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才子
黄巢的大嗓门立kè
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众人都想看看是谁这么嚣张,敢向京兆第一才子韦庄叫板,而他们所看到的却是两张陌生的面孔。
台下的范桑阳认识于轲,心道:“原来是他,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到长安的,这人的文采虽不在我之下,但只怕和这韦庄相比还要逊色三分吧。”
于轲也想通过这以文会友打响自己的名头,但却不想以这种挑衅似的方式登场,毕竟太高调了总归不好。但如今箭已在弦,看来是不得不发了,于是他干咳了几声,不紧不慢的走下阁楼,一身淡定的走上了擂台,客客气气的说道:“韦兄有礼了,在下曹州于轲,久仰韦兄大名。”
韦庄一听又是曹州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台下人群中的范桑阳,却也拱手还礼,道:“曹州果然是人杰地灵,英才辈出,于兄既然上了擂台,必是有旷世奇文在胸,不妨写下让某等见识一下吧。”
范桑阳那是牛鼻子哄哄,从里到外的傲气,这韦庄却是表面低调,内心嚣张,言词之中尽显不屑之意,听着就让人难受。于轲心想你牛叉个什么呀,老子要是一不高兴,把你没发表的文章写出来,你还不当场昏死过去么。
“那不才就献丑了。”
于轲也不跟他废话多说,大笔一挥,写下奇文一篇: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此乃大文豪苏轼之《赤壁怀古》,气魄宏大、意味隽永,为誉为流传千古、脍炙人口的绝世佳篇。
此文一出,当世谁与争锋!
当于轲写到“乱石穿空,惊涛拍案”之时,台下已是一片惊呼,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而当他将最后一句写罢时,整个凌云阁已是沸腾了起来。
众人皆以崇拜敬畏的目光,膜拜似的注视着于轲,那不可思议的词藻,如同神来之笔,纵观古今,几人可得。此一刻,于轲俨然便似李太白附身,无论是那谪仙人一般的气质,还是笔走龙蛇的墨字,全然便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此时凌云阁的气氛,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这首《赤壁怀古》的神奇之中,包括台上的韦庄,前一刻的轻视已是一扫而光,这时的他,从内到外都透露着叹服与惊羡。
台下的那范桑阳更是震惊无比,心道:“没想到他竟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文采出众之人,莫非他真的是李太白转世不成。”
这一切的反应都在于轲的预料之中,对于这些文人来说,看到一篇旷世佳作就如同嫖客看到了绝世裸女一样,没由理由不**焚身。不过如此强烈的反应便有些令人意wài
,毕竟,在这样一个追名逐利的时代,还能有这么多人对诗文有着如此强烈的崇敬,实非一件易事。
于轲在享尽了惊羡之后,才是清咳了几声,淡淡道:“这篇《赤壁怀古》是某去岁游赏赤壁古迹时所得,残陋之作,让诸位见笑了。”
又高又帅,既谦逊又有才,这般才貌双全的俊杰,莫道是为女子钦慕,纵然是男人也会为之侧目,台上的人群中顿时又爆fā
出此起彼伏的赞叹与喝彩声。
那韦庄深深揖,感慨道:“某生平从未服过任何人,今日得见于兄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于兄无愧于天下第一才子也。”
“天下第一才子”可不是自封来的,如果说单凭头脑中记忆的那些绝世诗篇,于轲就不仅只是“天下第一才子”,只怕称他是“古往今来第一才子”也不为过,只是这名号实在太大,纵是诗仙李白这等不世出的奇人,亦不敢以天下第一才子自居,更何况还是他这个“盗版”的水货。
于轲忙是谦逊道:“韦兄过奖了,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比某强者不知有几何,这‘天下第一才子’之名,实在是折杀某也,某万不敢居之。”
“于兄太过谦了。”韦庄衣袖一拂,道:“于兄文采绝世,堪比太白之奇,今日凌云阁所聚,乃我大唐各地的学子精英,诸位说,于兄之才,佩不佩称为‘天下第一才子。”
那韦庄素来心傲,别看平日里低调谦逊,但心性却傲的很,自恃才高八斗,天下间没有几个他瞧得上眼的人,而一旦遇上比自己强的人,便会打心眼里的佩服推崇。
如今韦庄金口一开,台下众学子均无异议,更何况于轲的这篇《赤壁怀古》早已令他们彻底折服,如此文章,唯有天纵奇才方可得之,非勤学苦读可获也,由不得他们不服气。
“韦兄说得是,于郎无愧于‘天下第一才子。”
“没错,不服的人可以上擂台比试,只怕只有自取其辱。”
“于郎才华绝艳,非常人可比。”
……
众人异口同声的称赞不绝,一致给予轲冠上了“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作为一个文人,这般名号自然是梦寐以求,如今既然众口铄金,如此强烈的推崇于他,于轲便也不好再推辞,只是淡笑不语,其实便是默认了这称号。
“于兄弟好样的!”阁楼上的黄巢兴奋不已,一个劲的冲着他高喊。
人群之人,还有不少人情绪冷淡、失落,这其中便有范桑阳,他目色沉沉,表情苍白如纸,环视了一眼周遭兴奋高喊的人们,胸膛起伏不断,仿佛有一股闷气纠结其中。他无法忍受这里的气氛,他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瞅了一眼台上接受荣光的于轲,冷哼了一声,转身推开众人挤了出去。
淡然的表情下掩藏着是兴奋得yì
的心,他的目光四周游走,从那一个个崇拜的眼神中寻找着满足。无意间,目光扫过阁楼上的那面敞开的窗户,轻纱微掩,里面隐约有一个人影在动,轻纱微微抬起,只露出了那么一条狭缝,还不待他看清纱后之人的面容便又落下,随后,人影尽去。
于轲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扇孤窗之上,心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异样,仿佛是一种未知的预兆,让心中平添了几分困惑。
“那个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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