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董忱杀出来帮我
妈妈不用多问我什么,看我的神色已经猜的到我昨晚不会有好状态,我深夜回来的,饭局结束后,我一个人沿着街道踯蹰,雨还在下,到我从酒店出来时,那雨不再是小点点,而是密密的雨丝了,扑面打过来,一片片银针一样,铺天盖地的迎着我打过来,扎的我脸都疼。
不知dào
我走了多久,只知dào
自己走的很累很累,风把我吹的头昏脑胀,最后我打车回了家,筋疲力尽中甚至我连洗个澡的力qì
都没有,我一头扎到床上,死死的睡了过去。
妈妈劝我:“起来吃饭吧,你忘了今天下午酒店有考试?”
我一下清醒过来,是啊,今天下午酒店副总,还有几位大厨考我们,谁能获得最终去北京的名额,就看今天下午这次考试了。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但一起身,又象是背了千斤沙袋一样栽〖*
M.35ww.了回去,忍不住我叫:“痛啊!”
妈妈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叹道:“可不是,房子涨价了,买不起了,眼看着能买到手,但是最后没买的到,当然痛了。”
我苦笑的看着妈妈。
坐到餐桌前,妈妈还轻轻劝我:“五花肉精的少,肥的多,可是吃起来不是比精肉还好吃吗?排骨就算好吃,也不能天天啃,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我知dào
她这是在变着法子在安慰我,想起来我心里也是痛的难过,喉咙里也象是灌了铅说不出话来,我哑着嗓着问她:“谈丽芳女士,当初不是你同意了吗?”
她说道:“其实我早猜到治衡的母亲不会同意,那么固执又刚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你。可是我不能成为罪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痛苦,你对治衡有感情,治衡对你也是,如果你们不试着再继xù
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扛过去,就那么分手不是对自己太残忍了吗?”
我掉了泪,是,我试过了,可是现在,是治衡放qì
了,其实我也放qì
了。
治衡并没有打电话给我,不象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苦情的鸳鸯被父母拆散,男的会苦苦向女孩子表白,他没有做这么幼稚的事,因为他知dào
那些都是虚劳的,如果两个人真的没有缘分,解释再多也没有意义。
吃完饭我挣扎着赶往酒店,出门时我感到恐慌,昨晚我真不该在外面淋雨,现在我感冒了,两个鼻孔都不透气,我不止呼吸不畅,甚至对所有食材的味道我都分辨不出来,在后厨的配料间,我抓过花椒,大料,所有有味道的食材我放到鼻子下面闻,但是什么感觉我都闻不到。这时候我才开始焦虑,感觉不到味道,这对我简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马上要考试了,可我却患了感冒,我味蕾,嗅觉全部失去了感觉,哪怕是一个最简单的拍好的大蒜,放在我鼻孔下,我都闻不到那种味道。
我急的在后厨团团转,吃的感冒药一点效果都没有,看时间很快就要考试了,我怎么办呢?
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竟然是董忱。
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和他拌嘴,接了电话,我立即制止他说话:“董忱,我有急事,下午我们要考试,我不能和你聊天。”
“考试?”他有些疑惑:“你们考什么试?”他又呵呵笑:“考你们什么?理论知识?还是生活常识?那生活常识有没有恋爱经lì
啊?这个你要是不知dào
,你尽管问我啊!我帮你!”
我生了气,跺着脚对电话喊:“董公子,我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今天下午的考试对我生死倏关,如果我通的过考试我就可以去北京学习,如果通不过,我就失去了这次机会。可我现在偏偏感冒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急的想哭,“一会考试要蒙住我们的眼睛,提问我们食材和菜的成分,我现在鼻子不透气,舌头也没感觉,你说我怎么办?”
他那边想了下,回答我:“毛豆,你不要急,你现在马上找一块热毛巾敷在脸上,深深的吸气,这是最简单的方法,然后呢,你在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我恼火:“去你的……”
“听我的,去找块热毛巾,还有,十五分钟后,你在酒店下面等我。”
我喂了一声,他已经放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我心道,这小子又搞什么鬼?
但我还是依言去找了块热毛巾,整块的覆在了我的脸上,热气覆上来,我整个也感觉舒服了。
真的是差不多只有十五分钟,我的手机又响了,我听到董忱在电话里说:“毛豆,你快下楼。”
我跑到窗边看他,果然看见他的车在停车场里。
连衣服都没换,我还穿的白色厨师袍就跑了下来,跑下来我问他:“你找我干吗?很快就要开始了。”
他站在车边向我招招手,我不明就里,刚靠到他身边,他忽然把我往身边一扳,把我整个人又顶在车边,我气的尖叫:“董忱,你个神经病,你干吗?”
他在我脑门上弹了一指,“老实点。”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一管药水出来,告sù
我:“仰起脸。”
原来他是给我买药去了,我这才明白自己真是冤枉了他,心里有些感动,于是老老实实的仰起了脸。
他抬着我的下额,给我的鼻子里滴药水,说道:“这是麻黄素盐水,药店买不到,我跑医院去给你要的。很有效,你现在试试。”
几滴略咸的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鼻孔滑进我的鼻腔,清凉的感觉润了过来,我稍微感觉有点舒服了。
冷风吹过来,我掩住嘴,再吸一下鼻子,“呵。”我笑,“还真的蛮有效,好象有点感觉了。”
他拉过我的手,把药水放到我的掌心,合上了。
“傻丫头,”他没好气的奚落我:“这张飞呢,虽然勇猛,可是也怕一个字,病!”
