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墙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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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身子落下,再抬头看到一片漆黑的时候,他才想起了刚刚那一幕
刚刚踢了几下床板,然后,床就翻了,他就掉下来了军婚诱宠
想到这里,他不由大骂傅金水——不是说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吗?连踢床都不会,还敢说没问题?
在黑暗中坐了片刻,孟帅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自从上次遇险之后,他就一直带着些防身的东西,比如火种
火光亮起,孟帅抬起头,发xiàn
出口已经完全隐没在离着头顶三尺有余的天花板中,分不清哪块是哪块
微微一跳,孟帅直接蹦上三尺,往墙壁上拍了一掌,只听砰地一声,似乎是空心的,但传来一阵疼痛——顶上竟然是钢板
一下子落在地上,孟帅手上依旧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毕竟还是血肉之躯、
将拳头凑近手中火苗,孟帅要看看是否青了,然而一看之下,只见拳头上满是鲜血
他大吃一惊,还道自己受伤严重,但曲了曲手指,只觉得并无大碍,再仔细看去,拳头上血迹颜色暗红,腥味沉重,显然并非鲜
将火折子高举过头顶,孟帅抬头看向上面,但见整个天花板上血迹殷然,斑斑驳驳,满墙都是血液已经半凝固,不复当初鲜艳,却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惨烈
在我的床下,难道发生了一场大战?
想到此处,孟帅只觉得自己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地下的危险近在咫尺,自己竟然几个月睡的安安稳稳,没一点察觉,这条性命真的是捡来的
这地方不妙,还是早点出去的好
拍了拍衣襟,孟帅暗自不爽,他本来带了防身的匕首,给傅金水借去,现在还没回来因为还没开始学长兵刃,他也没有准bèi
头顶上的钢板凭他身上的力量未必推得开,尤其是因为凌空,不好借力
没办法,先上去看看
孟帅用手撑住墙壁,往上一跳,已经踩住了墙壁,折过身子,双手推上了顶头的天花板
因为重力的原因,他很难在跟地面呈九十度角的墙壁上支持太久,但将力量灌注脚底,在墙上支持一时三刻,倒还不算麻烦
等到头顶凑近了天花板,孟帅突然一怔,惊喜的发xiàn
,在他头顶的某一处,居然是与众不同的
在他正上方,有一块长七尺,宽五尺的板子,居然放出灰蒙蒙的光华虽然光芒极其微弱,若是不凑近了细看,几乎看不出什么异状,但就是这一点光芒,让这个部分**于整个天花板之外
这想必就是机关所在了
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机关居然会发光,但能找到出口,至少知dào
往哪里用力
手在机关板敲了敲,又各处摸索了一遍,孟帅觉得自己肯定找不到开启机关的办法了作为一个大师级的巧匠钟少轩的弟弟,他对破解机关也有一小手,但眼前的情况不属于他熟知的机关中的一种
那就用蛮力试试
撑到墙壁上,孟帅力贯双臂,用灵龟养志心法将力量团团聚在两个掌心,向前推出——
碰
强dà
的后坐力,让孟帅一下子滚落在地
“我擦”
良久,这是唯一的声音头顶纹丝不动,不见一丝光明末世之浩瀚空间
失败了
孟帅甩了甩手,手臂隐隐发麻,手掌是刺痛非常还好,他没有受伤若是一般人这么使劲打岩石,肯定是要收挫伤的,说不定还要骨折,但学武的人自有用力的方法,可以把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
虽然没受伤,但于事无补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光芒仍在,丝毫不以他的力量为转移
孟帅咧了咧嘴,倒也不算失望这种事情不能硬来举重境界的武者,膂力大约在一千至两千斤以他的力量,倘若是一把锁,那么无论如何总是拧得开的倘若是一个木门,也能强行推开
但若是钢铁大门或者石头门,那就力有不逮即使是状态好的时候,两寸以上的钢板,也不可能用手掌轰开至于什么轰杀成渣就是天方夜谭了
倘若是有接缝还罢了,或许还有着力点,不能轰开,可以往外推开,但眼前并无接缝,等于要把钢板拦腰打断,这需yào
多大的力qì?
靠自己一个人,恐怕很难脱困要是能联系上外面的傅金水就好了
这个时代,通信只能靠吼
孟帅深吸一口气,内力运转,让声音以内力裹住,送出道:“傅先生,听得见么?”
