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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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其他人似乎已经很习惯了。元非晚没多看,只小步走到自己老爹后面立定。魏群玉微微颔首,有个元非晚不认识的侍从便给她拿来了一只厚厚的软垫。
  “芷溪谢过魏侍中。”元非晚跪坐下来,正好和自家老弟的位置挨在一起。
  众人坐得稀疏,从魏群玉的角度,他可以很轻松地看到新来的人。别人也就算了,这位元家宝树可是刚从太华公主的马车上下来……实话说,这实在不多见。“元家宝树之名,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们说,是吧?”
  所有人一同点头。八月十五的事情,该知dào
  的都知dào
  了。诗句传扬出去,没人能挑出毛病;剩下的无疑只剩需yào
  眼见为实的美貌。如今这一看……
  要不是他们各个都是见惯了风浪的人,怕是刚才立时全部呆滞!
  饶是如此,这会儿大家心里都在刷着同一句话——元光耀这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有这么一个令人见之忘俗的女儿?
  “魏侍中谬赞了。”元非晚微微低头推辞。每个人见她时都这么夸一遍,她已经习惯到麻木;而且话说回来,今天新认识的几个人都很镇定啊!估计是因为大家都多吃了十几二十年的盐?
  这么想想,元非晚就对在座诸人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或者说初级的信心。
  虽说清流通常名声比较好,但他们也分很多种。常见的是空谈误国,最糟糕的是顽固不化、固步自封。那样的清流官员可能和某些贪官一样,毫无用处、只会拖后腿。譬如说把君主荒淫的原因完全归到美色误国上的人,那还是趁早踹了干净。
  不过现在看来,在座几个反应自如,至少从表情上看是。其他的东西,便要等她慢慢地发掘了。
  魏群玉一开口,在座诸人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射到元非晚身上去。这种大阵仗她应该是第一次见,但他们能判断出来,她的表情和语气里头都没有任何紧张成分……
  落落大方,大家闺秀啊!
  郑珣毓看了看自家老师和元光耀,接过话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知dào
  的时候,别人心里可能多少存有怀疑;但这称呼你确实当得起,便不用客气。”
  这话说得极为中肯,众人一头。实话说,他们之前刚听说时确实有一二怀疑,但见到真人后,那种怀疑便立kè
  烟消云散不说,评价还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诗才如何暂且先放着,容貌确实是无人能出其右!
  “您说的极是,郑尚书。”元非晚同意道,“只不过,这事儿还是要看人。”
  前一句回答十分普通,大家都没在意;但是一听宛如神来一笔的后一句,众人即刻迅速交换了目光——
  这少女的意思难道是,她知dào
  自己水平如何,她也并不自夸或者否认;但她对此表现出什么态度,有一部分原因取决于是谁和她提这回事?
  郑珣毓那么说时完全是就事论事,根本不针对谁。但他听了元非晚的话,之前寥寥的兴趣突然被提了起来:“那你说,这个时候,你是该客气还是不客气呢?”
  想把皮球踢回她身上吗?元非晚微微一笑。“既然郑尚书您刚刚才提过,芷溪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这皮球又回来了?郑珣毓一愣,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照你这么说,不管是与不是,都是我的问题了?”
  “你刚才说的话,你当然得记着!”魏群玉毫不犹豫地顺脚踩自己学生一脚,也忍不住笑了。芷溪这孩子,确实有些伶牙俐齿!
  顾东隅一直坐在一边,把大家的话尽收耳底。“所以,你们看,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比元大贴切得多?”
  所有人都点头。“知dào
  芷溪是你女儿,你不好意思过分夸奖;但说得那么谦虚含蓄怎么行呢?这不,就让我们郑尚书被驳回来了吧?”
  元光耀的确不好意思对别人大夸特夸自己女儿,现在只能认栽:“是是,还是东隅的形容比较贴切!一定没有下次了!”
  众人一齐笑起来,气氛愉悦轻松。
  “你刚才是打哪儿来啊,芷溪?”等笑声稍歇,魏群玉才继xù
  问。
  皇帝一家子都去了乐游苑,现在所有人都知dào。对这种明知故问的题目,元非晚只当是客套话。“芷溪刚从乐游苑下来。”
  “这是见过公主殿下了?”魏群玉又问。太华公主敢这么做显然就不怕人打听,所以他觉得他的疑问很合理。
  元非晚点头。“公主殿下留我吃了一顿午饭。”
  “嗯?”魏群玉这下真疑惑了。今天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吧?那太华公主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单留一个国子司业的女儿吃午饭?
