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哦,真的没有离开过么?”
紫青真人微微一笑。
那云横空笑而不语,陶小吴能够穿梭时空对于高层来说并非是什么秘密。
只是,时刻并非是连续不断的东西。不论是另一个世界的理论物理,还是这些仙神的修行,都能够发现时空如同河水一般。
看来浩荡不息,然而河水最终是以水珠而出现。
时空更是以片段出现,而每一个片段油都能过演化出无限的可能。
在这般情况下,就连他们也很难定位到陶小吴到底是在哪方时空片段之中。
尤其是那些已经不存在仙门的时空当中,陶小吴如果再有意隐藏,那就更不容易发现了!
“应该是没有离开过吧?我可听说那位小师弟最近和儒门走的极近。
而且最近居然‘写’出了《心理之学》,可谓是轰动了天下儒门。
如今正有着不少儒家士子,不远千里,纷纷赶到太典山求学呐!”云横空笑道。
这当然是云横空开玩笑了。
所谓的心理之学,其实就是陶小吴做了一回文抄公,将后世宋儒发展成熟的理学,心学照抄了出来,发表在了大虞主时空当中。
而这当然瞒不过云横空和紫青真人两位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过难以理解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他陶小吴既然是天帝玉弶转世,那么儒门当然是其基本盘,收服这些基本盘,也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罢,就让你那位师弟自己好好发展,早日成熟,也好共同对抗光明天父。天帝那边呢?”紫青真人再问。
“天帝如今正在招揽人手,从诸多时空之中,收揽巫神。
不过在几个时空之中和那光明天父冲突,吃了不小的亏。
大约很快就会绷不住,和我等联手了!”
云横空笑道。
紫青真人道:“何必要等天帝找上门来呢?我等可以去主动找天帝联手嘛!”
云横空露出一个深思之色,道:“是!”
……
大虞主时空,太典山上。
如今的太典山周围,已经不是像是当初那么的荒僻。
起码这山脚之下,渐渐就有着人口聚集。
尤其是那昔日的风火山庄更是形成了一个一两千人口的村庄,开辟出了大量的农田。
除此之外,最近数年当中,也不断有着儒生前来太典山,想要和陶小吴学习儒术。
在这个儒门渐渐凋敝的年代里,陶小吴的儒门大宗师的名望却开始渐渐深入人心。
不论是四不朽,还是四名言,都早已经随着岁月深入人心。
更重要的是,随着陶小吴一本《通真子》写出,如今已经风靡天下,震动四海。
无数士子都冒着巨大风险,前来那太典山,就是为了向陶小吴请教!
而那本《通真子》,便是云横空口中开玩笑的所谓心理之学了。
以前也都说过了,这个世界和陶小吴原本世界一般,都经历过儒学崩溃再建的过程。
原本世界当中,儒门在王莽变法改制失败之后,就走入了死胡同。
虽然儒学在东汉时代,苟延残喘了一两百年,却几乎已经丧失生命力,变得寻章摘句起来,钻到故纸堆里再也爬不起来。
读史越多,越是能够感觉到历史就是一个轮回。
清代儒学发展到乾嘉之学的时候,也都变成了那种训诂考据,同样钻入死胡同中。
不同的是,随着东汉末年儒学崩溃,所谓圣人之学,一线不绝如缕。
一直到宋代开始重新复兴,再造儒学,将原本的神道儒学改造成为了人道儒学,一直延续统治思想界到清末。
然而清代的儒学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乾嘉之学已经走入死胡同,钻入故纸堆里搞考据,再也没有复兴机会。
虽然有着那位康南海师徒等人,提出复兴公羊学派,来再次改造儒学。
然而却也来不及了!
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也和前世相仿佛,也是在大虞崩溃之后,又经过数百年时间重新复兴。
然后又经过将近千年的时间,在景人王朝的末年消亡!
当然了,随着大虞主时空的历史已经被改变。
那么这个时空的历史轨迹也肯定要彻底被改变!
而现在陶小吴却是将后来所复兴的人道儒学,搬到了如今这个大虞时代来。
而这些来自于后世的成熟的人道儒学,自然的对于如今大虞主时空,已经陷入衰落局面,而处于迷惘当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的儒家学子们,起到了一种振聋发聩,指引迷途的作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无数各地的儒家学子们赢粮景从,纷纷不远万里,赶来太典山,想要追随陶小吴。
而这显然就是陶小吴所想要看到的局面!
此时就在这太典山上,起码数百的各地儒生,甚至赫赫有名的大儒,都聚集在陶小吴座下,听着陶小吴讲经。
“谦为卦,坤上艮下,地中有山也。地体卑下,山,高大之物,而居地之下,谦之象也。
以崇高之有大者不可以盈,故受之以谦。
其有既大,不可至于盈满,必在谦损,故大有之后,受之以谦也。
君子有终,君子志存乎谦巽,达理,故乐天而不竞,内充,故退让而不矜,安履乎谦,终身不易,自卑而人益尊之,自晦而德益光显,此所谓君子有终也。”
陶小吴坐在台上,侃侃而谈。
台下的诸多儒生大儒们听着,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倒不是陶小吴所宣讲的理论有着多么高妙,乃至于天花乱坠,顽石点头。
而是这些大虞儒生们以前根本都没有想过,居然能够从这方面来阐述易理!
大易之道,乃是阐述天道。
在汉儒,以及这方世界的大虞时代的儒学当中,更是发展为神秘主义的谶讳之学,用来占卜预言,同时也是来阐述天人感应。
解读神庭旨意,人道和天道之间的种种关联等等!
然而此时,听着陶小吴讲这大易之道,居然将这些天人感应之类东西全部抛弃,而全部是从人道义理方面来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