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是桂

  “？”
  面对白乐的发问，母子俩面面相觑，表示对他没啥印象。
  但白乐不同，由于失去了记忆，他的脑容量有足够位置记忆任何从他眼前发生过的事情。
  更何况……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说话方式。
  这不就是那天道门公共厕所调侃他的小屁孩吗？
  可能是见过太多像白乐这样的变态路人，身着紫色浴衣的美妇人微微挑眉，一脸嫌弃地打量着白乐，她单薄的身子呈现营养不良的霜白，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作为哺乳动物的那巨大凶器。
  旁边看起来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好奇地围着白乐打转，试图回想当时的画面。
  他朝白乐示意：“你能趴下来吗？”
  “不不，要我再来一次狗爬，不可能，不存在的。”白乐委婉地拒绝道，不过言归正传，这母女俩到底摊上了什么事能被这么一群暴乱份子追杀。
  “跟我来。”凭借狗鼻子灵敏的嗅觉，白乐能在黑暗中感知敌人的动向，因此他带头走在母女俩的前面。
  门窗封死了，楼顶也不行，那么现在就只有一条途径——通风管道！
  这家魅魔俱乐部气味混杂，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烟酒味、魅魔独特的迷香味交缠在一起，因此通风管道是必要的设施，而且就设置走廊的正上方，要进去也很简单，只需找到一处风口，打破风口内的铁围栏即可。
  “火焰灼烧。”
  白乐喷出一口幽蓝色火焰，风口的围栏被瞬间熔化。
  “妈妈，这变态能喷火耶！”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现在的变态都会杂技吗？”妇人惊讶地捂嘴，时刻保持她那高雅的姿态。
  “进去吧。”
  白乐有些哭笑不得，弄了半天他还是要像狗一样爬在管道的前面，母子俩紧随其后，不过妇人爬得有点费力，因为她一蹲下身子，庞大的下坠物挤得她有点难受。
  好在经过一番匍匐前进以后，他们还是到达了出风口，那里有一面百叶风扇。
  “火焰灼烧。”
  白乐再次喷出一团火焰，将风扇熔化。
  这下可以出去了。
  他们所在的风管位于二楼，从出风口出去也不过四五米的高度，只要白乐自己先跳下去，再接住母子俩就行了。
  然而，他刚探出头来，身后突然响起妇人的尖叫。
  “啊——”
  “妈妈！怎么了？”
  “有人！我后面有人！”
  妇女一直跟着白乐在爬，注意力全部放在胸口那团重物上，她小心翼翼地移动，生怕挤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当白乐探出风口的同时，妇人刚好经过风管与风管的连接处，也就是交汇点。
  而那里，居然也有一个，不！是一群人在爬！
  “喂，铁刺，刚才是不是从我面前经过了什么东西？”
  “少废话，不想死就爬快点！老大已经挂了，要是被那怪物追上我们都得完蛋！”
  “真他马倒霉，好不容易出一趟任务，竟然遇到这种怪物，明明是我们做的瓮，我们自己却成了鳖。”
  “求你别哔哔了，后面还有一大帮兄弟跟着呢，你再不爬快点小心我拖着你一起死！”
  “不是，你说这话对得起我吗？说好的社会兄弟情呢？”
  “狗屁的兄弟情，老大死的时候不是你榔头第一个钻进来的吗？”
  嗖——
  就在二人打着激烈的嘴仗时，一道银光乍现。
  “啊！救命！”
  后面跟着爬进来的暴走族挨个被银光穿透，戳破肚子，内脏稀里哗啦地坠落下来。
  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开，溅到另一名暴走族那写满惊恐的脸上，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双腿不知何时被砍成两截。
  “啊——”他疯了般地抓住前一名暴走族的双脚。
  然后前一名再抓住更前面一名，更前面的一名再往前抓，以此类推，整个管道的暴走族青年环环相扣，像贪吃蛇那样延伸。
  “曹尼玛的！放手！放手！”铁刺发现自己的脚被后面的家伙抓住了，他二话不说掏出匕首砍断了对方的手。
  “啊！！！”
  一时间，通风管道内哀鸿遍野，少年们自相残杀，身怕后面的人拖累自己。风管的窟窿越来越多，刀刃在螺栓间游舞，直至将固定风管的金属吊杆劈断。
  “轰”——
  整个通风管道系统倏地坠地，化为一摊由钢铁碎片和金属残渣组成的废墟，管道内所有的暴走族暴露在这废墟中，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已化为冰冷的尸骨。
  “为什么打扰我？”
  一道森严的声音传入刚落地的铁刺和榔头耳中，他们知道逃已经是逃不掉了，作为曾经名扬黑道的新秀二人组，他们将为最后的尊严誓死一搏。
  但是那个比他俩更加强大的头目已经死了，在这只恶鬼面前，老大连一秒钟都没撑住。是的，他们亲眼目睹了那梦幻般的场面，刀刃像风一样吹过，下一秒老大的头颅便跟着这股风一齐飞了起来，飞到他俩的面前。
  来不及反应，连恐惧的时间也没有，只有老大死不瞑目的惨状。
  铁刺和榔头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他们朝面前的黑色恶鬼磕头下跪。
  “放过我吧！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条贱命吧！”
  “为什么打扰我？”恶鬼还是重复着刚才的话，两双血红的鬼眼瞪得发亮，手里握着一柄又弯又长的古刀。
  “实在抱歉！我们不知道您在里面！真的不知啊！”
  “对！要是知道您在里面享乐，我们死也不会进来啊！”
  “享乐？”恶鬼绷直了脸，“你跟我说这是享乐？那么快乐呢？爽感呢？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为什么！你们能感受得到吗？”
  “我们？”榔头和铁刺互相看了一眼。
  “刚才看你们把手伸进女人的裙子里，摸来摸去，是不是很爽啊？”
  “啊？这个，这个……”
  “说！”
  “是！很爽很爽。”
  “那就对了嘛。”恶鬼咧嘴一笑，随即脸色大变。
  “在鬼面前炫耀鬼没有的东西，杀无赦！！”
  古刀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月弧，旋即，血汁喷涌而出，废墟中又多了两具尸体。
  凛然屈膝，潇洒收刀，随后，恶鬼望向那一地的尸体：“起来吧，狗子。”
  “什么嘛，原来是阁下啊，好久不见。”倒在地上装死的白乐主动起身，刻意与对方熟络起来，这样做是为了掩护和他一样也倒在地上装死的母子俩。
  他早就觉得之前在走廊里听到的抱怨声有些熟悉，没想到真的是之前在女仆咖啡店遇到的鬼武士。
  “名字。”鬼武士淡漠地点燃一支烟。
  “白乐，你呢？”白乐锤他胸口。
  “上杉桂。”
  “gay？”
  鬼武士老脸一拧：
  “我是桂，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