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乱局(下)

  江海市中央城区,一座气派恢弘的别墅.访问:。
  明媚的阳光照进别墅里,一派祥和温暖的景象,但是在这种祥和的表象下,却有着一种掩盖不住的‘阴’冷氛围。
  此时在别墅的大厅里,一个新婚少‘妇’正袒‘露’身躯站在一扇大大的落地镜前,她的目光在自己身躯上久久逡巡,眸间有些悲戚意味。
  镜中少‘妇’的身段是如此妖娆,那玲珑的曲线能勾起任何一个男人沸腾的‘欲’念,但是现在就是这样的妖娆身段,那滑腻的肌肤上竟然遍布着青紫痕,你很难在少‘妇’身上找到一块完好的地方,就连那吹弹可破的脸上也有两块红肿。”
  这位少‘妇’不是别人,就是曾经那位想对李冬天拔枪的‘女’警贾云舞。
  如今的她已经如愿的嫁给陈耀武。
  她那么爱陈耀武,曾经做梦都想成为陈耀武的妻子,所以即便在陈耀武双‘腿’残废成为废人的时候,她也嫁的义无反顾。
  但是她这一嫁是没有得到任何家里人的祝福的,尽管贾陈两家是多年世‘交’,但是陈耀武彻底没了前程已成定局,虽然陈家还有一个陈耀文被扶上位,但是以往陈耀文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一个圈子里对陈家将逐渐日薄西山这件事都心照不宣,没人会愿意看着自己的亲人往火坑里跳,所以对于贾云舞的婚姻贾家都是一致的反对。
  但是贾云舞对抗了整个贾家的意志。
  贾云舞还记得这件事最终无可挽回时,她平常身居高位威仪堂堂的父亲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她从没见过父亲那种颓唐的样子,最后她的父亲只是摆摆手说:罢了,‘女’大不中留,只要云舞你能过得幸福就好。
  但是她过得幸福么?
  她还能记得新婚第一夜,被她扶上‘床’的陈耀武粗暴的像个野兽,没有丝毫的怜惜,那动作就仿佛拿她当做一个发泄享乐的玩具,那是极其不堪的一夜,没有甜蜜只有痛苦。
  她默默的忍受下来,她以为那只是陈耀武还没从他的伤痛中恢复过来,时间总会抚平一切。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陈耀武展现了他的狰狞,她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陈耀武,不讲道理如同疯子。
  陈耀武对她的打骂如同家常便饭,她身上的伤总是新伤叠旧伤,最后就成了现在身躯呈现的这副样子,她去上班总要穿很多衣服,上很厚的妆。
  如今的她已经不奢望陈耀武还能改变,她终于明白她曾爱过的那个陈耀武已经死了,如今这个只是个躯壳。
  贾云舞拿起落地镜旁的制服开始慢慢的穿衣服,她是到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的,昨晚陈耀武用变态手段折磨了她,以致一向准时上班的她在早上没有一丝力气爬起来,浑身疼的痛不‘欲’生。
  往脸上打了很厚很厚的汾盖了青肿,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变得灰败的脸,贾云舞突然泪流满面。
  镜子上贴着的红双喜还依然鲜‘艳’,但是怎么就心死了,现在看着红双喜没有喜庆,只是血‘色’。
  “又他妈哭,是不是委屈嫁给我这个瘫子,我没‘逼’你嫁给我,现在别在这给我装可怜!”就在这个时候,陈耀武蹬着轮椅从别墅楼上的轮椅专属通道上下来,语气‘阴’戾。
  贾云舞一抹眼泪,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以正式口‘吻’对陈耀武说:“陈耀武,我不欠你的。”
  “你嫁给我就是我陈耀武的人,连你都是我的,你跟我说欠?”陈耀武满面嘲讽。
  贾云舞咬着嘴‘唇’说:“你现在真是个疯子!”
  “我早就疯了,从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我就疯了,我被一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无名小卒给废了,然后又因为一个叫胭脂红的‘女’人的一句话被整个陈家放弃了,你说我还剩下什么?”陈耀武的语气变得歇斯底里,然后眼底蓦地浮现一抹红‘艳’继续说:“不过现在废我那小子上的船沉了,江海要有大风大‘浪’,我完全可以浑水‘摸’鱼‘弄’死那小子,我要让你们都看到,所有不让我好过的人都得死。”
  贾云舞看着陈耀武的眼神里终于有些悲悯,这是一个曾经多么光芒万丈让她仰视爱慕的男人,但是现在就像扭曲到极致的可怜虫。
  陈耀武被贾云舞那怜悯的眼神刺痛,情绪变得极为暴躁,随手就抄起轮椅前的烟灰缸砸向贾云舞。
  贾云舞不闪不避,烟灰缸正中她的额头。
  鲜红的血顺着贾云舞的额头流下来,爬满半边脸颊。
  贾云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在泪水‘混’着血水里无声的笑,然后冲着陈耀武走过去。
  “贱人,你想干什么?”陈耀武在贾云舞不同寻常的举动里嗅到某种危险。
  贾云舞没有答话,只是走到轮椅旁,握住轮椅的前半部分,一下将轮椅连同陈耀武一起掀翻在地。
  “陈耀武,我们完了,从此两不相欠。”任由血珠从自己的下颌一滴滴滴落到地板上,贾云舞声音平静的说。
  被掀翻在地的陈耀武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如何也做不到,只能不停的咒骂着:“你这个贱人。”
  贾云舞静静的看着在地上挪蹭着,动作吃力而笨拙的陈耀武,终于清晰的意识到她爱着的终究还是那个光辉伟岸的陈耀武,她曾以为可以接受现在的陈耀武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我们都是可怜人,但是也都可恨,就不要在相互折磨了,离婚吧。”贾云舞转身走出别墅,步伐稳定。
  贾云舞一直是个很独立的‘女’子,只是在曾有过的爱情里‘迷’失了自己,现在恢复冷静的她一旦做出决定,就意味着不会回头。
  “贾云舞,我发誓你会后悔的。”陈耀武最后的话语已经戾气爆棚。
  但是贾云舞都没回头一顾,就那样消失在了‘门’口。
  “喂,弟弟吗?”陈耀武挣扎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得到回应过后继续说:“现在连贾云舞那个贱人都敢欺负你哥了,你应该知道周七的事情了,我要那个叫李冬天的死,要他不得好死!”
  “我知道了哥。”电话那边只是回应了一句,就迅速挂了电话。
  这是有生以来陈耀武第一次被他弟弟率先挂电话,于是还趴在地上的他愣愣的看了电话好一会儿,然后猛地将电话摔在地上。
  双拳狠狠的砸在地板上,血流如注,陈耀武渐变‘阴’郁的双眸中有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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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周七爷突然自杀这件事,许多类似针对这件事的事情在上演。
  就像那位没在七爷死后,第一时间出现在七爷庄园的义子周立行,此刻的他正端着满满一杯红酒站在一所豪华会所的休息室里。
  当他被人告知李冬天在第一时间被大‘妇’叫去庄园内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猛的将一整杯酒砸碎在墙壁上。
  然后他就从兜中拿出手机,对着电话那边咬牙切齿的说出四个字:“我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