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章 荷花宴

  相比起自己儿子来,人家可是真刀实枪挣出来的功劳。
  自己儿子虽然也不错,但到底是世袭而来的荣耀。比起真功夫来,人家恒王世子不知dào
  强了多少!
  关键这还不是最重yào
  的,最要命的是,恒王世子是自己女儿看中的人。
  那****五十寿辰,女儿无端找茬,为的还不是恒王世子?
  她就见不得恒王世子对别的女子好,这才吃醋,被那小贱人给说中了心事,气得大病一场!
  如今倒好,自己女儿看中的人竟然也去向那小贱人提亲了。
  自己儿子不顾他妹妹受到的屈辱,也去了。
  提亲倒也无可厚非,关键还被人家都给赶了出来。
  她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个人啊。>
  诚亲王妃都快气晕了,气自己儿子不争气,也气林珏跟着凑热闹。
  不管如何,事关自己儿子女儿,她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她扶着丫头的手匆匆地去了前院的书房。
  她要找诚亲王商量商量,这事儿怎么才能善了。
  不然,传了出去,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她还生怕女儿知晓了,下了死令让下人缄口不提。
  可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
  林珏去提亲的事儿,端慧郡主不知dào
  从哪儿知dào
  了,她气得大发脾气,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
  端慧郡主对林珏一见钟情,早就想着要嫁给他了。
  两家又是门当户对的。她以为这亲事是早晚的事儿,只等着自己及笄就好,可是没想到。再差半年她就及笄了,林珏却已经向那贱人提亲了。
  其实,依着她的骄傲,她完全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男子。
  本朝的世子又不止林珏一个,家世比他好的也有,可她偏偏就对林珏情根深种了。
  自打那日在街上看到那骑在雪白战马上凯旋而归的林珏,端慧郡主那颗少女心就凌乱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子,只一心一意地喜欢上了林珏。
  上次诚亲王妃五十大寿,她特意让哥哥萧恪邀请了林珏。本想着到时候寻个机会,两个人能单独说说话儿的,可谁料到竟然被罗锦心那贱人给打乱了。
  她怎能甘心?
  她堂堂亲王郡主,难道就比不上一个克父克母的狐狸精?
  可是眼下的事实就是这样!
  端慧郡主生够了气。这才想起来要去找母妃拿个主意。
  谁知到了诚亲王妃的院子。并没有找着她,听说她去了父王的书房,端慧郡主也顾不上什么矜持,急匆匆地带着丫头就去了诚亲王的书房。
  一进去,她才发xiàn
  ,不仅是母妃,就连她哥哥都在这里,一家子。都聚齐了。
  “母妃,哥哥。你们,都在啊?”端慧郡主眼圈儿有些发红,看着诚亲王妃时,泫然欲泣。
  诚亲王妃一见女儿这样,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她抬头看一眼正端坐着的诚亲王,忍不住就急切地喊了一声,“王爷……”
  诚亲王抬眼看了眼女儿,端慧郡主那张小脸儿有些苍白,眼角处还有些湿润,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哭过的。
  诚亲王年过五旬,身边只有这一对子女,自然爱得如宝似玉的。
  特别是这个小女儿,平日里古灵精怪,可谓是他的掌上明珠,公务繁忙之际,女儿就是他的一枚开心果。
  他哪里舍得让女儿受一丝委屈?
  再看一眼立在书案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儿子,诚亲王不禁长叹一声,“都说儿女情长,果真如此啊!”
  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抵不过这些,他还能有什么招数!
  “恪儿,就按照我们方才商量的,明儿你再去罗姑娘那儿一趟!”
  萧恪听了诚亲王的话,脸上有了些喜色,忙点点头,“孩儿记住了。”
  端慧郡主没有弄明白,方才他们三个说了些什么,听到这儿忍不住问道,“父王,您还让哥哥去那个贱人那儿做什么?”
  话音未落,就被诚亲王一口给喝住了,“端慧,别口无遮拦。”
  端慧郡主还从未被父王这般呵斥过,顿时委屈万分,看着诚亲王妃就哽咽起来,“母妃……”
  “傻孩子。”诚亲王妃把女儿揽进自己怀里,拍抚着她的后背,“你哥哥要是能把罗姑娘娶回来,你还愁嫁不了林世子吗?”
