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徒留一人悲余生
花容的双亲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走了,家里头就剩下了她和哥哥花年,花年比花容年长了八岁,早已能独当一面。
也不知道这兄妹俩是不是亲生的,长得并不太相似,花年的长相十分普通,往人群里一丢,你绝对找不着的那种。
没了父母可依靠,花容自小很懂事,就算住在破烂不堪的屋子里,也没有一句怨言,花年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直到,她及笄,花年也要娶媳妇儿了。
对方和花年私相授受,早已有了身孕,花年需要一笔钱把人娶进门,可他一贫如洗哪里来的钱啊!
于是,花年把主意打到了妹妹花容的礼金钱上了,他直接将花容许配给了一个家里有点小钱的人家,借着这股风自己娶了媳妇儿,过后不久儿子也生下来了。
花容没什么文化,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意媒妁之言,而长兄如父,花年要把她嫁出去,她不得不从。
对方的年纪比她年长太多了,可恰巧对方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家里头还有个老母亲,她嫁过去的第一年的冬天,婆婆就熬不住严寒走了,第二年,自己的死鬼丈夫在外头风花雪月,风着风着把自己风死了在女人堆里,婆家突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花容被冠上了扫把星的名号,邻居们都嫌她晦气,都不与她来往。
花容自觉得两看相厌,干脆离开了婆家,去了王城,找了家酒楼当招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不能向娘家要钱,她得自己养活自己。
因为她的外貌,这家酒楼的生意变得火热起来,很多人都是特地去看一眼这个美丽的女人的。
所以,花容在酒楼里还是很混得开的。
有一天,酒楼里来了一队人马,是过往的商人,其中一个年轻后生更是气质翩翩,儒雅无双。
花容一开始并未注意到这队人,直到掌柜让她招待这群人到包间里去,她就这么和这个男人又了交集。
缘分总是来得匆忙的,花容在招待期间和这个男人说过几句话,男人说他们要在这里暂住几天,还问花容有没有什么好地方介绍一下。
花容还以为他说的好地方是那些烟花柳巷呢,就随意答了个地方,谁知对方听了之后很是爽朗地笑了。
男人的确在王城住了几天,还每天都来酒楼里吃饭,每次碰到花容,总会小聊两句。
花容对于这般的男人,自然是心花怒放的,对方似乎也是对她有意思的,可她却早已不是少女之身,她配不上这个男人。
后来男人走了,花容便心心念着这个男人,她看所有人都觉得比不上这个男人的好,可她同样有自知之明。
两个月后,那个男人又出现了,这样的相遇是很梦幻的。
那天,男人对花容说,他就住在旁边的客栈里,还特地带了礼物给她,希望等她收工后去找他。
花容自然是会去的,因为她是喜欢着这个人的。
只是没想到,去了之后,男人就对她表明了心意,原来男人对她一见钟情,离开后更是思念得紧,这才又回了王城找她。
男人不嫌弃花容,花容也颇为感动,他们缠绵了一夜,仿佛分离不开一样,花容觉得自己找到了活着的理由。
可男人毕竟是商人,他要行商,两人的恩爱时间只不过是短短的两个月,男人要走了,可走之前,男人许诺,等他回来一定会娶花容的。
花容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后来,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一个寡妇突然有了孩子,这样遭人嫌弃的事她自然知道不好办,于是她偷偷躲回了娘家,那个时候她身上还有这钱,就全给了花年,就希望花年能收留她直到孩子生下来。
看在钱的份上,花年就留下了花容,十月怀胎,生了个女儿,正巧院墙外的蔷薇花盛放,就取名为小薇。
等小薇一岁时,花容就回了王城,她要继续等那个男人回来,还得一边挣钱养孩子,补贴大哥家的家用。
从男人离开,她这一等,就等了九年,男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她的心都快死了,对于女儿的事,也不放在心上,她的一颗心早已跟着男人丢了。
直到女儿不见了,她才开始焦急了,发了疯似的找,可女儿却已经不认自己了。
知道了小薇她娘,也就是花容的人生经历,飞火想吐槽,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
她该说这个女人是蠢吗?自己的一生,都被别人掌控着,实在是太傻了。
不知是从哪里听到过这么一句话,父母是真爱,孩子只是个意外,这样说来,小薇也是怪可怜的,爹没了,娘也是不痛不痒的,活在舅舅一家的阴影里,她的人生是黑暗的。
至于小薇的生父,也顺便调查出来了,对方的确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年轻有为,经常跟着家里的商队到处跑,见识广。
小薇的生父对于花容应该是出自真心的,可是,他却不能兑现他的承诺,因为他在回王城的路上死了。
那时他本是带着聘礼回王城的,却遇到了劫匪,伤的伤,死的死,他也惨死在了劫匪的刀下。
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郎有情,妾有意,却不能共白头,徒留一人悲余生。
说实话,这样狗血的事让飞火的心情有些复杂,花容现在是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可飞火也并非是小薇,实在是做不到让自己去悲悯这个女人。
飞火觉得自己算是做了一回好人了,给对方两百两银子,有了这笔钱,花容只要不大手大脚,都能够她花十几年了,一两银子足够一个人生活半年的了,更何况是两百两银子。
花容的身世,在整片大陆看来,并不是最惨的,现在的女人都是这般没有主见,遵循所谓的三从四德,地位卑微,活在男人的压迫之下。
而飞火,最讨厌这样的风化,去他姥姥的三从四德!她喜欢怎样别人管得着吗!没有了人生自由,还能称之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