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恼火什么?

  眉头蹙了一下便松开了,他关上房间的门,跟在季然身后走了进去。
  关门声在季然的身后响起,让原本还故做自然的季然背陡然僵了一下,听着身后朝她靠近的脚步声,她的心,又开始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的情绪依然可以被君昱铖如此轻易地控zhì
  着。
  她承认,自己六年前确确实实爱过君昱铖,六年后的今天,也从未真zhèng
  地放下过。
  可即使放不下,她也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受他影响才是。
  六年了,面对他,为何始终无法真zhèng
  得平淡下来?
  她有些恼火自己的反应,却不知dào
  何时,君昱铖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看着她拧着眉站在沙发边上不动,那张不施脂粉的脸蛋上带着几分不知名的恼火跟茫然。
  她在恼火什么?
  君昱铖安静地看着她的脸蛋,在心里问自已,同时,那俊秀的眉头也在不知不觉间拧紧了几分。
  她是因为他才恼火的吗?
  因为他这种霸道而不可理喻的行为而恼火?
  心里因为这样一种想法而有些不快,却听季然那疏离的声音从他的左侧方传了过来——
  “君先生,请问我儿子呢?”
  他,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神,季然那淡漠的口气让他的眼底融进了几分不悦的色彩。
  “在卧房里。”
  他沉着脸,口气显得有些生硬,而季然得到他的回答之后,并没有多做犹豫,便直接朝他说的卧房里径自走了过去。
  她不愿意跟君昱铖待得太近,他的存zài
  ,始终会给她那种油然而生的压迫感。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怕这个男人,而且不是一般得怕!
  这个六年前就跟他没有了半点关系的男人,她为什么会怕,她也说不清具体原因。
  推开了卧房的门,小家伙就睡在那张宽敞豪华的大床chuang上,小嘴巴微微地张着,看样子睡得很熟。
  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在床边坐了下来。
  小家伙的身上,被盖着一条柔软的蚕丝被,盖得有些紧,似乎是怕这家伙冻着一般。
  当季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显得有些惊讶。
  这被子显然是君昱铖给小家伙盖的,只是没有想到,这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竟然也懂得照顾孩子?
  她眼底惊讶的同时,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挣扎。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吧,再怎么目中无人,再怎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还是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柔跟慈爱。
  这种天然的父子关系是无法抹去的,即使,此时的君昱铖并不知dào
  小家伙就是他的儿子。
  季然看着自己儿子那熟睡的睡颜,眼底那自然流露的柔情是她在人前极少出现的。
  身上,还穿着那标志着她医生身份的手术服,如此干练的女人,在儿子面前,同样有着外人所见不到的温柔。
  清澈的眼底被温柔所笼罩,拿惯了手术刀的手,轻轻地拂过那白皙柔嫩的小脸蛋,眼角满是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