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交易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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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朔风私底下找到书晴，提及“当年任务”的字眼…
狐妖顾婉给的情报没有问题，书晴此前的反应也直接表明她是邪术研究组织成员。
最重要的是，他们明明和那些孩子同一批进入新月山脉，却没有沾染诅咒，安然无恙长大。
种种证据交织起来，“黎朔风、书晴是当年的内奸”这一判断铁定正确。
对方之所以在深夜抱头痛哭，极有可能是出于意识到自己的罪恶，所以成为一生的悔恨。
黎朔风早上和书晴交谈时，她也私底下在书店里哭了。
但是，邪术研究组织残害优秀修行苗子的事情不是哭一两场就能得到原谅的。
就像狐妖顾婉所说，只要有机会，无论如何都会杀了他们。
“信使鸟，有包裹吗？”
老板，你开玩笑呐。
信使鸟挥舞企鹅般的小手：梦境邮件才刚寄出去两小时多，怎么可能有回信？
在玉渊大学约见书晴，朋友手册对应的编号亮起时李十三同步寄出梦境邮件，确实才过没多久。
讲道理，李十三完全没发现梦境邮件对书晴造成什么影响，对方明摆着是个大活人，这样真的能收到回信吗？
土龙弟弟那边，书晴还在低低啜泣，而后起身泡咖啡，丝毫没有对外联系的意思。
不联络邪术研究组织就算了，好歹联系一下黎朔风啊。
李十三在路边吹着冷风实在等不下去，“弟弟，你今天就在书晴那边过夜吧，我先回学校了。”
诶？！
“诶什么诶，为人类大义和美少女过夜，换做天然鸟早就冲过去了。”
土龙弟弟一想也好，在哪听音乐不是听，风晴书舍后堂休息室还挺暖和的，又安静又暖和。
不对…唯一的噪音源自书晴的哭泣。
李十三直到回学校、钻入宿舍床铺，土龙弟弟反馈的消息依旧是书晴在哭，没有半点对外联络的意思。
安心睡到第二天早上，李十三反倒先收到书晴的来电，说是约定情报交易。
看着手机上后续发来的时间、地点，李十三一头雾水。
“弟弟…”
风晴书舍和玉渊大学相隔距离远没有超出精灵的精神沟通范围，李十三询问通宵抱歉了一个晚上的土龙弟弟，得出的结论更奇怪。
书晴一整晚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醒了就哭，哭了就昏昏沉沉入睡，反反复复，完全没有对外联络的迹象。
总不能是邪术研究组织在风晴书舍休息室里装一个窃听器，书晴通过特殊频率的哭泣节奏，像摩斯密码一样对外传递暗号。
这种猜测可太离谱了…
再看时间地点，三小时后，乾华市卫星城之间的废弃工厂。
卫星城环绕在首府城市东、南、西、北四个大方向上，相互间存在正常的荒野。
乾华市下达过死命令，卫星城间隔的荒野用于特殊时期缓冲迂回，不得有人员聚集，因此无名集镇只存在于卫星城更外围区域。
随风球飞出玉渊大学，朝目的地方向赶。
李十三依旧觉得奇怪。
若是通常情况，对方是邪术研究组织成员，突然约个荒郊废墟碰面交易情报，怎么想都是陷阱，有诸多埋伏之类的。
问题在于土龙弟弟还在风晴书舍，书晴全程没有对外联系的迹象，哭哭睡睡一晚上，现在起床泡了杯咖啡，从小桌子底层的暗格里拿出一封信。
“信？”
李十三疑惑着，要联系邪术研究组织，纸笔书信也太慢了吧，三小时后要见面，现在送出实在仓促。
土龙弟弟：老板，书晴没有把信送出去，就用咖啡杯压着。
“奇怪了。”
由于书信塞在信封里，上边又有咖啡杯，土龙弟弟不能爬过去打开看，而且…
土龙弟弟不认识6区文字。
更奇怪的是，书晴联络用的手机是她藏起来的另外一部，发完消息就连同李十三给的纸条一并用术式抹碎毁去了，估计隐藏号码和身份卡无关，不会有人查到此番约定。
书晴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脸色白得吓人，一晚上时间让修行者憔悴如斯，可见心中煎熬之大。
临出门前，她打开角落瓷砖暗格，里头是一些灵器和暗器，似乎许久未曾使用，布幔上落着少许灰尘。
做战斗准备倒是合乎情理…
从风晴书舍背后的杂物间取出电动车离去，书晴隐约觉得电动车的驾驶手感似乎笨重了些。
土龙弟弟呆在车后座，它有将近三十斤的分量。
老板：现在这条路两边有个带探照灯的夜总会…
由于不认识字，看不懂路标，土龙弟弟只能通过标志性建筑物描述方向。
“好的。”
李十三确认路线，书晴正在前往荒郊工厂，以电动车的速度，两小时差不多能到。
不过…电动车续航能力从乾华市出发到卫星城，还能再返回风晴书舍吗？
随风球抵达目的地，由于超出精神交流范围，李十三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找到荒郊废弃工厂，没法定时，相互约定找到了直接交换场地。
眼前景物晃动，穿着量产战斗服，带着防毒面具的李十三落在荒野灌木丛中。
“怎么样？”
随风球摇摇头：附近没有埋伏，完全没有。
叫出烈焰马，非常健康地上窜下跳，看到野地就想撒欢。
“哎哎，别跑，回来。”
火焰鬃毛一切正常，游戏界面也没有异样。
很合理，书晴昨夜自顾自哭泣，未联系邪术研究组织，除非这儿是隐藏据点之类的地方，否则哪来的埋伏。
梦妖、随风球、鬼蝉。
幽灵系精灵飞出，进入废弃工厂查看。
李十三确认全身装备正常，防毒面具严严实实，也迈着大步子在工厂附近转了两圈。
工厂正面推拉式的大铁门倒塌，内部空间落满灰尘，且无任何灵素、结界波动。
书晴想单人把我抹除掉？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十三都想笑，现在和土龙弟弟的距离太远，无法沟通，只知道书晴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到废弃工厂。
社交软件翻动，找到名为“狐妖”的好友，申请语音通话。
“顾婉。”
“怎么了？突然联系我？”
“你是不是说过，想亲手杀了…”
“对！”
通话那头的语调森冷，顾婉斩钉截铁给出回应。
李十三告知废弃工厂所在，以及待会儿会和书晴碰面。
“暂时未发现其他邪术研究组织成员出没的迹象，但不排除待会儿有危险。”
“我马上过去。”
原本凌厉的语调归于沉寂，隐藏獠牙和利爪的狐狸比杀气腾腾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