声如洪钟大吕,尾音在黑暗中回荡,震得四面不住回音
良久,毫无声息
孟帅连续叫了几声,声音不可谓不大,但不论怎么呼喊,都没有回音
果然邪门
他的声音可不是喊出来的,而是含着内力喷出去的内力送出的声音,可是连一尺厚石墙都能穿透的,钢板也不在话下对面的傅金水不会在他之下,倘若能听见,肯定也能把声音送进来的
除非有特殊的隔音手段,能够完全隔绝两边
至于敲门,那也不用尝试了自己刚才轰门的声音可比敲门大多了,不也一点回应都没有么?
想想也是,床底下一场大战,连傅金水都没察觉,自己这点呼唤,又怎能例外?
此地真zhèng
是困顿的绝境
想到此处,孟帅颇觉灰心,用手撑住墙壁,慢慢吐出胸中一口郁气
一阵风吹过,背脊登时发凉
风?
转过头去,就见自己身后,一人高的出口,连接着一条幽幽的巷道,一眼看不到尽头,不知通往什么地方
举着火种看去,但见那条巷道一人多宽窄,围墙和地板都用大理石铺就,居然微微反光若论精致,还在荣家地下那暗道之上
孟帅当初觉得这个巷子里的隐藏**oss,应当是郭宝莲无疑但当他看到这条通道时,立kè
产生了怀疑——郭宝莲虽然不错,说到底不过是个独身女子,又有什么势力可言?凭她怎能在地下建造这样的地道?
但要说不是郭宝莲,还有谁将这小巷视为禁脔,不许其他活人居住的?
倘若有一伙人在地下活动,并且几次出手,伤害了上面的居民,那么这暗道中就隐藏了十分危险的敌人
要不要去看看?
倘若不去,呆在这儿也没意思清朝皇帝养成计划
孟帅从兜里掏出了他仅存的防身的武器——那个机关铁,薄薄的利刃很想装饰品,但极大地改变了他手无寸铁的处境——然后审慎的走上几步,踩上了大理石的地板举起火折子,往前走了几步
地道中很平静,出乎意料的,看来只有一人多宽的夹道走进去并没有狭窄局促的感觉,底下的大理石打磨的很光滑,走上去也不觉得辛苦
这阴森森的小道,竟也走出红地毯的感觉来了
唯一的麻烦,是火折子不能持久,孟帅将自己囤积在黑土世界里,几把不值钱的药材拿出来,选了一根粗长的黑木枝作为火把,暂时顶上这黑木枝也是一味药材,三尺长的个头在外面就要卖一百两银子,用它做火把,比用百元大钞点烟还刺激
走了几百丈,前面分岔了
孟帅迟疑了一下,他肯定不认得路,不知dào
往哪里走,但也不特别着急倘若是天然形成的山洞或者荒野路途,那么岔路有可能是死路但这种地下通道,多修一寸,都要花好大的成本,不大可能修些莫名其妙的死路出来
无非就是目的地不同罢了
当然,即使每个都通向出口,也有生门和死门的区别最好的,当然是找到了直通外面的出口,差的当然就是已经被封死的死路,最差的就是一头撞进敌人的匪窝
沉吟了一下,孟帅用机关铁在拐角上留下了记号,以便万一不成退回来认得,这才用扔鞋的方法选定了一个岔道
沿着岔道走了几步,眼前又再次出现分岔孟帅压住心中的惊疑,再次选择了一条道路
等他第三次选择道路,要在墙壁上刻下方向时,突然脸色一变
在墙壁上,已经有箭头做的记号了
那是一根细细的黑笔,在墙体上画的记号,指向左边那条道路,粗细和他前世用的细签字笔差不多,几乎与墙体融为一体,若不是孟帅也要在那里做记号,因此趴得比较近,是万万看不见的
左边?
孟帅心中一动……要不要去看看?
都这个时候了,倒也没什么顾忌,反正本来也是乱走,不如碰碰运气孟帅当下转向左边
左边的道路没什么差别,大理石一路铺到底,黝黑暗沉,也不见出口的征兆走了片刻,再次遇到了分叉口,孟帅心中微动,再次细细查找,果然又在墙壁上发xiàn
了提示的记号
果然是指路
不会是陷阱?
孟帅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箭头继xù
走,只是走的越发慢了
他现在还不着急,体力还充足,不可慌慌张张,一头撞进陷阱里
连续走过五个岔路口,每个路口都有箭头指路只是越到后来,箭头颜色越浅,画的也歪歪斜斜,最后几乎就是一条细丝,连方向都难以指明给孟帅的感觉,是画箭头的人越来越没有力qì
也许,快到地方了
终于,再次转过一个岔道,孟帅停下了脚步
到地方了
眼前的甬道依旧长长的,直通远方,但在甬道中间,斜坐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