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 负手问尔曹,今日可似昔
刀熊看向毛守一,眼睛中闪现幽光,手中的子午鸳鸯钺,挥舞起来多次架住了毛守一的柳木棍,但奈何毛守一一击就走,绝不缠绵,居然留不下柳木棍,王勇军身材矮小,铁鞭本来甚是犀利,可不知为何,毛守一往往一条就把铁鞭挑开。
一时间三人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没有使对方受伤。王勇军狠上心头,居然开始游离起来,刀熊子午鸳鸯钺架住了毛守一的柳木棍,此时也吸取了先前的教训,不再想着留下柳木棍,而是手上大力一涌,柳木棍瞬间被反弹而去。趁着这一个功夫,王勇军居然一钻就钻到了毛守一的身边,此时铁鞭一样。
只听啪的一声,打在了一根柳木棍上,但此力太大,酝酿也太久,那回援的柳木棍显然太过仓促,力道守不住,一下子打在了毛守一的胸口,毛守一受此力,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同时,身子爆退,因为一对子午鸳鸯钺已经在其眼中出现,那锋利的寒光,已经直逼其太阳穴,要是这一下戳中了,绝对有死无生。
毛守一心中自有决断,王勇军的这一鞭可以说是危局,也可以说是破局。本来必杀的一招,自己已经退无可退,王勇军一鞭却是把自己打出了包围圈。毛守一借助力量爆退,瞬间又和两人拉开了距离。刀熊此时恼怒非常,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道这小贼又逃开了,真个是比泥鳅还要滑。毛守一按下汹涌的气血,使自己的气血不再翻腾。
正要提棍上前,忽然一个声音冷冷出现在自己耳朵边,这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于自己耳语一般:“小家伙,你那棍法固然精妙,研习到深处可以横行修行界,但棍法是死的,你现在可是在生死搏杀,你要是也想死,就也用这死的棍法吧!”毛守一好像被天雷劈中一样,心中恍然,此时赶紧转头看向了柳树青年,青年笑容不改,毛守一暗暗点头。此时居然不等对方发招,自己提着木棍就跑,居然想主动找二人的晦气。
刀熊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受了伤的小贼为何会自找死路,但也是一发狠劲,手拿子午鸳鸯钺迎了上去。王勇军自然不会落后,同样是挥动铁鞭就迎了上去。三人只在须臾之间就碰到了一处。毛守一木棍不再势大力沉往下劈,而是改变方向往上挑大熊和毛守一迎上,手中子午鸳鸯钺向前一割,居然又是取毛守一的咽喉,但此时的毛守一已经吃过这一招的亏了,如何还会再吃一次,那上挑的柳木棍一下子打在了刀熊的手上,刀熊受此一打,双手猛然间抬了起来。
出现如此破绽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毛守一将木棍挑起后,又控制力道,居然木棍的另一头又劈了下来,如此一挑一劈,刀熊浑然没有防备,在其看来,自己二人此次必杀此小贼,他的疏忽和轻视让他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毛守一的木棍携带千钧之势,一下子劈了下来,其目标正是刀熊的头颅!
