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先前流出的鲜血已经全部汇聚到了琉璃体体之上,包括唐汐月衣服上沾染的鲜血,此刻也是一点血迹看看不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穆兰望向晗光,她虽然和晗光还不甚熟悉,但是却也知道晗光并非是八荒下界之人,所知所识远非常人能比。关于上界,就算是玩家所知道的都不多,腾熙集团公开出来的数据就更少了,那是怎么样一个神话领域,怕是只有像唐千泷这样的主创人员才能够了解到。
晗光看着渲染在仪式之中的唐汐月,转头对穆兰说道:“应该是剑契,唐汐月在不经意间以血为媒,与那柄魔剑签订了血剑契。”
“血剑契?难道就是因为被划伤了,流出了血来嘛。此前喋血魔剑被用那么多生灵的鲜血来洗剑,也从没有听说有什么剑契生成啊。”
“那不一样的,”晗光说道:“有灵性的剑和人其实是一样的,凡事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要成就一封剑契,绝不是说滴血认主这么简单的。眼下你口中所说的喋血魔剑在寒冰剑狱之中整整封存了十多年,这十多年中,即不得血气滋养,又无邪祟固元。反而常常要与这位强者角力,日复一日,魔桶难免是会动摇的。”
李雪胜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当初我父皇命人将喋血魔剑封于皇城昊天殿下,华清池挖下百丈,以铁水浇铸封填,亦足足有数年之久。要说天时,地利,那昊天殿华清池乃是天地浩气所集的龙穴,难不成还比不得这苦寒的寒冰剑狱。可是喋血魔剑的魔性可曾被削减分毫?还险些将皇城变作修炼地狱。这位姑娘所说的恐怕不是很准确啊。”
晗光看了李雪胜一眼,李雪胜所说的确实是实话,当初唐皇李昊天为了封喋血魔剑可谓是煞费苦心。
世间两大玄门,真武殿的纯阳子,还有少林寺的上代方丈一并参与左路,再配合大唐国师李天罡,合佛道儒三家玄通欲要封剑,终未能成。若是早说寒冰剑狱可蜕魔性,那么他们不是一早就将喋血魔剑送到折剑山庄里来了嘛。
晗光并不欲与李雪胜争论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血琉璃剑。
在那柄剑中,她确实已经感受不到此前的那股子邪性气息。但她也很好奇,原本那柄剑上的魔性明明是那般的强盛,怎么此刻却完全都没有了。
现在这柄剑上没有魔气并不是说明这剑就已经纯净了,也可能是暂时被什么东西压制了,或者说是有比它更强大的存在在这里。
刚刚想到这里,就见唐汐月身上忽然间出现了一身黑色玄甲,甲衣的造型奇古,但是却是一副非常贴合她身材曲线的女式裙甲。
裙甲是莲花摆,又包括胸甲,腰甲,披肩,披风,臂甲,几乎是将唐汐月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这黑甲还是唐汐月初次在人前展示出来,也就是当初在赤炼狱中化去的那块不知名的黑岩石所凝聚出来的。因为可以随心所欲的召出来收回,所以唐汐月始终也没有去使用它。
晗光的眼睛一下子就发直了,她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非常恐惧的东西,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步险些没有被自己绊倒,好在是穆兰在身边眼疾手快得扶了她一把,将她搀扶住。
“你怎么了?”穆兰有些担心的问道。
晗光嘴唇微微有些颤抖指着唐汐月身上的那件黑甲道:“那是地狱冥主的阿修罗甲!快,快脱下来!”
地狱冥主,阿修罗甲,穆兰不明觉例,但是好像又觉得很可怕的样子,连忙朝着唐汐月那边看了过去。
这会儿唐汐月的身上也在不断得发生着变化,她背后的披风鼓动得是烈烈作响,原本漆黑的披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成赤红色,而且披风的正中间还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火焰图腾。
玄衣黑甲红披风,唐汐月原本结的辫子也是自行松开,开始向上束起,一个墨绿色的玉发冠凭空出现,将她的长发束成一股,垂于身后。
周围明明没有风,可是唐汐月却是长发飞舞,衣袍猎猎,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王者的威仪,给人一股难言的压力。
“难怪如此,”一旁的宫本千叶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开口对身旁的李雪胜说道:“那位姑娘身上的黑甲就似是一个君主一般,而喋血魔剑在这副黑甲面前,顶多只算是一个大将,哪有大将能够凌驾于君主之上的,所以在感受到黑甲之时,喋血魔剑主动蜕其魔枷,向主臣服。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姑娘已经和黑甲先一步签成血契,所以喋血魔剑吸收了她的血液,立刻察觉到了君主的气息,这才会有当下这一幕出现。”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了,李雪胜明白过来,看来她说的,和那个晗光说的都不算对,他们都忽略掉了唐汐月在这件事中的重要性。
“这黑甲连喋血魔剑都能够降得住,那不是要比喋血魔剑更凶。”李雪胜问道。
宫本千叶只是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毕竟这黑甲有什么威能他暂时还没有见识到过。
一声龙啸声传出,唐汐月一抬左臂,一条金鳞角龙从她的手臂之中飞出,盘旋在她身后虚空之中,瞪大着一双龙眸死死得凝视着眼前的唐汐月,这还在秘境中被叶澄他们联手重创,此后一直躲在唐汐月身体里修养的那条角龙。
这也是它第一次在没有受到唐汐月召唤的前提下,自己飞出来。
角龙绕着唐汐月上空盘旋飞舞了几圈,嗷嗷得又叫唤了一阵,随后呼得一声冲回了唐汐月的手臂,与此同时她右手臂甲之上多出了一条十分清晰的金色龙纹纹路。
“这姑娘身上究竟有多少宝藏,居然连龙灵都臣服于她!”宫本千叶怔怔得看着眼前这一幕,而此刻虚空震动,一个黑影在唐汐月的身后逐渐清晰,似乎是一柄剑,只是叫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