  元非晚略微抬头,先小幅度地对她爹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这才回答魏群玉的问题。“公主殿下找了一位宫廷画师,为我画像。”
  在座诸人都是聪明的,听到“画像”两个字,再联想下前二十余日的事情,就知dào
  萧月宁此举到底是什么用意。
  “芷溪,你拿了个头名,上头有人想看看你的模样,自是正常。”顾东隅第一个道。不得不说,他的猜测非常准确。
  其余几个人,都在心里思忖,所谓的“上头”到底是哪一个。按照正常推理,七八成的可能是主管这件事的皇后吧?
  皇后对于德王妃的倾向,众人心里也都有谱。这会儿,与其说皇后想见见拜月的头名,不如说是皇后想知dào
  鱼家女儿鱼初的竞争对手斤两如何!
  元光耀一听画像,心里就不怎么高兴。不过他敏锐察觉到了女儿的眼色,并没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此时听到顾东隅那么说,他只关切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出了个意wài
  ,便是这个?”
  “确实如此。”元非晚又点头。
  顾东隅不着痕迹地看了元光耀一眼,心道幸亏自己和老友说得早。
  要是元光耀现在的反应和他刚和元光耀提考lǜ
  德王当女婿时反应的激烈程度一样,这事儿就要不好办了。他们和魏群玉、郑珣毓这样的皇帝党的交情一般,刚开始接触不久。若是让他们知dào
  元光耀其实不愿意把女儿嫁入皇家,就有可能觉得元光耀对皇帝不够忠心。吴王已经有这么口黑锅,元家可不能再背一个!
  “那情况如何?”他直接顺着话头问了下去。
  元非晚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感觉一切正常,但后面会怎样,就不知dào
  了。”
  除了元光耀和顾东隅,剩下的其他人几乎都多看了元非晚一眼。看来,她自己也知dào
  皇后的偏向!要不然,以她这种美到极致的容貌,鱼初哪里比得过?
  魏群玉眼睛微眯。
  一般情况下,他只关心朝堂大事如何,并不在意王爷的正妃侧妃是谁。但是姻亲带来的裙带关系,正是朝中某些事情的重yào
  原因。尤其是正妃,因为正妃背后的娘家通常都会坚定不移地和那个亲王绑在一起——
  说句不客气的,当朝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太子和以李庭为首的太子党。
  太子弱冠之前,李庭便瞄准了这位将来的皇帝,这才拼尽全力地把长孙女嫁过去;在拿到太子妃的位置后,李庭表现得更是明显,一切以太子的利益为前提,有时候甚至隐隐越过了皇帝……
  对此魏群玉表示,李庭那个老匹夫,现在好像很是殚精竭虑地为太子打算,实jì
  上还不是为自己的将来?想想看,若是太子顺利登基,李庭不仅是他朝堂上的宰相,还是他后宫之首的父亲;那可是分分钟权倾天下的节奏啊!
  用一句可能有点夸张的比喻,那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另外,若是要提有希望和太子分庭抗礼的亲王,那无疑是前几个月主动回到都城的德王。虽然萧欥自己并没显出什么野心,但他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皇帝还亲赐他上朝听政,说不得心里有些别的想法……
  所以,在一票王爷都要娶妻的情况下,魏群玉就关心两个方面:一,太子打算娶谁进东宫(这在很大一个方面昭示了李庭的势力触角所至);二,德王打算娶谁做正妃(这有可能代表了德王到底对储位有没有想法)。
  而在太华公主留元非晚画像交给皇后这件事上,魏群玉就嗅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味道:太华公主对元非晚的态度比较热络,很可能源于偏爱;但从皇后那边看,这事儿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不仅魏群玉这么想,郑珣毓也这么想。
  目前,他对太子和德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但他对李庭特别地有意见——野心极大、以权谋私、拉帮结派……只恨他还没抓到确实的把柄!
  这么一来,他就不免怀疑,盛朝的基业交到太子手里,会不会被李庭毁了。
  然而,不管是什么想法,在皇帝还好端端的时候都是空谈。郑珣毓很快抛掉了太遥远的事情,把注意力集中在当前。“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敢大胆地说一句:无论是谁娶了芷溪,都是极有福气的。”
  众人纷纷交换目光,继而点头。可不是嘛!不提吴王也不提元光耀,光论本身,元非晚就把长安城里的所有贵女都比下去了!
  “就是,年轻人好啊!”有个御史这么说,颇有些艳羡的样子,“咱们这种老掉牙的家伙,就不必指望了!”
  这自嘲又引起了一阵不大的哄笑。因为相比于这个,他们更关心元非晚嫁给德王、或者不能嫁给德王对朝中局势可能产生的影响。
  不过这些并不好说。魏群玉暂时放下自己的发散思想,主动把话题岔到了无关紧要的日常上。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元光耀瞧着时间差不多,便先起身告辞了。他和顾东隅与其他人的关系还在起步阶段,先走是正常的。
  顾东隅一直都很识相,同样告辞。不管是从给元光耀帮忙、还是给自己帮忙、亦或者给德王帮忙,他们都应该从朝中清流入手。然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步一步靠近比较稳妥。就算今天他们谈论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那也是为今后打下基础啊!
