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点代价
明心祖师尖声道：“商丘大学堂教化人族有功，积攒了超乎你想象的功德，就算是九凤、云华联手，也没那么容易攻破的。”
哪吒道：“好好好，就如你所言，你父亲会活的好好的，你受你父亲庇佑，也会平安无事，但是会有许多儒仙给我师父陪葬，这总没问题吧？”
明心祖师默然。
这一点自是无法避免了。
不过只要她成了准圣，这一切都值了。
“你为了成就准圣，让许多无辜之人因你而亡，沾染了如此大的恶业。
试问，你的浩然正气不会溃散，你的修为不会倒退吗？”哪吒追问道。
明心祖师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她的修为肯定会倒退的！
“你的修为倒退后，还能再提升上去吗？
当你修为倒退后，你与阐教交易获得的那一次圣人指点的机会还有用吗？”
哪吒这一问落下，明心祖师心乱了。
常听人说阐教擅长卜算，论谋算，无人是阐教的对手。
今日一见，她被生生吓出一身的冷汗。
这时候，明心祖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差点酿成大错。
“噗……”
明心祖师周身毛孔，有气流轰然涌出，在石室内掀起一股猛烈的狂风。
却是浩然正气溃散，修为坠了一小层。
宁希沉声道：“你在你父亲燧人氏的庇佑下成长起来，没有经历太多的生死磨练，这份心性终究是太天真了。
恕我直言，就以你现在的心性，别考虑成就准圣的事了，否则也是自讨苦吃。”
明心祖师默然良久，道：“我是真与阴阳剑仙的师父交好，我愿意出三十滴浩然正气液，你放他们离开如何？”
“三百滴！”宁希道。
明心祖师脸色变得铁青，这是赤果果的敲诈。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了自己晋升准圣，却帮着别人阴谋害我一个无辜之人，总得付出点代价吧。”宁希道。
哪吒在旁帮腔道：“当然，这也是封口费，不然过不了多久，三界都会知道燧人氏的女儿为了晋升准圣，与阐教合作，连自己老爹都往死里坑。”
“杨天佑，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我将你们杀了吗？”明心祖师道。
“说句实在话，你境界虽高，但实力比起太乙真人差远了，我能从太乙真人的追杀下跑路，自然能从你手下从容退去，你若不信，大可试试。”宁希淡淡道。
明心祖师咬了咬牙，道：“我只带了一百八十滴浩然正气液。”
“其他资源也可替代！”宁希道。
“我这儿有一滴大荒清气液，可以用来淬洗天眼、心眼，价值一百滴浩然正气液。”风长歌插嘴道。
风长歌已看出明心祖师怒火难遏，一旦谈判破裂，她甩手离开，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们俩。
“这才二百八十滴，我为你们儒家破除九品鬼隐大阵的酬劳里，有三十滴浩然正气液。
也就是说，你还欠我五十滴浩然正气液。”宁希道。
明心祖师忍不住道：“杨天佑，适可而止吧！”
“我从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对于想要害我、杀我的人，我只知道以牙还牙十倍奉还。”宁希说的杀气腾腾，“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父亲，我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给了你化解这个梁子的机会，你应该珍惜这个机会。”
花念人受不了杨天佑咄咄逼人的姿态，忍不住道：“说的好像明心祖师不珍惜这个机会，你就要杀她一样，只是你们加起来都不是明心祖师的对手。”
“谋害我师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能杀，那就十年后杀，十年后若是还不行，那就百年、千年、万年后再杀，总有一天我哪吒会拧下明心的狗头，为我师父出这一口恶气。”
“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杀我。”明心师祖扭头就走。
“哗！”
一道剑光突然破开空间陡然降临，化为一个儒雅、飘逸的白衣男子。
“我是儒家李浩长，燧人氏最小的弟子。”白衣男人看透了鬼隐大阵的遮掩，目光落到宁希身上，“我师姐被我师父骄纵坏了，今日踏错一步，冒犯了尊驾，我代师姐向你致歉！”
明心师祖看到李浩长向杨天佑低头鞠躬，火冒三丈道：“李浩长，谁要你多管闲事。”
“我是奉师命来处理这件事，师父让你留下身上的春秋笔和浩然正气液向杨先生致歉，然后立即返回商丘大学堂，攻打鬼楼的事情，交由五师兄白夜明负责！”
明心师祖身体一晃，差点瘫在地上。
送出春秋笔致歉？
那春秋笔可是父亲燧人氏温养了无数岁月的后天功德至宝，威力可媲美先天极品灵宝。
对父亲意义重大，现在却要用来赔罪。
在父亲的心中，她究竟犯了多大的罪孽，才需要用如此重宝来致歉。
“为什么？”明心祖师问道。
尽管明心祖师问的如此没头没尾，但李浩长却知道她想知道什么，道：“师父说了，从杨先生写的《正气歌》、《有的人》，不难看出杨先生是一个心怀天下、心念众生之人。
他觉得凡是看过这两篇文章的儒家子弟，没有一个人会对杨先生动杀心，却没想到不仅有了，这个人还是他辛辛苦苦培养了数千年的女儿。
师妹，你真把师父的心给伤透了！”
明心祖师从李浩长的言语间，听出了燧人氏深深地伤感。
“爹，我对不起你的教诲！”明心祖师眼角有泪滑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浩长露出欣慰的笑容。
明心祖师向着杨天佑鞠了一躬，将春秋笔和浩然正气液放在地上，道：“杨先生，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宁希从暗影中走出，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春秋笔你带回去，此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接受！”
像春秋笔这等重宝，一旦接受了，是要沾大因果的。
李浩长在旁道：“杨先生，我师父说你心怀苍生，又是第二代人皇，希望这支笔能助你早日成长起来，将来能够与儒家联手，让这人间再无战乱，幼有所养，老有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