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游方道士
“欸,我说你是哪来的假冒道士,到军营来做什么,不知dào
现在在打仗吗!”收营的将士看着若华没好气道。
若华不恼,淡定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对那个指手画脚的官兵道:“本道是游方道士,听闻贵主家的少爷得了顽疾,故而前来一看。”
将士们一听哄的大笑起来,一人道:“老头,你不会是恶的不行到这来骗吃骗喝的吧,我们家少爷的病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得好,偏偏你就能治好?老头,本爷劝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讨吃喝你是不应该到这里来的。”
若华嘿的一声,眼睛慢慢睁开,满目精光看着面色发憷的士兵道:“你气息短促急躁,亏得很厉害呀。”反手将那士兵推过,一掌派到他腹部内力暗涌,全身散发出一股股的暖气,那士兵只觉得自己的腹上像着了火般灼热异常。
“啪!”若华将那士兵推开,敛气收工后看着那脸色发红的士兵,从袋子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嘿嘿笑道:“六味地黄丸,治肾亏不含糖。”
军营前的一番哄闹引起了军营里人的注意,一个穿着甲胄看似像将军的人走到大家面前,对那些士兵呵斥道:“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如牛眼般大的眼睛一瞪,那些小士兵顿时吓的不敢出声。
“哟呵,走了小士兵来了大将军,看来老夫还得再等上一等才能见到贵主啊,哼,这架子可真不是一般大!”若华很不满yì
道。
那将军要比底下的士兵们有见识的多,更何况刚刚那一幕他不是没有看见,此人功力深厚,虽然穿的破烂了些双目却炯炯有神,花白的头发倒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不免带着些恭敬道:“手下人见识短浅,怠慢了道长,还请道长见谅。”
若华挑眼看了看来人,粗狂的五官说明此人性情爽朗不羁,与一双大眼里全是疑惑和猜测。再次闭上眼此人心计颇深,极善于隐藏自己。恩,是个高手。
“本道从来出来,到去出去。贵家少爷与本道命中有缘,本道是来见见自己的有缘人的。”
“哦,原来仙道是来给我家少爷看病的,仙道里边请。”那将军不再细问,先将人请入营中再说。
若华满yì
的朝他点点头,道:“娃娃知颜观色实有作为。”
那将军听后大声笑道:“多谢仙道夸赞,请。”
若华跟着那个将军来到他的营帐前,只听得营前的士兵如此称呼道:“参见凌将军。”
凌将军,哪个凌?若华狐疑的看向那人,难道他与凌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若华的手不由的摸上自己的小山羊胡,那质感越摸越顺,越来越爱不释手了。
士兵不知dào
跟他说了些什么,凌将军转身看了看若华随后对那小士兵道:“你先出去吧。”
待士兵离开后,凌将军便一直盯着若华想将她仔仔细细的看个明白,若华受不了他异样打量的眼光,便开口直接道:“将军有话直问就好。”
凌将军目光直射若华的脸,问道:“仙道怎么得知贵主就在军中?”
叫你直接一点你还真直接,一点都不懂迂回战术吗?若华慢慢睁开眼,轻描淡写的看了也凌将军,后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道:“万事都随缘分,贫道寻缘而来不知dào
贵主在不在,贫道却知dào
贵主之子定在此中。”
好个狡猾的道士,就让本将军来探探你的虚实!凌将军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却刚好落入若华的眼中。
“不知dào
道长准bèi
怎么医治我家少爷呢?”凌将军坐到若华对面的座位上,面容带笑眼神却凶煞的很。
若华神态依旧,巍然不动道:“既是有缘贫道自然会尽lì
医治,可惜这孩子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在他八月份的时候受到了一点外界的攻击,故而一出生便病祸不断。”对于这点若华本来是不知dào
的,是韩飞在若华临行前告sù
若华,皇后的昏迷凌家嫌疑最大。如今看来,这个凌将军恐怕就是凌家的人,说不定跟凌纬还有什么血缘关系。
“将军姓凌,贫道知dào
西秦还有个很是得宠的纬夫人,看将军的样子应该与夫人是本家。”若华故yì
不道破这里面的一层纸,说得含糊是应为她不确定。
凌将军哈哈一笑:“夫人与我确实是本家,小妹深居宫中却不知dào
自己的名字早已经落入道长的耳中。”这番话是在指责若华心怀不轨,动机不纯呐。
若是自己是真的带有别样的目的而来,譬如窃取军机,那么听到他的这番话无疑是一种警告,可惜自己不是为了那什么军机而来,人家韩飞更不就不把你们当回事,我又何必瞎忙活。若华道:“一切都是命数,因果循环,有得必有失。相信将军一定会明白这此种含义。”若华这句话看似随意,解释什么因果其实也是在警告他,你别以为你们兄妹俩做的坏事没人知dào
,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凌将军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煞气收敛了不少,这个疯道士知dào
多少事情,看他话里有话的样子是在警告自己,一切都有因果将来定是要受报应的,哼,现在的凌家势力如日中天,就连他夏留存都没有办法搬到凌家,你一个小小的道士竟然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哼,本以为你是什么得道的高道,没想到却是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疯道士,本将军现在怀疑你是东吴派来刺探军情的细作,来人——”
“慢着。”若华猛然睁开双眼,目中的清明了然让凌将军一时慌了神。若华满脸嘲笑的看着他,笑着道:“贫道既然敢来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幕发生,没想到贫道的善意规劝竟然被将军如此无赖。也罢也罢,可将军为何要无赖贫道是东吴之人,要是贫道是北燕的人怎么办呢?”
