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波三折

  李冬天一句话落地,老马就轻轻的带上了包厢的门,刘三则走了几步一颗颗捡起地上落的自己的牙齿揣入兜里,然后从桌上摸起半片玻璃碴,如狼一样盯住屋内的这群纨绔子弟。
  李冬天两步向前,逼近郑不凡。
  一滴滴的汗珠从郑不凡脸上滚落,他突然发现当有人不顾忌他们的身份,并且能力碾压他们的时候,那种感觉有多么无助,极大的恐惧爬满他的心头。
  强烈的恐惧感让郑不凡的身体微颤,但也激起了他从小培养的狼性,决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反抗。
  这种念头一升起便再也遏制不住,于是在李冬天再一步向前的时候,郑不凡的眸间闪过一丝疯狂,一记灌注全身力量的旋摆鞭腿就是奔着李冬天的脖子而去。
  郑不凡的鞭腿看着是如风的威势,但是在李冬天的眼里就成了分解的慢动作。
  李冬天嘴角扬起一个冷峻的弧度,对着带风而来的一条腿一拳击出。
  拳腿相交却仿有金石之音传出,然后就是咔擦一声。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郑不凡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捂着腿倒了下去,眼看他踢出那只腿,在小腿处呈九十度折断,白森森的骨茬刺破裤管骇然的落进在场每个人的眼球。
  后面的几个青年圆睁着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很可能就是个混混头的家伙,竟然真的敢照面间就打折了郑不凡的一条腿。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来不及多想,紧忙跑出来两个人将郑不凡拉到了后面去。
  李冬天冷眼看着并没有阻拦,然后目光就落到了朱振军的身上。
  朱振军同样处于震惊当中,看来今天遇上的真是个不要命的,事情难以善了了。
  “兄弟,今个事情是我们错了,我可以拿出二十万当赔礼钱,另外那个婊………女人也可以交给你们处理,就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如何?”反应过来的朱振军当即开口。
  最有战斗力的郑不凡被一下废了,剩下的他们可就没啥还手之力,他朱振军跋扈归跋扈,但是生于商贾官宦之家对于能屈能伸这个道理理解的相当透彻,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之后的鹿死谁手还可以再计较,君不见韩信位列王侯后,谁还看得见当年他钻人胯下的没脸没皮!
  “钱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讲的确是好东西,但是你的钱拿着烫手。你这种人得流点血,才能多少明白点这世上的道理!”李冬天平静拒绝。
  “既然懂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就应该也知道有些人不能招惹,不死不休的代价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起的!”李冬天油盐不进语气毫无松动的意思,朱振军的心里就是一凉,终于气急败坏。
  李冬天扬了扬拳头,不打算搭理这个二世祖,只是向前一步对着聚拢在朱振军身边的几个青年道:“你们要么让开,要么尝尝我的拳头!”
  几个青年随着李冬天这句话,就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郑不凡的下场摆在那里,没人想触霉头,朱振军在他们中确实家世显赫招惹不起,但是和身家性命比起来显然就不足为惧。
  几个人一退后,朱振军瞬间成了最前排,朱振军就阴鹫的看了看退后的几个青年,几个青年就都低下头去看地板。
  再没什么好说,朱振军就从怀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接通后简单的说了自己遇到大麻烦,并且报了他所在的地址,听他话里的语气应该是打给他的老子。
  李冬天并没有阻止他打这个电话,既然今天注定要撕破脸皮,能让对方亮出所有底牌从而一劳永逸是最好的。
  打完电话的朱振军将手机一摔,指着李冬天终于有些血性男儿的意思道:“【傻】逼,我到要看看你能将我怎么样,一会儿我让你十倍还回来!”
  李冬天咧嘴一笑,这回就是箭步向前,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如同拽条死狗一样,一下把他摔在矮桌上道:“看来你还没搞清状况,我说的是你归子文收拾!”
  朱振军还挣扎着要起来,旁边的刘三就是一下将玻璃片搁在了他的颈动脉上道:“别动,我会手滑的!”
  朱振军的身体刹那僵硬。
  李冬天就不再去看朱振军,转头看向孙子文到:“还能站起来么?”