眼看就要打中,刀熊亏是在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居然下意识头一歪,毛守一的木棍,一下子打在了其锁骨之上,只听咔嚓一声,刀熊就此被砸的躺在了地上。这一切只在两招之内,而王勇军两招才正好赶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阻止着一切。毛守一不求一举灭了刀熊,当下手一摆,柳木棍从自己的腿周围一扫,堪堪荡开了王勇军的铁鞭,这还不算,毛守一一股子狠劲涌了上来,提棍就打。
王勇军此时苦不堪言,本来自己个子小,专攻下盘,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可此时居然变成了十足十的弱势。也不知道对面这小杂种,如何会有这般气力,那柳木棍每次都是重重劈下,就像是千钧重锤往下砸来,实在难以全然荡开,只得不断躲闪。
毛守一此时也是强弩之末,只是一股狠劲支持着,其力量早已用完。王勇军眼中第一次闪现出恐惧,暗想道这臭小子刚开始只是自己两人的一合之将,一个回合就能逼退,甚至有击杀的可能。随后居然使出一套精妙的棍法,居然能和自己两人维持平衡。可此时一改作风,棍法如羚羊挂角,绝非有招可防,居然在两个回合伤了刀熊,虽然说出其不意的成分较大,但也确实不凡。
如今居然能够全面压制自己,王勇军心中出现了一丝恐惧,这一次怕是要栽了。先前王勇军蚍蜉撼树想要挑战罗四维,现如今看起来是多么可笑。王勇军荡开了毛守一的柳木棍,居然一步踏开,不再和毛守一纠缠,急急往侧边退去。毛守一此时力气已经将乎损失殆尽,如何能追,只得咬着牙齿,因为刚才那战斗兴致和蓬勃的杀气,毛守一此时显得尤为可怕,眼中的光芒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毛守一知道此时如果自己倒下,一定是乱刀砍死的结局,不如索性狂放一些!当下也不管王勇军,猛地一回头看向了刀熊。刀熊捂着自己的右边脖子,其脖子已经肿的不能再肿,刀熊只有头歪在了一边,正想逃离,此时看见毛守一转头看向自己,看那眼中闪烁的寒光,刀熊心中一凛,暗道不妙。
果然,毛守一此时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仿佛是一个大魔头一样。刀熊的心就好像掉到了冰窟窿里一样,只能责怪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过轻敌。环顾四周,镇英帮可以说是处在了绝对的大溃败之中。其带队的长老甄铭此时已经是浑身是血,而法一真人只是带了一点点伤,甄铭手中的短剑已经断了其中一柄,法一真人则气势如虹,身上的气息颇让人动容,即便是华祥鸿也在远处暗叹:“果然是大教掌教,我所不如呀!”。
而孙法烈此时也将胡炳甲打了个落花流水,胡炳甲身上明显已经有了几处暗伤,左边的手臂拖着,像是手臂的骨头碎了。右手拿着鬼头刀,脸色阴沉地看向孙法烈,孙法烈虽然道袍上有几处划痕,鲜血晕了开来,但好在伤口不深,也没什么要紧。
最憋屈的怕是要数那降头师了,此时全身都是伤口,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哪还有什么纹身呀,两手的骨骼似乎被卸了下来,总之就算是现在去抢救,也没个活得下来的可能性。也是他挑错了对手,那小小的灵物降头又怎么奈何得了避蛊符,此时的雷菁骐可以说是最轻松制敌的。
再者如同跟在刀熊身后的两个女子,烟锅老头等等也同样是惨不忍睹,早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力,王勇军远远跑开,可此时突然杀出一人,身材五短,扛着一把像是门板一样的大剑,一下子拦住了王勇军,此人正是马法德。可先前和马法德战在一处的血三镖却再也不见。此时场中再也见不到。
要说战场之中最精彩的莫过于法一真人和甄铭之前的战斗,最出人预料的莫过于毛守一和王勇军、刀熊两人之间的战斗,这两场战斗可以说已经吸引了旁观者所有的关注。趁乱跑了一个血三镖,于大局无碍。马法德没能拦住一心只想跑的血三镖,恼怒非常,刚好看见了被毛守一惊走的马法德,此时不由得不借题发挥,这才拦住了王勇军。
眼看着镇英帮已经大势已去,刀熊心中已经凉透了,特别是看到了毛守一还带着残忍的笑容向自己走了过来,更是有一股寒流从尾椎之上爬上了脊背和头皮。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栽在这么一个后生手上,特别是这个后生还被自己看不起。这就好比猫被耗子咬了。毛守一自然是看不得这镇英帮的,先前两人压着自己打,若不是柳树青年提点自己,只怕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往往会在你最平静的时候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尽管不知道是惊还是喜。毛守一此时已经脱力,但胸中的信念支撑着他一步步走向了刀熊。刀熊此时已经是无力再战,锁骨的碎裂牵扯着脖子和整个脑袋,那种钻心的疼痛不要说动,就是一个呼吸,就是一个念头的思考都是疼痛难忍。
刀熊也算是坚毅之辈了,此时看着毛守一心中怒火翻腾,他不允许,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反转。自己本是镇英帮的堂主,怎么会像一个无名小辈低头。此时咬着牙齿,手一甩,拿着子午鸳鸯钺:“小杂碎,老子和你拼了!”刀熊神色狰狞,俊美的容颜变得扭曲,哪还像个花美男,就只像是个恶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