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男女之间

  这世上的情债最难还,无论哪种感情债都会让你倍觉痛苦。
  李冬天现在就处在这样的痛苦中,江诗奔涌的泪最后都变成李冬天的愧疚,无论拥有怎样的理由,对一个喜欢你并且打算不求任何结果献身给你的‘女’人,说出你赶快离开的话,这都是一种伤害。
  以前已经说过足够多,甚至不惜脸面说过男欢‘女’爱没人太在乎这样话的江诗,这次甚至连句为什么都没问,就丢下句你没种的话泪奔而去,想来是种撕心裂肺的伤心。”
  李冬天当然是有些喜欢江诗的,但是肯定没有江诗喜欢他那么多,男人和‘女’人的喜欢在天平上从来不对等。
  男人总是多情的,如果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这种鬼话,别犹豫的‘抽’他一嘴巴,因为他肯定在骗人。
  写出边城那样质朴感情的沈从文,当年死皮赖脸锲而不舍的喜欢并且追求他大家闺秀的‘女’学生,千辛万苦追到手蜜月期都没过就喜欢上别人,男人的博爱可见一斑,他那句追求示爱的话也很经典我顽固的爱着你!
  我顽固的爱着你,但是这种顽固可以分成许多份,所以就只是个笑话而已。
  生理构造的不同,注定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凸的一面注定充满侵略‘性’,而凹的一面趋向于等待和承受,所以男‘女’永远无法做到等量。
  气血方刚的李冬天身上同样充满男人的劣根‘性’,多情自然免不了,也没觉得********有多少心理负担,但是终归还是足够的理智,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床’是不能爬的。
  他决定要干掉八千岁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以尽快的速度将那些他认识的,有着感情牵绊并且处于绝对弱势群体的人,送离江海这个风暴漩涡,这将是场九死一生的争斗,每个细节都足以致命。
  而这次将这些和他有感情牵绊的人送离江海,很可能就是再也不见,比如江诗、比如小鱼,所以有些感情他只能永远欠着,成为终生跟随他无法偿还的债务。
  江诗说会离开,李冬天就该去找小鱼了,但是看着江诗的泪珠滚落和那逐渐消失的萧瑟背影,李冬天发现他根本无法再去面对比之江诗和他有着更深牵绊的小鱼,他还欠着小鱼八封情书没兑现,那个飞蛾扑火般喜欢过他的傻傻的纯情‘女’孩唯一所求。
  直到华灯初上,李冬天也没迈开步子去小鱼的家,最后给孙子文打电话出来喝酒。
  “我还记得当时就在那个吧台上,小鱼给我调的一杯烈焰红‘唇’,‘女’孩总是好骗的。”拉着孙子文在‘潮’流酒吧里喝了许多酒,天南地北的说了许多话,直到有了七八分醉意,李冬天才指着‘潮’流内的那张调酒吧台说。
  被李冬天一个电话叫到‘潮’流的孙子文,来了一直就被李冬天劝酒然后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一脑‘门’子雾水,直到此时听着李冬天说这话,才明白了点什么,于是试探着问:“天哥,你是不是今个儿见到小鱼嫂子了?”
  “没有,是见了另外一个‘女’人。”李冬天摆摆手,然后接着喝干一杯酒说:“今个那个‘女’人骂我王八蛋,我觉得她说的很对,但我觉得她们最开始就应该能看出来,到现在才认清我的本质,你说她们是不是傻?最傻的还是小鱼,把什么都搭给我了,最后就管我要九封情书。情书啊,又不是过家家,你信那玩意么?子文?”
  孙子文摇摇头说:“天哥,我认识过的小鱼嫂子绝对不傻,没遇到你之前的时候小鱼就在这‘潮’流酒吧兼职很长时间了,我是没见过三教九流的哪个人能在她身上占丁点便宜的,这足以说明小鱼嫂子其实很聪明,她最终看上了天哥你,只能说明她遇上了她生命中的那个人,如果非得说亏欠,那也只能算是她生命里的劫数。”
  “不过我觉得小鱼遇上天哥你其实是她的一种幸运,‘女’孩儿总要经历三两个人渣才能称为‘女’人的,那才是种真的伤害,她跟着天哥你反而是有始有终的璀璨绽放,只是天哥你没办法给她一个完美的结局,她是个好‘女’孩,但是和天哥你的世界是有差距的,我想这点从最开始小鱼就应该清楚,所以天哥你也没必要觉得那么愧疚!”
