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后会无期

  ‘女’人的样貌很普通,但是身有仙气,‘唇’有妖气,气场充沛的让李冬天都心生几分敬畏。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
  “你是李冬天?”‘女’人对着进屋的李冬天开口。
  “是的,请问您是?”‘女’人是敌是友并不分明,李冬天问。
  “我叫欧阳如澜,以前老辈人喜欢叫我四姑娘,现在许多人叫我一声小姨,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水云居士。”居士服的‘女’人红‘唇’开合间说出很多称谓,语气中充满缥缈的冷淡。”
  “那请问水云居士来见我,代表的是哪路人?”李冬天开‘门’见山。
  “我在江浙地界清修很久,好些年不愿过问世事,尔虞我诈太扰人心,所以今天我本不愿来,谁生谁死都是劫数。”自称欧阳如澜的红‘唇’‘女’人语气依然寡淡,然后停顿了一下说:“但是接二连三的有我比较怜爱的小姑娘来找我,求我开口救一个叫李冬天的人,有两个流着泪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有一个甚至不惜动用我给过她的一个许诺,而那个许诺本来是我为她未卜的命运准备的,所以我就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值得她们这样钟灵秀在枝头的凰鸟,如此的不惜代价。”
  欧阳如澜一番话里信息量很大,李冬天能从这番话里知道,她的确可能是来救自己的,而且很可能是个能够打破平衡的九鼎人物,但是她话中有三个姑娘去求她,这就比较奇怪,因为李冬天打电话给的姑娘,只有苏浅和陈九九。
  “那恐怕我会让居士有点失望,我只是个寻常男人,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李冬天笑言。
  “你确实是个小人物,但不是个寻常男人,寻常男人不会这个时候还能和我谈笑风生,更不会那样的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废了江海陈家一只独秀的小家伙,那个小家伙是江海陈家的中兴希望,要不然陈家也不会顶着多方面的压力,不松口的要你命。”欧阳如澜摇摇头说。
  “他不给我活路,那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都是求仁得仁而已。”李冬天说。
  欧阳如澜不置可否,依然古井无‘波’的语气说:“我不喜欢心狠手辣的人,因为这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年轻那会儿走过很多地方,东三省京津川陕云贵青藏,所以就见过很多江湖人物,川内袍哥、陕‘蒙’刀客乃至东三省的瓢把子,这样的人有时候看着气势如虹的快意,但是最后都不过凄惨收场,还要连累妻儿。”
  欧阳如澜这番话就让李冬天有些惊愕,从这话里透‘露’出的欧阳如澜绝对是个阅历丰富的人,而能拥有这样的阅历她绝对要五十岁开外,但是从面相上这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她看上去顶多是个三十余岁的‘妇’人。
  “我不是江湖中人,我只是个还算安分守己的生意人。”压住心底的些许惊愕,李冬天说。
  李冬天说的是实话,他从没想过做个刀光剑影的江湖人,这样的世道里江湖已经流于市井,没有江湖人的生存余地。
  欧阳如澜轻轻瞥了眼李冬天说:“你是什么人都无所谓,我来过这一趟你就可以出去了,但是你得知道任何一件事都需要代价,我是个讲因果的人,所以你这件事我收取的代价很大,不过这种代价是别人替你付的,你应该了解的是你欠了别人永远还不完的情。”
  “什么代价?”李冬天一愣,本能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所以有些事情不能明说。”欧阳如澜没有回答李冬天的问题,然后想想最后指着自己的红‘唇’说了句意义难明的话:“以前还有很多人叫我胭脂红,他们有这样一句话说我:胭脂红,红胭脂,胭脂过处,胭脂空。”
  听到欧阳如澜这样说话,李冬天莫名感到心头冰凉,这时候看着欧阳如澜那双红的妖异的双‘唇’,仿似殷红如血。
  “你好自为之吧!”
  欧阳如澜看着有些呆愣的李冬天最后说,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监室内,李冬天躺在地上看着雪白的屋顶发呆。
  这样的事情面对陈家想要保住自己,定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见到欧阳如澜这样气场的‘女’人,就知道她定然是个非凡的人物,这样的人物都说很大代价,那就一定是很大的代价了。
  但是这种代价是谁付的,永远还不完的情是什么意思?
