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慈县主
此时府里头的主子下人们都在老太太的荣喜堂,说话逗趣,荣喜堂里十分热闹,大徐氏刚讲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笑话,逗着老太太哈哈大笑,沈幼莹则慌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钱氏现在很有当家太太的气派,指挥着丫头婆子给老太太端茶送水。
“我听说你和全宁候府里的小姐关系不错。”老太太盯着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幼瑷问道。
沈幼瑷淡淡的说道,“全宁候老夫人和孙女外祖母相交多年,我们自然是认识的。”
徐氏瞧了一眼沈幼瑷,暗恨这丫头答句话都这么狡猾。妄她昨天对着老太太说了一大通全宁候府是未来的外戚,这关系沈府前途的事必然要好好重视与全宁候府的关系,这才让老太太答yīng
要沈幼瑷请陶家小姐来沈府。
沈老太太一听沈幼瑷提起孟老夫人,脸就拉了下来,冷声道,“你们自然是认识的,那改天下个帖子邀她来沈府里坐坐。”
沈幼瑷奇怪怎么沈老太太如今到关心她的事情,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目光在徐氏和沈幼莹身上流转,沈幼莹莫不关几和祝楚楚聊的开心,徐氏眸中闪过几丝亮光。
她想了一会儿,却不知dào
徐氏的目的,便道,“县主身子骨弱,并不随便出府。”
心慈县主身子不好,这是全京城的知dào
的事,沈幼瑷也不是说慌。
沈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也不在开口了。
只徐氏眼睛里露出一丝失望,她花费那么多心思才打听到全宁候府的县主和沈幼瑷交好,竟被沈幼瑷三言两语打发了,老太太也是的明明昨天说好的。
其实沈老太太只喜欢别人恭维她,哪里耐烦跟比她地位高的人套近乎。再说她对沈齐安的本事也十分看重。
回到琼芳院后,沈幼瑷问林嬷嬷道,“嬷嬷可知dào
今日老太太为何问我县主的事。”
林嬷嬷笑的意味深长,“哪里是打听心慈县主,是打听全宁候府的世子爷呢,我瞧她是看上了世子爷,可是没有门路,正好心慈县主打发人来给姑娘送梅花,被她瞧见了,所以要借老太太的口要姑娘把心慈县主请过来一一谋划呢。”
沈幼瑷一想,林嬷嬷猜的有几分道理,全宁候府是太子的外家,全宁候府的世子爷陶翎翔俊朗不凡,才智武功皆出众。的确是一个上好的结亲人选。
正说着话,红筏来禀告,“姑娘刚才心慈县主派人来了,邀你明天过去赏梅。”
沈幼瑷唇角翘了翘,“你去回吧,说我明天必会到的。”
紫墨微微迟疑,“要是七姑娘跟着去怎么办。”
沈幼瑷望着紫墨淡定说道,“她不会去。”
沈幼瑷今儿瞧见只有徐氏对全宁候府有些心急,沈幼莹倒是全然不在意。
待沈幼瑷坐上马车后,沈府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沈幼瑷也乐的轻松。这一路倒是出奇的平稳顺利,到达全宁候府便瞧见栓马柱边上正停着一匹通身黑如点漆,毛发油光发亮,精神奕奕的高头大马,那马一瞧便是千里良驹,并非凡品,马儿似乎感受到沈幼瑷的目光,扭头盯了过来,一双清亮的眼神里彰显着野性和不驯,他不屑的昂着头,甩了甩身上的鬓毛,神情倨傲似看不起沈幼瑷一样。
沈幼瑷在心里暗赞了一声好个有灵性的马儿,又瞧见那马鞍是用黄金做成,上面点缀着各色玛瑙和宝石,看上去金碧辉煌,富贵逼人,搭着那匹千里马十分不伦不类。
不知这样一匹绝世好马的主人会是谁呢,看马鞍倒像个纨绔子弟,也不知dào
今日还有谁到全宁候府做客。
应沈幼瑷常来全宁候府,故而没拜拜帖,下人们也事先打过招呼知dào
沈幼瑷要来,便领着她直接进了二门。
刚到二门,陶心慈身边的大丫鬟丁兰迎了上来,道,“我们县主可算把姑娘盼来了。”
沈幼瑷自是跟她十分熟悉也问起陶心慈的身体,一番寒暄之后,丁兰领着她穿过花园。
全宁候府都是清一色的青灰墙壁,沿墙的漏窗雕着各色浮雕,福禄寿的图案多彩多姿,院子里遍植各种古树,奇树异草、奇花异卉
,虽是冬天也是绿意盎然。比起沈府来多了些底蕴。
穿过花园的拱门,便见一位少女在哪里迎着了。
只见那少女约十四,五岁的样子,巴掌大的瓜子脸,灵气十足的大眼睛,体态纤细,肌肤苍白,有些病弱之感。
她披一件石榴红滚边的白狐狸毛的披风,里着粉色海棠纹银袄,玉黄色洒银丝织锦裙。
乌黑的秀发梳成一个元宝发髻,上面坠着琉璃珠子,举止间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一种高贵。
这女子就是敏惠太公主的外孙女儿,云霞郡主的独生女儿,全宁候府三房的嫡小姐陶心慈。
陶心慈见沈幼瑷来了,迎上来,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沈幼瑷见她脸色不太好,忙道,“你怎么在外面吹风,可冷不冷。”
陶心慈听到沈幼瑷语气里责备带着关心,笑容更大了,将暖着手炉的手递给沈幼瑷笑道,“你摸摸看,我冷不冷,我整日缩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正好出来吸一口新鲜空气,再说我都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可不是想快些见到你吗。”
沈幼瑷握住陶心慈的手见果然不冷,心里略放心了些,又盯着陶心慈苍白的脸庞蹙眉道,“以后可莫要吹风了。”
陶心慈见她惦记自己便道,“我这也是老毛病了,稍一动便汗多的不得了,前儿我娘给我找了一个大夫,他开的方子,我如今吃着倒好了些。”
沈幼瑷知她这是从胎里带出来的老毛病了,云霞郡主为她遍访名医都不见的好,现在听她说吃着药好些了,也替她开心。
全宁候府的老夫人和魏国公府的老夫人两人交好,两府也来往的十分密切。两人小时候就认识,陶心慈是小时候身体不好,也不可能像别的孩子一样活泼,愈走快些,便气喘吁吁,一次陶心慈一个人昏倒在地上,沈幼瑷路过后,急忙叫了丫头们扶着她起来,直到大夫过来才离开,那以后陶心慈便粘上了沈幼瑷,她知dào
沈幼瑷只是看着冷淡,却比那些虚情假意的关怀来的真实生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