  萧恪要是娶了罗锦心,那林珏不就对罗锦心死心了?
  到时候,诚亲王再请皇上出面赐婚,那端慧不就能嫁给林珏了?
  端慧经了诚亲王妃这么一提醒,忽然如醍醐灌顶,明白过来。
  这可真是一石二鸟啊。
  当然,她和哥哥可不是鸟儿。
  “父王,这主意可真妙!”
  她喜不自禁地挣脱开诚亲王妃,就跑到诚亲王身边,搂着她父王的脖子就亲了几口,“父王,我就知dào
  您最疼我!”
  “瞧这孩子,多大了还这样!”诚亲王妃看着这嬉笑的爷俩,满面笑容。
  萧恪也露出了一丝淡笑。
  只要父王母妃这关通过了,他就有了很大的把握了。
  等明儿一早,他就给罗锦心送帖子,借妹妹的赏荷宴,他和罗锦心好单独说说话。
  虽然林珏和太子都有意,但萧恪也是信心满怀。
  林珏再好,却是个异性世子,就算是将来能继承王位,也要出生入死才能守护住家族的荣耀。
  战场上瞬息万变,谁能保得住他这个战神就是个常胜将军?万一将来战死沙场呢?
  罗锦心那般聪慧,不会想不到这些的。
  太子比起林珏和他来。那不知dào
  又高了几个帽头了。
  只是人家已经有了太子妃,更有了嫡长子。罗锦心要是嫁过去,顶多是个侧妃。将来再好,也不过是个贵妃。
  哪里比得上做他的世子妃?
  他身边绝对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她嫁过来虽然是继室,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正妻。
  三下里一比较,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能成。
  当晚睡觉的时候,萧恪的心情格外轻松。
  因着心情好,他的身子就亢奋起来。
  想起罗锦心那柔媚的样子。他躺在床上就难耐起来。
  终究,他没能压抑住身子的欲望,找了个丫头按在床上发泄了一通。
  东宫。
  太子萧裕一无所获地回去了。刚进大门,就被太子妃林环给堵了个结实。
  但凡女人,一旦心里爱上了一个男人,沦陷了。那她的脑子也就空白了。
  林环虽然是恒王嫡女。但也是个女人,她渴望夫婿对她一心一意,能时刻挂念着她。
  但太子何许人?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他的骄傲,不容许任何人来触及。
  但林环的大小姐脾气,让她有什么事儿都要发作出来,不会给男人留点儿退路。
  萧裕终是被她给激怒了,袍袖一甩,力道大得把林环给甩在了地上。
  看着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萧裕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还没等他去扶她,林环就爬坐起来。嚎啕大哭,“可怜我苦熬了这几年,竟然落得这般下场了!呜呜,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生儿育女,到头来竟然连个狐狸精都不如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爬跪了几步,忽然就抱住了萧裕的大腿,死命地摇晃着,“殿下这是在那狐狸精处没捞着好,回来对着我撒气了是吗?那好,我也不想活了,殿下就把我杀了吧!到时候,也好让天下人知dào
  ,你们萧家的男人如何不是个东西的!”
  林环恼起来,早就忘乎所以了,哭天抢地,誓要把个东宫给搅得天翻地覆的!
  萧裕自小到大都是别人前呼后拥的,哪里见过这样撒泼的女人?
  他眉头狠狠地皱着,眼神里迸射出冰冷的光芒。
  要不是因为萧家还重用林珏,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脚把林环给踢飞!
  听见林环骂萧家的男人如何不是东西,萧裕受不了了。
  他们萧家怎么对不起她了?
  她身为太子妃,就该有个太子妃的样子,这般跟乡野间的泼妇一样,哪里上得了台面?
  他心里升腾起一股浓浓的厌烦来,索性住了脚,蹲下身子,贴着正哭得稀里哗啦的林环,阴狠地笑道,“林环,你这个样子,就跟乡野的泼妇一样,让本宫十分地厌烦,你知dào
  吗?”