  等两位御史也携同离去后,座上就剩下三个人。而这个时候,日头也已经西斜到一定程度了。外头原本有熙攘的人声,也慢慢安静下去。
  然而魏群玉并没有马上回家的想法。他缓缓地捋着花白的胡须,眉间川字纹若隐若现,好半天才道:“今天倒是没白出来。”
  “确实。”郑珣毓道。他本来以为就是普通出游,顶多就是再见见几个别人家属;但这别人的家属,却立时带来了新的、确定的消息。
  “元司业此人,倒是个没得挑的。”魏群玉道,略有些惋惜。“若是我当年在,绝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元司业性子太好。”侯玄表忽而开口说了一句。
  这还是兵部尚书今天下午说的第一句话,郑珣毓不由看了对方一眼。“因为太好了,才会被欺负?还是说,因为太好了,才会被连累?”
  侯玄表没直接表态。但从他的眼神来判断,这两种皆而有之。“顾司业又太锐。”
  “以至于吃了个大亏。”郑珣毓把后面那句给对方补上。
  魏群玉听着,依旧捋着他的胡子,谁也没看。“不管之前如何,这两个司业都是聪明人。他们现在的行事,很显然吃了教xùn。”
  这话没人能反驳。若不是知dào
  肯定还有人等着把他们置于死地,元顾二人怎么会这么快与他们走近呢?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确实需yào
  收纳这样的人,才好在朝中与李庭对抗,不让对手一家独大,可算是两全其美。
  不用说出来,在场三人都知dào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没什么意wài
  的话,今日这几个人以后会越走越近。
  “还有选妃的问题,”魏群玉又抛出了新的矛盾,“你们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这种复杂的情况指望侯玄表主动解释简直没可能,郑珣毓只能担当起这种重任:“牵扯到太多方面,我就稍微说一下吧。”
  选妃最平凡无奇的结果,就是在皇后的坚持下,元非晚没比过鱼初,随便嫁给别的亲王做侧妃。
  那样,他们朝中大概就有两门强dà
  的外戚了。因为鱼氏本来就是朝中不可小觑的家族,再加上德王现在的声望地位,就很可能成为太子和李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对将来要成为皇帝的太子来说,有个威望直逼自己的亲王,绝对是个心腹大患!
  照此看来,皇后想要扶持鱼初成为德王妃,除了想以萧欥不可取代的重yào
  性来保证母族的地位不被动摇外,很可能还抱有借着同样的表亲关系来维持两个儿子之间平衡的想法。
  听着是件一箭双雕的好事;至于能不能成,就是两说了。
  “皇后娘娘是太子和德王的生母。就算之前为了保住太子而做出让德王殿下去西北的决定,她也不可能真的希望两个儿子之中必有一死。”郑珣毓用这句话给这种可能做了结语。他没说的是,他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
  魏群玉点头。想法自然都是美好的,他能理解皇后的抉择;必须得补充,理解不等同于支持。“只不过,现在的德王殿下,可不是五年前的德王殿下了。”
  “除了陛下外,德王殿下的态度,很可能是所有事情的关键。”侯玄表又说了一句。
  这意思和郑珣毓没说出口的话有相似之处。他略微皱眉,确定性地问了一句:“你是说什么方面的态度?对夫人的选择,还是对……”太子的好恶?
  侯玄表淡淡地看回去一眼。
  “五年前,皇后娘娘为了保住太子,又不想让自己和太子之中的任一个落下没有担当的说头,就抢在阴贵妃前面,向圣人建议,让当时还年幼的德王替代太子去岷州。真要说起来,德王那时还和皇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那么做是无可厚非的。
  “可这事注定九死一生。德王殿下如今能回长安,可说是基本上全靠自己。
  “如今,德王殿下年纪到了,要选妃。皇后娘娘想插足这件事,并且依旧觉得自己的出发点很好。然而,她是否考lǜ
  过,德王殿下自己是不是想要她中意的那个儿媳呢?
  “当年的事情就罢了;可你们觉得,现在的德王殿下,还会照着皇后的意思,娶一个同样姓鱼的女子吗?”
  侯玄表难得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意思再清楚不过。他对各地总结汇报上来的军情一向概括精要、判断准确,此时换了个战场,也面面俱到。
  “……听说五年前,德王殿下自己也愿意。”郑珣毓下意识说了一句。因为虽然侯玄表说的都是事实,但听起来完全就是“母亲为了自己和大儿子的利益让小儿子去送死”以及“小儿子意wài
  获得巨大成功后母亲又想让小儿子继xù
  为自己创造更大利益”的意思。
  别人家就罢了,这样说皇后真的合适吗?魏群玉和他自己已经是朝中有名的说话难听,谁又知dào
  ,真zhèng
  难听的在这家啊!