凌将军哼了声,收回自己的心绪,笑道:“北燕与西秦是交好之国,怎么可能会派细作到西秦的军队中,何况北燕的梁王还在西秦的军中,你说你不是东吴之人还会是谁!”
他口中的北燕梁王正是当初的七皇子慕容律。若是自己的面容不改阿律见到自己定会帮自己说话,可现在估计他想都不会想到会是自己。若华不禁哑然失笑,道:“将军就料定本道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贫道今日来只是为治病,将军如此咄咄逼人,出了事情可是要将军一力承担,将军以你现在的实力你有这个本事承担,贻误皇子病情的罪责吗?”
凌将军粗狂的眉毛皱到了一起,哼哼笑道:“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看来道长真的有本事,刚才**怠慢了,还请道长不要责怪。”
原来他就是凌纬的哥哥**,西秦国的凌家将军。若华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黄毛小儿的小小把戏,本道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歉然的笑了笑,对若华道:“道长请。”
**将若华带到一个更大的营帐中,一进营帐入目的黄色若华便知dào
此处就是龙遥的御帐。
**对若华道:“请道长稍等片刻。”说着便独自走入了后营,留下若华一人坐着喝茶。
过不了多久便听见匆匆而来的脚步声,若华唉了声放下一直捧在手里的茶杯。
龙遥身上穿着玄色的龙袍,若华记得这件衣服,如今看来龙遥瘦了不少,眉眼之间全是愁色,清癯的脸上还有一些胡渣。
这是自己当初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帝么,是那个雄心勃勃的皇帝么?若华看着龙遥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龙遥见到这样的若华自是没有认出来,现在的他心里眼里挂着的只有他命中唯一的儿子。自己御驾亲征,却不放心将渊儿一个人留在宫中,他的存活是木槿用生命去交换的,如今自己断不能让她的心血付之东流。想到这,龙遥眼中狠色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不易察觉。
龙遥轻咳了两声,若华察觉道自己的失态,却不遮掩直接道:“本道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皇帝。满脸胡渣,衣衫不洁,皇上是天子应当注意礼节。”
**看他出言不逊,立马呵斥道:“道长还请注意您的说话态度。”
龙遥苦笑着对**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让朕跟道长好好聊聊。”
**显然不愿意但又无法,欲言又止的看了龙遥数眼,随后只好离开。若华一等**离开后,便放开了胆子说话,道:“皇上故yì
支开凌将军,是有什么重yào
的话要跟本道说吗?”
龙遥坐到自己的御驾之上,他西秦皇的威仪又显露出来,对若华道:“听**说,你自称自己很有本事,可以治好皇儿的病,这话可真?”
“真,比珍珠还真,比黄金还纯。”若华摸着自己的小山羊胡道。
龙遥道:“那请道长一说。”
若华清了清喉咙,瞄了眼龙遥后道:“皇子这不是病,是毒。大部分的毒素残留在母体内,所以皇后娘娘至今长眠不醒。而小部分的毒素则随着生产留在了皇子身上,皇后娘娘是成年之人,毒素不能攻害其生命。可皇子还年幼,尚在襁褓之间就病症不断,能活到现在委实不易。看来皇上为了皇子,可是劳费了不少力qì。”看龙遥一脸沉思的样子,若华接着道:“皇上兴兵攻打东吴,却还要带着幼子,难道皇上不觉得劳累吗?”
龙遥苦笑不语,这其中的纠葛哪是他一个游世的道士所能理解的。若是把这孩子留在宫里,仗打完了孩子也就没了。
“不知dào
道长可会解这毒?”龙遥避开问题问道。
若华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想了想道:“这毒已经深入皇子体内,若要解开短则需yào
三年,多则需yào
十年。”
“需yào
这么久?”龙遥不放心的问道。
若华哼了声道:“皇上是担心贫道是庸医吗?”
龙遥见他面露不快,解释道:“道长误会了,朕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个孩子对朕而言实在非常重yào
,朕不得不担心。”
若华想到了命中只有一子的说法,不禁开口道:“皇上命中只有一子,会这么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龙遥惊讶的看向若华,对于这个命中只有一子的说法龙遥一直不敢相信,可任凭自己怎么努力,膝下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龙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问道:“道长,难道朕命中真的只有一子?”
若华在心底苦笑,这不是你的错呀,是你后宫里强悍的女子实在太多。夏木槿因为太过爱你,便不让其他女子先她生下皇子,凌纬因为丧子之痛更加不愿意看到她人享shòu
天伦,这样的两个女子生活在你的后宫里,你能拥有这么一个儿子已是不错。
若华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只能含沙射影道:“宫中桃花不平安,劫数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