  孙子文说了一篇长篇大论,李冬天就有些发愣,然后上上下下打量打量孙子文:“没想到你说起来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从最开始遇到天哥你那天,我就知道天哥你是个有抱负有野心的人,你这样的人肯定招惹‘女’人喜欢,但是你这样的人也注定是许多‘女’孩生命里的过客,小鱼还是太稚嫩了,对于寻常男人而言小鱼肯定是天上仙‘女’一样,但是肯定无法和天哥你风雨相携的,不是说她没那份心,而是她没那个资本,这些天我能看出周家大小姐对你有些意思,还见过三两次那个叫陈九九的‘女’孩儿,于是我知道天哥你要走的路,只有类似这样的‘女’子才能相伴,除非天哥你打算放下一切过安分日子。”孙子文说着笑笑,然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男人总是要以事业为重的,感情这种东西总说男人凉薄,但是其实‘女’人也没差多少的,一旦真正成熟不再贪慕爱情那层浮华的外皮,男人满足不了她的胃口,她的变脸比男人要快的多而且很彻底,男人都是‘女’人‘逼’出来的,这句话讲述了两个事实!所以这玩意是相互的,天哥你想开点,把这东西‘交’给时间吧,没谁离不开谁,都会忘了的!”
  酒喝多了,无论怎么的男人,到最后都会有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事和感慨,所以孙子文最后的话就有萧瑟。
  李冬天琢磨着孙子文的话,觉得有些愤世嫉俗的味儿,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反应了好多个圈才问:“你这是看破红尘了?”
  “我其实是个没野心的人,就想讨个老婆过舒心日子,以前我以为那个‘女’人是曲珊珊,结果事实证明是个笑话。现在和许多‘女’人上过‘床’,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变态。”孙子文放下酒杯,低下头沉默一会儿接着说:“前两天我接到通知,曲珊珊要从戒毒所里出来了。”
  孙子文的眼圈有些红润。
  李冬天就终于明白为什么孙子文说了那么多话,因为现在的他比李冬天要苦‘逼’的多,求不得到唾手可得才是真的求不得!
  “你打算怎么办?”李冬天问。
  孙子文摇晃着酒杯说:“我和她都回不到从前,一个想当警察的成了拿刀砍人的,一个想教书育人的成了吸毒卖‘肉’的,还能怎么样,本来就已经陌路,最后尽些人事,然后各奔东西吧。”
  虽然说得很绝情,但是李冬天还是从他口里听出些不舍和惆怅,于是李冬天拍拍他的肩膀说:“看开些吧!”
  酒场上就是这么奇妙,转眼安慰和被安慰的身份就互换了。
  “理想这玩意真他娘的奢侈,怎么就不允许我这样的小人物有点念想呢?”孙子文再次喝干一杯酒。
  “是你他娘的太窝囊了没干过生活。”听着孙子文这样说,李冬天就知道他的伤心程度有限,于是就笑骂一句。
  孙子文也笑,然后说:“我确实‘挺’窝囊的,但是天哥你不也是被‘女’人骂句王八蛋就跑来这和我喝酒?”
  “那是因为我要做一件很无理也不讲道理的事情,我要将她们都撵出江海!”李冬天幽幽的说。
  孙子文终于愣住问:“为什么?”
  “我说过,我要杀了八千岁!”李冬天说。
  此刻看着李冬天的眼睛,孙子文终于明白李冬天昨天说的不是气话,也终于将今天一切的事情贯通,于是眼里全是震惊,甚至连酒都醒了。
  “天哥,这…”孙子文的语气有些急促。
  李冬天知道孙子文想要说什么,但是不打算听,于是打断他的话只是问:“子文,你怕死么?”
  时间好像要静止一样,喧嚣的‘潮’流酒吧仿佛成了无声的背景。
  “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天哥。”这是孙子文最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