  不得不说,这正是侯玄表极少发表意见的真zhèng
  原因。照这种直接劲头,要是他说了,这时候绝不可能是个兵部尚书,而是早被人弄死不知dào
  几次了!
  但对于郑珣毓的意见,侯玄表只再次看过去,神色更淡。“十三岁。”
  郑珣毓无话可说。其实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若他那句话是为皇后开脱,实在是过于苍白无力——
  萧欥那时候才十三岁,又是小儿子,就算真是自愿,又能知dào
  个什么利害关系?难道他现在好端端地活着,还要感谢皇后建议送他去西北了不成?他以命犯险,说成是已经报答完皇后的养育之恩、以后自成陌路都不为过!
  “玄表说的,确实是实话。”魏群玉终于开了口。他神色沉重,显然很不愿意想到之前的事。“德王殿下的态度,确实是关键。”
  往难听了说,就是德王以前年少无知,被人拿亲情摆了一道;如今他长大了,翅膀硬了,哪里还会甩那些想着如何从他身上榨取剩余价值的人?就算是亲娘也不可能!
  这事情的结论就是,皇后已经完全透支了她在德王那里的信任。已经欠账的东西,德王还愿意继xù
  赊吗?看他的脸就知dào
  他肯定不是那种人啊!
  想到太子略浮夸的演技乃至皇帝相当模糊的态度,魏群玉就觉得糟心。
  大儿子善妒,兼广结朋党;小儿子吃了太多苦,以至于父子离心;还有几个庶子,蹦跳着也想要继承大笔家产……
  这一团鸡飞狗跳的烂摊子,最后还是得找到他身上来!魏群玉现在甚至怀疑,正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皇帝才死活要让退休的他再次出仕——
  真是一点儿也不知dào
  尊老!夫子是用来擦屁股的嘛!
  不过这些话,魏群玉也就在心里说说。因为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坐视事情变得更糟。“看来有些人是没有希望了。”他又道。明明是一句能让许多人炸裂的话,他的语气却很平。
  对啊,只要德王不愿意,鱼家绝对没希望出德王妃!甚至,和鱼家比起来,其他哪一家的概率都更大呢!
  侯玄表小幅度点头。他一直都那么觉得,今天更是说出了口,觉得十分地神清气爽。
  此时郑珣毓已经完全跟上了节奏。虽然他还是觉得侯玄表太过辛辣直白,但事实如此,只得迎难而上。“据说,德王殿下和太华公主殿下姊弟情深。”他缓缓道,“今日太华公主殿下只请了芷溪一个去画像,还送她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德王殿下也有所偏向?”
  “只知dào
  目前这点,还不好说。”魏群玉也想到了。“要证实这点,得先去打听下乐游苑内今日的情况。”
  不过,消息虽然还没传到他们这头,但萧旸已经知dào
  了。
  “……什么?”他乍一听到元非晚被太华公主找去画像的事情,震惊得差点打翻手边的茶碗。“画像?还只有一个人?”
  汇报的侍卫正是不久前跟着萧旸在布店的那位。他预料到萧旸会有反应,但不知dào
  是这么大的反应,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回殿下,正是这样。以及,今日下午,德王殿下也待在太华公主殿下的院子里。”
  听到这个,萧旸一张俊秀的脸瞬时布满了乌云。
  萧月宁和萧欥姐弟关系良好,他知dào。照理来说,萧欥在萧月宁那里多呆一阵子,也很说得过去。但今天情况特殊,他不得不怀疑,萧月宁借着画像的理由,偷偷地给自家老弟制造接近元非晚的机会……
  “她去了多久?”萧旸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沉声问。“我是说元家娘子!”
  侍卫刚想回答萧欥的停留时间,闻言心中一抖。
  看起来主子很不高兴啊……萧旸平时连普通风雨级别的生气都少,这会儿都直接拉起台风警报了!还好他消息打听得全面!
  “他们差不多是同时进出的。”他毕恭毕敬道,更小心了一些。“元家娘子刚去没多久,德王殿下便去了。然后德王殿下与太华公主殿下一起出现,用了午膳。回去后,德王殿下又在公主殿下那里逗留了接近两个时辰,只比元家娘子晚半柱香离开。”
  萧旸的眉头紧得能拧出水来。别的兄弟也就罢了,老七萧欥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刺儿头!要是萧欥确实也看上了元非晚,这事情就麻烦了!
  “里头的情况如何,你去打听一下。”萧旸直接下了个死命令。他必须得弄清楚,他的竞争对手里到底有没有萧欥!
  侍卫领命,苦哈哈地去了。别家王爷公主也就罢了……太华公主和德王的身边人都铁桶一般,想打听他们的一举一动,难度系数有点太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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