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秋水寒
古玩珍奇一类的东西在寻常人看来可能还算宝贝，但在镇国将军的眼中全然不值一提，文人墨客那些古怪清奇的想法在镇国将军的眼中又不免有些酸臭味，若是投其所好，便也和那些溜须拍马的门人没有什么区别。
“能想出个博人眼球的礼物来确实有些困难，不好搞啊！”姬存希为难道。
张璘说道：“这事情要是能容容易易办到，对姜末来说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就是要把这有难度的事情办成，让西瓜给姜末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这样吧，”华凌出主意道：“我们每个人回去准备一样礼物的想法，三天之后再碰一次头，看看谁的想法最好，就让西瓜采用那个人所想出来的礼物，怎么样？”
大家都点头同意，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都给西瓜想想办法，才能将他送的礼物做到更好。
离开之前，张璘又补充了几句话，“大家一定要想清楚一件事，这个礼物是西瓜替姜末准备的，姜末作为大将军的女儿，送礼的角度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一定要从儿女的心意来出发，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
徐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现在算是被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心中又燃起了勇气的火焰，如果大家的想法真的可行，最起码他可以和姜末走得更近一些。
张璘和华菱离开之后，华菱到武道班去学习修炼，而张璘则去了魔武双修班的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一个学生。
张璘选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那个身穿素衣披头散发的女人便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口。
张璘看向她，问道：“您平时就会来这个教室吗，还是说是因为今天我来了这个教室？”
在阳光的照耀下，女人的脸色显得不那么苍白，略微有些人气，她缓缓向张璘靠近了些，说道：“自——然是有学生才来，没有学——生还上什么课？”
女人的声音依旧很轻，没有感情，她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只是依靠命令在输出自己的话语。
所以在之前的那个暗夜中，张璘才会有瘆人的感觉，他就是像在和一个女鬼对话，即便自己再怎么相信对方是一个人，可那种让他心中透出恐惧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此刻教室中充满着阳光，这让张璘的心稍稍安定一些，他不明白墨录学院为什么会让这么一个女人当魔武双修班的教习。
“老师，我可以叫您老师吧？”
在得到了女人的肯定之后，张璘才问道：“请问我可以知道您的真实名字吗？既然是我的老师，那种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吧。”
“哦，”女人转身看向了墙上的石板，她用白色的石笔在石板上写下了三个字，“秋水寒”。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也是个略显悲伤的名字。
这个名字让张璘有些没办法和眼前的人匹配起来，这个名字让人想到了秋天，想到了柔水，也想到了高冷，可从眼前人的身上张璘只能看到阴寒。
“大多数的——人知——道我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觉得我配不上它，你应该也——不例外吧。只怪我痴迷于魔——武融合这件事情，荒废了自己的——大半生，以——至于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秋水寒说话中间的停顿让张璘觉得很不舒服，但张璘依旧站了起来，走到秋水寒身边，向她微微鞠了一躬。
“没有您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不会进步。”张璘说道。
秋水寒呆在了当场，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也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她曾孤傲地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会看懂她的内心，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学生，竟然一下子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秋水寒的痴迷，秋水寒的可怕，秋水寒的不可理喻，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点。
有人把魔道视为异类，有人更是将魔武融合这件事情视为反人类的做法，但秋水寒一直坚信，她所做的事情对人类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反之，这会更好的保护人类自身，修炼者可以有更多的途径去选择，可以成为更加强大的人。
“谢——谢。”
秋水涵说这两个字的声音很苍白，但是张璘感觉得到，其中充满着秋水寒的诚意。
“那么老师，您今天会教我什么呢？”
秋水寒走到张璘身边，她摸了摸张璘的肩膀，而后那枯瘦的手顺着张璘的胳膊继续往下摸。
张璘被摸得很不自在，他试图抽身离开，然而对方的手掌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将它牢牢的吸在那里，轻易挣脱不开。
“别害怕，”秋水寒收回了自己的右手，“我只是再看一看你的身体构造，魔武双修不是谁都能做的，你既然可以，就一定不能浪费了这身体天赋。”
张璘的身体被秋水寒检查过一遍之后，秋水寒才缓缓转过身去，她一边走一边思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师，您觉得我的身体怎么样？”张璘问道。
秋水寒转身看向张璘，她问道：“你的——品阶和你的实力完——全不相符，肌肉力量，身——体能力也远超于你当前的品——阶，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璘胡乱找了个理由说道：“只不过是平时经常锻炼体魄，慢慢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强大了而已。”
秋水寒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即便是一个天才修炼者，也不可能让他的体魄变成如此状态，这样的状态在我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接受过某种力量的改造，改造身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魔道，一种是异道。”
张璘根本没有办法去解释这件事情，他摊了摊手说道：“那依老师见，我应该是被哪种情况改造了身体？”
秋水寒打量着张璘，她那双本来死气沉沉的眸子渐渐发亮，只让张璘背后发凉。
秋水寒凑近张璘的脸前，竟缓缓说道：“做我魔武融合的实验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