“是,是,”我点头,“还得你这个刘备多多提点。我上去了。”
他向我笑,待我转身,他忽然在我的身后照着我的屁股重重的就是一下,好象在教xùn
一下不听话的孩子。我啊的叫了一声,刚要回头和他再吵,一看见他那似笑非笑却又有些关切的眼神,我又咽回了话。
“董忱,谢谢你。”我有些感动的说道。
他已经上了车,正在扣安全带,听见我的话,探出头来,“我说妞儿,我为你掏心掏肺,就差没裸奔了,你什么时候对我也来点实jì
的啊?”
我笑:“不对哦,你还有什么可以掏的?”
他四下看看,见左右无人,立即狡黠的又说道:“嗨,还有一样最重yào
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准bèi
,时刻备战状态。”
我一下知dào
了他说的是什么,这死家伙,我狠瞪他一眼。
握着药水我快速上了楼。确实很感谢他,爱人是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但是蓝颜是为自己排忧解难的,我有董忱这样的好蓝颜,确实让我知足。
考试时间选在下午,没到晚饭前,酒店副总经理和三位主厨,还有爸爸,一共五位考官,大家一起进来,接受考试的一共有后厨17名助厨,我们围在长长的不锈钢材料台前,分成两排,等待考试的内容。
在这之前我也多少猜到了考试的内容,但是真的一见那架式,我也有些胆怯了。
第一关,先是从直觉上分辨食材。
在我们面前一共摆着五十种食材,这些食材有鱼,肉,菌类,菜,不过所有的食材都是已经做了处理的。鱼肉是切好扒了皮的,肉也是片好的分割的,要从直觉上分的出来是什么鱼,可以做什么菜,肉呢是什么肉,又是哪一部分的肉。这第一关考验的是大家对食材的熟悉度,做为一个厨师,这是最关键的的本职。
我们每个人手里拿着一页纸,看好后把你认为正确的食物写下来。
我仔细看面前的鱼肉,从视觉上看,这些难不倒我,三文鱼,鲥鱼,鲤鱼,鲫鱼,草鱼,鲅鱼,黄花鱼,虽然都是鱼,但是淡水鱼和海水鱼的外观看起来就截然不同。
然后是肉,其实肉也好分辨,从表面上看,肉的纹理和颜色能分的出是牛肉,羊肉,还是猪肉,爸爸平时没少教过我,这一关我也自信能过的去。但是后厨个个都是良将,没有孬兵。这只是基本的,不会难倒我们。
撤下肉后,给我们又呈上了30盘调好的酱料,要我们尝出各种调味品和食材。
我心里有些慌,虽然董忱给我送来了药水,可是那只缓解了一时,我还是很不舒服,脑子浑浑噩噩,最重yào
的是我现在嘴里也没感觉,舌苔象是覆了厚厚的一层青苔,挡住了我的味觉,看着这些鱼贯呈上来的食物,我有些发怵。
因为怕金属勺子沾到食物上会影响到口感,我们每个人被允许用手指沾下食材,依靠味觉才分辨食材,调味品。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迎了上去。
用手沾了一样食材,很辣,仔细回味,好象是川中的辣椒还加了点泡椒,我不敢肯定,是吗?那味道在我的舌尖抿来抿去,我想细细捕捉那最敏感的味道,但是让我失望的是,尽管我绞尽脑汁想品尝出来那里面的调料,可是我还是失望了。
呈上来的这30盘调好的酱料,看样子有花生酱,豆腐汁,韭花酱,我再看下去,似乎还有鹅肝酱,烤肉酱,但绝对没有一样是单一的酱料,没有办法,我只能凭记忆凭感觉,把食物先闻,然后从脑子里飞速的找答案。
30个答案终于写出来,我忧心冲冲的看着纸上的答案,从直觉上,我感觉自己答的很差,把纸交上去时,我正迎上爸爸的眼光,他有些疑惑,问我:“怎么了?”
我只好说道:“感冒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再做声。
等待结果的时间象是在等高考成绩一样让人紧张又忐忑。终于考完试了,我一颗心也落了下来,现在我也不必揪着一颗紧张的心了,董忱的电话又打过来,他抱怨:“真不够意思,考完了试也不知dào
打个电话先给我报一声,你还真是姑奶奶的架子得等我来问你啊!”
我把考试的内容都告sù
了他,他听了呵呵一笑:“还真不愧是五星级酒店,整的煞有其事的。其实你要真的想去北京学习,直接让师叔和酒店领导说一声不就行了?师叔是后厨最高长官,酒店领导不会这个面子都不卖他吧?”
我叹道:“你是不知dào
我爸这人吗?他如果是那种循私的人,我还用这么拼命吗?”
“呵,这一点和我爸爸还真是一个师门里的出来的,特象。我爸小时候对我也是严格的厉害,我哪点做的不好,他那叫一个狠啊,就差没把我的屁股打成爆炒腰花。”
我吃吃的笑,虽然鼻子不透气,说话一抽一吸的,不过总算心情好了些。
他终于问我:“妞儿,告sù
我,昨晚是不是受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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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车呼啸着从最高峰冲了下来,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种紧张刺激的娱乐项目平常我厌烦尝试,但现在我也迫切想尝试一下。
我死死扣着安全锁和大家一起尖叫,心跟着起起落落。
终于到了终点,我大口喘气。
董忱逗我:“尿裤子没?”
“去你的!”
“那再来一圈!”
我尖叫:“不要了!”
坐在长椅上休息时,他拿着两杯饮料过来,顺便递过来两张已经塑封好的相片。原来是我在坐过山车时瞪大眼高声尖叫的窘态,翻滚过山车上面有即时拍照,如果你想要,可以找服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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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你看你这样儿,完全不用PS,绝对一真实版的怪物史瑞克。”
我向他怒目圆睁,“那你呢?你这个疯狂的驴子。”
他继xù
笑,咕哝:“就看你这模样儿,我要是不娶你,你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