  孙子文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老马就是来到孙子文身前,看了看他,然后双手猛的攀上他的两侧肩胛骨,猛的一推便续上了他两条被卸的手臂,然后在他的前胸后背狠狠的拍了两拍。
  孙子文就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动一动看看。”看着孙子文喷出口血,老马就开口道。
  肢体的感觉逐渐恢复,孙子文就依言动了动,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站起来了。
  “马叔,谢谢你。”站起的孙子文一张惨兮兮的脸上写着真心实意。
  老马就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整这些没用的,以后多听点话,别真的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孙子文咧嘴一笑不再多说什么,然后转头没向着朱振军走去,却走向了软倒在一侧的曲珊珊。
  “何苦呢?”孙子文在她的面前蹲下,摸了摸她肿胀的面颊,一句话三个字,饱含了他和她之间的万千纠葛。
  曲珊珊说不出话,只是伸出手想再摸摸孙子文的脸。
  孙子文偏偏头,最终却还是在曲珊珊近乎绝望的目光里,将脸放在她的手上。
  摩挲了两遍孙子文的脸,最后曲珊珊放下手臂,眼里再度有泪水涌出,没人知道这泪水里有多少情绪。
  孙子文就解开自己的衬衫,披在曲珊珊裸露着的上身上,然后又将曲珊珊掉到脚踝的黑色内裤一点点提回去,最终蓦然转身。
  “天哥,你能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么?”孙子文走到矮桌旁拿起朱振军拍在桌上那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递给李冬天。
  李冬天接过将烟碾碎,取出些烟丝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笃定道:“高纯海洛因!”
  李冬天太熟悉这种东西的味道,当年和毒枭打过交道的他,无比痛恨这种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他看过太多因为这种东西家破人亡的人,这种作用于人神经系统的毒品,从最根本的地方摧毁了人性。
  “我草你八辈祖宗!”孙子文的眼睛一刹那就红了,然后抬手拿起桌上一个酒瓶,对着被刘三制住的朱振军脑袋就是砸了下去。
  朱振军一下就被砸的软趴在矮桌上。
  孙子文就俯身拎住他的脖领,将他拽到沙发旁,然后将酒瓶在沙发前码了一长排。
  “有钱了不起么?”坐在沙发上孙子文拎着朱振军的脖领,看着他的脸问。
  没有答话,孙子文就是举起一只酒瓶再次砸在朱振军的脑袋上。
  “有权了不起么?”孙子文再问。
  这次依然一只酒瓶落在朱振军的脑袋上。
  “有权有钱的确了不起,你能轻易得到你想要的,可以看不起别人,可以不顾及别人的脸色,纵然坏的冒水依然有人众星捧月。”孙子文自问自答。
  然后又是一只酒瓶砰然炸碎。
  “但是这样你就可以践踏别人的尊严,糟蹋了别人的一生吗?我草,我草,我草啊!”
  两行血泪,孙子文陡然如同疯魔,一连着四五六七只酒瓶碎在朱振军的脑袋上。
  孙子文每砸碎一只酒瓶,屋中那几个站着的二代脸色就是白一分,果然不要命的才是最可怕的。
  孙子文最终松开他拽着的朱振军的脖领,朱振军就整个趴在地上,脑袋如同血葫芦一样,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
  “你想告诉我什么是残忍,我只想告诉你什么是公平,你和我一起下地狱才是公平!”孙子文站起,看着脚下的朱振军如是说。
  这下屋里和朱振军一伙的几个年轻人就都是震惊的抬头看向孙子文,这话里的意思是要杀人呐!
  听到孙子文这句话,李冬天就张嘴欲言。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门再度洞开,一波三折。
  一个西装笔挺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和六七个警察冲进了包厢。
  中年的眼睛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最终眼神落到包厢内趴在地上的朱振军身上,脸色瞬间沉郁如墨。
  “魏所,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打电话报警呢。这有人藏毒、强奸、故意伤害,我们搁这见义勇为呢!”李冬天没看那个中年人,却是看着和中年人并排站在一起的领头警察,一下子乐了,这真是个熟人,魏黑子魏所。
  魏黑子一下愣住,没想到包厢内的人会是李冬天。
  “你是欺负我儿子这群人领头的?”魏黑子没说话,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却是开口,语气压抑着的平静。
  从中年人进屋就大致猜测出中年人身份的李冬天,并无惊讶,只是点头。
  “小兄弟,你是什么路数?”中年人再度开口,阴狠眼色一闪而逝。
  “没有家大业大,东湖酒吧街一个罩场子的而已。”李冬天坦然道。
  “就这样?”中年人继续问。
  “不然还是怎样?”李冬天反问。
  “很好!”中年人刹那咬牙切齿,然后根本不顾及魏黑子在场的撕破脸皮一句:“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