肩上的头发,抚摸着妹妹红通通的小脸蛋憨笑不已。
  洗完澡后就是吃晚饭,这顿饭只吃到夜半时分才散。
  在家里呆了半个月后,就是热热闹闹的过年。
  年过后,又是半个月的节尾,直闹了半个多月后节味才渐渐淡了。
  这段时间,妹妹一直缠着哥哥们,听他们讲打猎的故事,被他们奇异的经lì
  惹得不行。
  正月二十上午,四房堂叔急冲冲跑过来,跟父亲坐在一棵苦夹皮树下神神mì
  秘地叽叽喳喳地说了大半天,也不让任何人过去打扰,还把几个小狗放在旁边站岗,弄得跟打猎一样。
  直到太阳偏西一个多时辰,堂叔和父亲才结束说话。
  这天虽然已经快过完了正月,可毕竟还是正月里,按照老家乡俗,正月里来人无论如何是要留下吃饭的。
  可是今天他们说完话后,两个人都转身就走。
  已经准bèi
  好中饭的大儿子,远远看到堂叔站起来要走,就赶紧几步过去,叫他过来吃饭,可是堂叔头也不回、连鼻子都没有哼一声就走了。把大儿子愣在当地站了半天。
  父亲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抬脚就往饭桌走过去。
  看到父亲这么样子,不知dào
  他遇到了什么难事情。母亲和孩子们都不敢问一句话,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这顿饭可能是年节里吃得最沉默的一顿饭了。
  快放筷子的时候,父亲没头没脑地说了了一句话,“饭后赶紧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搬家。”
  父亲说完,转身就走了。临走,他专门交代大家:“不要跟任何人说。”
  家里几个人被父亲这个奇怪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搬家,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事先一点也没跟大家商量,更是一点气都没透露。
  换句话说,搬家谈何容易啊。先不说家里那么多养牲和坛坛罐罐,就是周围叔伯兄弟总得说一声吧。可是父亲不让跟任何人说。
  家里从来都是父亲做主,一般的事情都是父亲拿主意,遇到再大的事情也只是更母亲商量,这个商量也只是通个气,而不是征求意见,所以大家对父亲的做法也已经熟悉了。不过,今天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大,不能不让大家心里惊异。
  可是,惊异归惊异,父亲说的话就必修得做。父亲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和考lǜ。
  想到这里,母亲双眼一酸,不觉流下泪来。多年来,操持这个家实在太难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规模,一家子安安乐乐,想不到就要搬家。
  在下午收拾东西的时候,父亲让母亲其它的东西都不要带,只带一些工具、衣服和被褥,以及一些简单的吃的就行,说到了那边什么都有,何况路上不好走也带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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