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征伐之象
一颗流星犹如第二个太阳般照耀大地。流星动若奔雷,拖着长长的火尾,好似一枝利箭直射入汴梁城中。刹那间天雷勾动地火,汴梁的一处房屋民宅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黑洞中隐隐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少年人,衣衫褴缕,气若游丝,心神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在这个人身上正发生着一些科学所不能解释的东西。比如两个灵魂的相互吞噬,两者都企图占据控zhì
身体的主导权。
大唐之地有两人注意到了此等天地异象,脸上都是惊奇,疑惑,之后沉思。
一个道士,一个和尚。
离汴梁城千里之外,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的道士,在徐徐清风中独立,正望着天空一划而过的“流星”。
只见老道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其气质非凡,脚蹬一双藏蓝色翘头厚布鞋,一对剑眉树两边。老道看起来只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事实上他已有九十五岁了。
老道取出了盖天图仪,所谓的盖天图仪,据《周髀算经》里介shào
“天象盖笠,地法覆盘”。盖天图仪犹如华盖,古人在华盖之下,观其形有若天穹,于是绘制星辰图像于华盖之上,道家以之为“法天之器”,是为盖天图仪。
老道以盖天图仪观测完天上的星宿位势,脸上阴晴不定。片刻后,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词:“太白隐伏,紫薇难现,破军将出,物过盛则当杀,此征伐之像,年轻人,我们会见面的!”
而除了老道士外,还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这等异象,仅仅是在汴梁城五里外,一个慈目善目的老僧,眼睛明亮睿智,步履稳健,正徐徐向汴梁城赶去。
上空划过拖着长尾亮光的“流星”,令夜行的老僧惊喜不已,修行多年,因为闭关不出的心出现了久违的波动,眼泪从老眼夺眶而出:“是了,是了,‘金鳞现世,水火同争,一跃龙门,日月同光’,这一刻,终于等到了。”
说完老僧的长须无风自动,一步迈出,身影便模糊了起来,再看时,老僧已是在百步之外。缩地成寸,古之华夏果然不乏能人异士。
老僧速度奇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这个所谓的黑洞面前,纵身跳下,抱起了昏迷不醒的少年人,只是身形一闪,便又出现在了黑洞之外。老僧果然是世外高人,功参造化。
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年,老僧的眉头随着慢慢紧锁了起来:“怎么伤得这么重?”
想起了飘渺难测的天机,老僧不敢怠慢,或许所谓的天机就在这半死不活的年轻人身上。也罢,趁他昏迷不醒,老衲先行查探一番,说完号着脉的右手泛起了一团柔和的白光,白光通过两人相连的手掌,慢慢在全身四周游走,良久后,数个循环已过。
老僧终究是一无所获,慢慢放开了紧握住段明玉的右手。幽幽地叹息声充斥天地:“堪破天机,此生遥遥无望!”
老僧正准bèi
心神不宁的离开时,回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不忍:“虽未能堪破天机,但你我也算是有缘一场,佛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罢了,罢了,老衲今日便助你逃过杀劫!”
说完老僧手掌贴在少年背上,两人头上顿时雾气升腾,老僧额头更是汗水直冒,反观少年,呼吸渐渐平稳,气色也是越来越红润。老僧看着少年渐有生机,不禁对生死多了一些感触。老衲一生追求大道,寻求天机,最终如此收场,终是流落苦海,不得翻身,可叹亦可悲。
老僧这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丹田内功力汹涌而出,段明玉的伤势已无大碍,却仍然好像一个无底洞般贪婪地吸收着老僧多年苦修而来的功力。
五年功力。
十年功力。
十五年功力。
……
三十年功力。
这时候的少年整个身体犹如饱和了一般再也不吸了。
不过这也是一个令人惊叹的数字,平常人苦修三十年,这厮不知不觉就空手套白狼的拥有了。
罢了罢了,老僧长叹一声:“人生随缘,若干年后,老衲一生修为也要随之一起,尘归尘,土归土。今日就送施主一场造化,为你凭添三十年内力,老衲闭关数载自然也就回复过来了,此处是施主重生之地,有天大运道,稍后自然会有人救起你,老衲不曾希望施主将来可以普度众生,只希望施主日后莫要凭借我之传承为非作歹,否则老衲定然惩奸除恶,绝不姑息。”
说完老僧长须髯髯飘动,再回首,又已是在百步之外了。只剩下老僧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不断回响在少年人的脑海里。
清晨,汴梁郊外来了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清风习习。清晨,汴梁郊外来了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清风习习。
若不是面前的大坑,谁也不会知dào
刚才这里发生了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当然,即便看到了,也不会猜到发生了何事。就如此时的徐祖业,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大坑,面前的一切都让他难以置信。
刚四十出头的徐祖业,就住在汴梁城郊外一处宅子里,确切的说,宅子离这个大坑仅仅只有不到二十步的距离。
徐祖业愤nù
的吼道:“谁干的,这是哪个混帐东西干的!”几缕胡须随着他的呼吸迎风招展,响应着他的号召。
徐祖业吼了一嗓子后,心情舒坦多了,仔细一看后,这才发xiàn
了躺坑边的少年,徐祖业走上去,摇了摇少年的肩膀:“公子,你没事吧?”
说完看了看自家宅子,再看看大坑,最后再估摸了一下两者间的距离。若是刚才出门稍不小心,一脚踩进坑中……
再说了这宅子前的空地也是自己的啊,平白无故多了个大坑,平日出门都看着碍眼,能让人顺心吗?
“嗯,非得让这厮赔上五百两银子不可?”
于是乎徐祖业像拖死狗一样把少年拖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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