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多怪
薛鬼医冷笑了一声,不屑道:“凌迟碎剐为本朝最酷之刑,平时难得一见,但现在正是平寇定乱之时,一旦捉到了发逆反贼,无不用此极刑处决,所以这几年咱们见碎割活人也见得多了。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越是结实精壮的汉子,越是能够经得住多刮几刀,你们看这金霸天,身形魁梧,一身的精肉,别说刮他一千三百刀,就是两千三百刀他也能经受的住,反而是那些满身肥膘的人最是难以下手,一刀下去不免连皮带膏地扯下一堆,刮个二三百刀已经实属不易,所以老夫才说这马六爷的手段不能显现出来,若是换一个三四百斤的胖子,刮到二百多刀的时候,他身上便是血肉模糊,光是流血也给流死了。”
听薛鬼医这般详细道来,清风道长和老刘头才明白了一个大概,纷纷点头称是。
沉吟了一会儿,薛鬼医又道:“这马六爷的水平和京城里那些刽子手还是有差别的,在前朝中,割满三四千刀的大刑也是有的。北京城里的刑部刽子手个个身怀绝技,都是世代传授下来的神妙手段,外人绝难得知。老夫当年在京亲眼见过刑部刽子们练刀,原来要先从最大的大牲口身上练起,割牛割马割骡子,最后越练越小,刀数却是不减,直练到鸡犬鸭鹅老鼠兔子才能出师。”
这话说的不免又让清风道长老刘头一愣,老刘头说道:“薛鬼医,老夫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但是话也不能乱说,这人的肉怎么能跟那些畜生相提并论,还说在老鼠身上动刀,那老鼠才多大一点儿?怎能割伤几千刀不死,他本是再大,恐怕也做不出来吧?况且那老鼠又不安分,活蹦乱跳的,你就是把它绑起来,刚一划破皮肉,流出那么一丁点儿血便死掉了,这又不是包饺子剁肉馅,一直老鼠剁成了几千刀还能看出老鼠模样来吗?”
薛鬼医微笑不语,颇觉得老刘头是,摇了摇头说道:“刘老哥,要不怎么说人家身怀绝技呢,这都是世代相传的手艺,你要是知道了,岂不是也能像他们一般吃上皇粮了?”
这话憋的老刘头面红耳赤,一时间便也说不得什么,突然间,听到咚隆一声号炮响起,这便是给金霸天报丧的声响,眼看午时三刻就要到来,人群中再次热闹了起来,乱糟糟的弄成了一片,那边马六爷和他那两个徒弟早已经将刑具一一摆放了出来,放在了金霸天的面前,金霸天心中自然害怕,却还是硬装出一副英雄模样,仰天大喊了一声:“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杀光你们这些鼠辈!”说罢,又是仰天狂笑,状若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