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不是要离开么
安小可扬起手,把听筒从耳畔挪开,高高举起,本想把电话重重地扣下去,直接挂断,来个潇洒。转念一想,不对,这次,她还是要保持潇洒地——saygoodbye。
呵留着他,还有点用处。
“咳,我下面的话,你听好了,”安小可一本正经地对着话筒讲着,不无得yì
,“我呢,从心底十分感谢那位不见庐山真面目的总裁大人,可不瞒你说,对你这种人,也很是唾弃。所以,麻烦你转告总裁,感谢他对我的高看,我呢不干了。”
语罢,干脆地对着眼前的空气笑了笑,又拿起桌上的仙人球到眼前,转着,恬然地欣赏着上面的所有金灿灿的刺。
司徒哲耀在另一端,却直接像被敲了一记闷棍。
尽管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平静得一如冰潭般寂静,心里,却升腾着掺杂了狐疑与郁气纠结的成分。他淡淡地回应:“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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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小可一字一顿地说,“讨厌你。”毫不客气,事已至此,还犹豫什么。她直接了当地把一切的源头都归结到他身上。
就是这个男人,臭皮囊,出现在自己眼前以后,就弄得这几天都不尴不尬。所幸,自己也是有下家的,才不需yào
为了在这里委曲求全。
“有别的设计公司聘用你?”司徒哲耀依旧想确认,原因不可能只是因为自己这么简单。
刚才,他已经简单地浏览了她所有的简历,纯粹得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工读生,在那所设计专业顶尖的学院就读,与江岩的所学如出一辙。不过,江岩已然用两年的时间将自己的设计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在国际上拿过多少个享誉业界的案子。
这个小女人,看上去除了秀气灵动一些,别无异常,他承认,他对于她能进入这个学院的设计系的确是有几分诧然。
想给她一个机会,想不到——她却不珍惜。
“没有,我是那种会同意挖墙脚的人吗?”安小可听得出来司徒哲耀的怀疑,“没有那么多,我就是不想见到你了,不想生活中与你再有任何的纠葛。一切,到此为止。”
话说到这,她松了口气。真希望,一切都能随着自己的辞职而画上句号。
“随你。”司徒哲耀的语气沉下来,不再带一丝追问的意味。这次,他先挂了电话。
其实,是希望她至少也能给个其他的原因,但她依旧是确认,就是厌恶他。
坐在宽敞而安静的总裁室,他将座椅旋转至面朝落地窗,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与飘过的白云。
沉思。
心里,像是重重地压住了什么。
不想面对的,他承认,开始是这种清新的甜美诱惑了他极少涉猎的女人区域。妖冶魅惑的见多了,艳丽的气息也便反感了,而他,有种想让他重新回到几年前的冲动。
至少,昨晚她气愤时的那句话,像是敲响了他心头久违了的钟。
她
这个性格,像极了曾经的她。不知dào
,现在,她是否也还是秉持着当初那份固执,选择着令他痛彻心扉到毫无感觉的抉择?
该死。
不该再想下去的,没有人能和她相提并论。
司徒哲耀猝然起身,皮质的座椅发出微颤,他双手叉腰,黑色衬衫包裹着的犹如黑豹一般的嗜血气息,油然升起。
“跟着她。”对电话另一头低声地吩咐。
想要看看,当初和现在这么轻易就要“抛弃”,又或者说从不珍惜自己的女人,到底又有什么更好的去处?
另一头的安小可不舍地在屋里转了几圈。仔细观察,发xiàn
了一个漂亮的回流,干净整洁的水,沿着办公室内的墙体潺潺地流着,一下子,原本沉闷的屋子显得生气盎然起来,天花板上是精致的铁艺吊灯。
越看,真的越从心底喜欢。
只是,可惜,要和这些说再见了。她伸手,摸着明显粗糙之感的墙壁,又走到屋里,把自己平摊在大床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滚。
“真舒服!”她赞叹不已,“比家里的卧室还好!真是好可惜,要不是因为师兄”想说自己的心里话出来,说道江岩,又有些脸热地张不开口了。
床太柔软舒适,而总是忙忙碌碌的状态,睡意不经意地便四散出来,萦绕在身边。
只躺一小下,就去交辞职信
想着,安小可的眼皮开始发沉,耷拉下来没几下,她再怎么用力想要睁开,却根本是无力之举。
很温暖,柔软,舒适
睡梦中,她只有这种感觉是最为清晰的。
身体,像包在棉花糖里一样,身前,身后,身下,就连侧卧着的自己,在上空的小臂,都像被什么环抱着一样
安小可舒服地抿了抿嘴,眼睛轻缓地睁开一条缝隙,猛然尖叫起来。眼前,眼前一个男人!
怎么可能!
“啊!唔”没等尖叫持续半秒,便被眼前的男人一只手捂住了唇,只剩下支支吾吾的声音。
对方却是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语气不佳:“怎么,又不是第一次了,装给谁看。”
“你”安小可这才注意到,什么柔软与温暖,分明就是由于被他锁在了胸前,才会天,自己到底是倒了什么霉!
“嘘。”司徒哲耀睁开眼,又闭上,像是嫌她吵。
安小可一刻都不再犹豫了,慌忙要起身挣脱,可是任凭再怎么挣扎,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下,他把腿都用上,像是章鱼一般,硬强迫她保持着躺卧着的姿势。
折腾了半天的安小可最终的结果,还是像一只小鸡一样,无辜地等死状。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而眼前这个男人,气息扑鼻,更让她心神不宁:“你别这样,放开我。我就要离开这了。”
不想去想,脑子里,还是会间断地出现她和他赤身**的画面。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安小可动弹不得,只能继xù
呢喃着:“喂,我你放开我,好吗?我还有下一份工作要打,你这样,真的耽误我赚钱了,那可是救命钱。”
真的是实话,她不遮不掩,她很穷,很需yào
钱。
“你不是说离开么?”司徒哲耀不再睁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森锐的目光,薄唇淡然,“怎么,还是舍不得这份安逸?”
还要派人立即跟着她,去探个究竟,却立即回禀,说她半步都没有离开。
“我我还要写辞职信,你放开”安小可有些急了,注视着司徒哲耀的肩膀,猛地冲过去咬了一口,“你放开我,我立即走!喂!”语气开始加重。
刚刚咬在他肩膀上的牙印有些炙热,司徒哲耀慵懒随意地睁开了眼,玩味地盯着有些气急败坏的纯净脸庞。这张脸,越是仔细看,就越觉得是禁得住审视的。
犹如明珠一样,初看只是圆润而有光泽,细琢之下,更有了神韵。
“我不叫‘喂’。”他仍然不抬手臂,等着臂弯里的女人犹如野猫一般挣扎。
不听话,她很不听话。不过,这样他反而喜欢,逆来顺受的女人太多了,乏味。
“我不知dào
你叫什么名字,总之你给我放开,你再不放开的话,我——”安小可犹豫了一下,脸上泛了红晕,咬了咬嘴唇。
再逼迫她的话,她可真的会用“绝招”了
逼她的话,一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学校里对她插科打诨的男生也不少,最后还是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敢近身一米。
“你要怎样?”司徒哲耀逼近她的脸庞,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等待她下一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