  李冬天觉得心底有一团难熄的火焰,在煎煮烹炸他的一颗心,终于还是要连累到那么多人。
  ……………………
  ……………………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李冬天走出了钢铁牢笼。
  在大‘门’外远远的余晖里,李冬天看到两个人。
  一个苏浅,一个王天虎。
  “要死了你!”苏浅直接扑入走出大‘门’的李冬天的怀里,梨‘花’带雨。
  苏魔‘女’一直都是妖孽‘女’王范,难得如此矫情。
  “别哭了,跟个小‘花’猫似的,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苏大魔头。再说了我还没死呢,等我真的死了,你再哭个惊天地泣鬼神也不迟啊!”对这样的苏大魔‘女’李冬天有些不适应,所以半搂着她纤柔的腰肢,有些无赖气的说。
  苏浅猛的离开李冬天怀,一抹脸上的泪水指着李冬天说:“你要敢死在我前头,我保证把你从坟里头扒出来鞭尸。”
  李冬天就苦笑的‘摸’‘摸’鼻子,苏魔头果然还是那个苏魔头。
  “天哥,里面没受苦吧?”王天虎这个时候问。
  李冬天摇摇头说:“没,虎子,这事麻烦你们了。”
  “天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是过命的‘交’情。”王天虎理所当然的语气,然后接着语气有几分狠戾的说:“当天的事情要是我在,我一定崩了陈家那个王八犊子,就他也兵王,我呸。”
  “不说这个了。”这件事情终归要划上个句号,李冬天有些阑珊情绪。
  “行,不说这个,天哥咱去喝顿洗尘酒吧。”王天虎接着说。
  “滚蛋。”苏浅这时就骂了句,然后扯住李冬天一只胳膊说:“说好的,今晚小甜甜是我的。”
  王天虎就有些讪讪的不说话。
  李冬天则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平日里苏魔‘女’是公认的难以招惹,但是王天虎还是总能和她臭贫几句的,今个儿这样的情况可不像平常的虎子。
  苏浅说着话,就拉着李冬天往她那辆霸气的路虎上去。
  李冬天没有挣扎,他能感受到苏浅的情绪不对劲,王天虎也是‘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在‘胸’的意思。
  苏浅开着她那辆路虎一路疾驰,最后只是找了个街边小店停下,在那家标明东北菜馆的小店里要了盘猪‘肉’炖粉条。
  要了一碗米饭,苏浅恶狠狠的吃着,就仿佛进行一场战争。
  李冬天愣愣的看着她。
  “你记得吗,你第一次请我吃饭的时候,就请我吃的所谓东北特‘色’,你还骗我说猪‘肉’炖粉条可好吃了,结果我吃第一口就吐了。”苏浅塞满一嘴的饭,含糊不清的语气说。
  “吐啊吐的不就习惯了。”李冬天试着开句玩笑。
  “人生还是初见好,习惯太可怕。”苏浅说。
  李冬天分明看到苏浅说这话时眼圈有些红,这样的话语和情态和平日里的苏浅千差万别。
  很快吃完饭,苏浅不容拒绝的带着李冬天去了一家快捷酒店,开了一间房。
  “你这是要强‘奸’我么?”房间里,李冬天开玩笑的问。
  “难道不是你强‘奸’我么?”苏浅笑着反问。
  李冬天一下就被挤兑的没有了言语,然后苏浅就放声的大笑,好像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苏浅,笑着笑着她就拿起一身浴袍,走进了浴室。
  最终走出浴室的苏浅,脸蛋愈发娇媚,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在浴袍之下尽显。
  苏浅想过来抱李冬天,但是李冬天往后退缩下说:“我刚出来身上都是晦气,别总抱了,传给你不好。”
  “我们睡一宿吧。”苏浅放弃了抱李冬天的想法说。
  这真是个难明的要求,李冬天脸上满是疑‘惑’。
  “我可能就要嫁人了,再不和你联系了。”苏浅突然泪流满面的说。
  于是再没什么好说,最终李冬天和苏浅躺在了一张大‘床’上。
  “你说你在这里过的这么难,不如你就嫁给我吧,什么荣华都有了。”苏浅缩在李冬天的怀里如同一只倦了的小猫,在李冬天‘胸’口划着圈圈说。
  这是个不可能的事情,他和苏浅间有个何绛珠的距离,所以李冬天只能沉默以对。
  苏浅当然明白,所以只是语气寥落的继续说:“对不起,小甜甜,何小贱人婚礼我去了,没像当初和你信誓旦旦说的那样去大闹一场,我觉得我和她都在随‘波’逐流的日子里失去了当初的锐气。”
  “没必要的,过去的就过去了,其实我是该谢谢她的。”李冬天‘摸’‘摸’苏浅的头发说。
  “你知道么,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何小贱人是比我勇敢的,因为每当我想到要习惯柴米油盐,要习惯清平日子,要习惯等一个男人回家一直等到人老珠黄,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我觉得我做不到那样,所以如果可以一辈子一个人也‘挺’好。”苏浅说着说着再度把眼泪流在李冬天的‘胸’膛上。
  说要嫁人,又说要永远一个人,苏魔‘女’的话反复着,但是李冬天没说什么,今日的苏浅绝对藏着深不见底的心事。
  苏魔‘女’这样的人,其实也是个把伤口留给自己看的人。
  …………………
  …………………
  “我以为你对我真没什么念想,但你搂着我的时候还会硬的么!”第二天的晨光里,苏浅在快捷酒店的‘门’口这样对李冬天说。
  “我也是禽兽的一种。”李冬天憨笑。
  苏浅摇头说:“不,你禽兽不如。”
  李冬天一咧嘴,不就是没敢上你么这种心里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最后苏浅上车,打火启动行将离去的时候,她摇下车窗对李冬天摆摆手说:“再见啦,我的小甜甜。”
  李冬天分明从这话里听出,那是再也不见,后会无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