  林环的哭声戛然而止!
  太子竟然说她像个泼妇,让他十分厌烦?
  天,这简直是一个女人的噩梦!
  被自己的夫君厌烦了,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萧裕看到林环脸上现出的惊诧、失落,十分高兴地笑了。
  他伸出手来,指腹在林环那柔滑的眼角下拭了拭,笑道,“知dào
  吗?你这副样子很难看!”
  林环看这个男人虽然笑着,但眼底却寒意四射,特别是说她很难看的时候,那脸上简直是狞笑着的。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对她已经恨意十足了?
  她这几年,陪着他伴着他,为他生儿育女,怎么就不知dào
  他对她已经厌恶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仅仅是因为罗锦心那个贱人?
  还是他,心里从未有过她!
  林环忽然害pà
  起来,只觉得他的指腹仿佛一条小蛇在她的脸上爬一样,让她战栗不止。
  “你……你……”她惊惧不安,眼神惊恐地看着萧裕。
  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刺眼,那么狰狞。
  “你什么?”萧裕笑嘻嘻地一下一下用力擦干了她的眼泪,“你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太子妃不好吗?为何非要逼得本宫动怒?”
  “你知dào
  吗?”萧裕逼近她的脸,笑得阴森可怖,“你的弟弟林珏,今儿可是也去提亲了。”
  “什么?林珏他……他也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脚刚吵着闹着嫌太子去找那小贱人,后脚又扯出自己的弟弟来。
  没想到林珏竟然也喜欢上那小贱人了,这可怎生是好?
  看着林环一脸的震惊,萧裕袖着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环,“你觉得,让她做了你的弟媳好,还是让本宫接到身边来好?”
  这话还用问吗?
  林环不傻,她弟弟都去提亲了,那定是要做世子妃的。做了世子妃,虽说是她的弟媳,那可就是林家人了,到时候是要上族谱的。
  她即使贵为太子妃,可萧裕不给她撑腰,她能奈何得了她吗?
  何况,她对自己的娘家弟媳下手,到时候林珏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要是萧裕把她接到东宫里来,顶多也就给她一个侧妃的位子,到时候还不得看她的脸色吃饭?
  她让她往东,她怕是不敢往西。
  至少,她这个太子妃管一个侧妃还是名正言顺的。
  “把她接到东宫来吧。”林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她就浑身瘫软,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萧裕则笑着点了下头,“本宫有你这样贤惠的太子妃,真是可喜可贺!”
  说罢,他大步朝里走去,心情看上去十分愉悦。
  林环的侍婢上前把她扶起来,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当晚,萧裕歇在了王侧妃的屋里。
  第二日,萧裕就让林环收拾房屋,预备去把罗锦心接进来。
  天儿越发热起来,锦心一早起来,就被热得后背上出了一层汗。
  她让紫芝给她打来热水,洗漱了一番,才穿戴齐整,走出门来看了看,万里无云,风丝儿全无。
  看样子又是一个大热的天儿。
  “姑娘,这么热的天儿,今儿还做胭脂吗?”
  紫芝笑着问她,拿过妆台上的一盒子胭脂来,用指腹抹了一点儿,“姑娘,到底是咱们自己做的东西,又香又甜,抹一点儿就鲜亮地很!”
  “是啊,这可是百花提取的。”锦心接过在颊边拍了一点儿,气色看上去就好了许多。
  “我们还可以做些香脂和面膏用。”锦心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yì。
  “对了,送去绸缎铺里的东西卖掉了没有?”这两日,她让雪翎把自己做的胭脂和面膏送到了绸缎铺里代卖,开价十两银子一盒,也不知dào
  有人买了没有。
  “卖了两盒了,是位大家子的小姐买的。绸缎铺的掌柜的嘴皮子很会说,硬是说服那小姐买了。人家说了,用用再看。”
  紫芝知dào
  锦心担心什么,忙把绸缎铺子那边的信儿说给锦心听了。
  锦心倒料不到自己的东西还能卖出去,她心里当真喜悦起来。
  本来觉得自己定的价还是太高了,但是她不肯让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卖不出个价儿。
  与其那样,不如一开始就走高端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