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周祁阳的烦恼

  而老管家则在一旁看着神情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嘲讽的周祁阳,有些迷惑。
  终于,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大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了啊?”
  周祁阳听到老管家这么问自己,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转了转眼珠,开口道,“管家啊,你都在周家服侍了这么多年了,想来应当很是精明能干的吧?”
  老管家没想到周祁阳会突然提起这一茬,有些意wài
  ,但随即一脸谦逊道,“老奴不过是在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周祁阳紧接着又凑近老管家,一脸神mì
  兮兮的说道,“那依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人从高强dà
  院里偷出来或者拐出来的呢?”
  老管家听到周祁阳说这样的话,立kè
  一副受了雷劈的神情,赶忙出言制止道,“少爷,您可不要瞎说啊,这是多伤风败俗的事啊。”
  他想了想,又朝周祁阳问道,“少爷,你要偷得是男子还是女子啊。”
  周祁阳瞪了老管家一眼,一脸的不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老管家却十分担忧道,“少爷,你可莫要胡作非为啊。你不可以偷女子,更不可以偷有妇之夫!若是被世人知dào
  了,咱们周家的名声可就……”
  周祁阳吓了一跳,确不是因为老管家最后说的吓唬自己的话,而是他的直觉竟然这样准。
  背后不自觉得除了些许冷汗,他突然想起一个成语,人老成精。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周祁阳面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老管家却依然持训斥的态度,“大少爷,您怎么突然变了,以前,对于周家的名声,您可是一直都十分重视的。”
  “这些日子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儿,心中的思念就像一片海洋,看不到她,就像找不到方向,那种孤独感,我真的害pà
  了。”周祁阳赶紧开口截断老管家的话。随后又一脸气急败坏的将高管家推到了一边,“哎呀你还是不要发表言论了。”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坛,“偌,你去那里背对着我站着。”
  老管家一脸无奈,却仍不忘苦口婆心的规劝周祁阳,“少爷啊,这可不是我发表不发表言论的事情。”
  周祁阳见老管家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坚毅,只能感叹一声顽固不化,然后秉承了,“你不走,我走行了吧”的想法拂袖离开亭子。
  老管家看着周祁阳离去的背影,一时心酸竟还用袖子揩了揩泪水,喃喃自语道,“少爷,你可千万别做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啊。”
  其实,周祁阳这句话不过是顺口一说,偷人?那哪是他的作风啊。尤其是在有关冷漠的事情上,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形象有所亏损。
  再者说……
  “唉我说,这个庆林王府怎么建这么高的墙啊。”彼时,周祁阳已重新站在了庆林王府紧紧关闭的后门,对着几丈高的墙壁抱怨。
  真是……一点儿偷爬进去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周祁阳试了半天,好不容易在四周找了几块儿结实的板砖,高高的垫起来,能勉强站上去往里张望了。却悲催的发xiàn
  ,泥煤庆林王府的守卫也太多了吧,里三层外三层,这让他翻墙非常的不利。
  而且更要命的事情是,哪怕他成功的溜进去了,也无法准确的找到苇奂所在的院子啊。再退一步讲,就算他找到了苇奂的院子,也没办法将苇奂带出来啊。估计到时候连他自己都出不来了。
  得到了这么一个绝望的认知之后,周祁阳从一摞板砖上跳下来,神情万般无奈。愣怔了半天,他索性坐在了地上。
  不自觉得,就想起了和苇奂相处的那些日子。其实他现在回想,才发觉可以感到后悔的事情是何其的多啊。
  比如当时为什么要因为冷漠的关系,而一度疏远苇奂,导致浪费了许许多多的能够培养感情的机会。还有周卫,自己怎么救没意识到他的态度变化呢。若是早一点照顾到他的感受,何至于把苇奂生生的推了出去,间接性的推到了冷漠的怀里。
  想到这里,周祁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冷漠,他凭什么处处都居于自己之上,不就是家室高尚一等嘛,可那只是他投胎投的好,跟他本人有半毛钱关系啊。
  明明就是个脾气差到爆的渣男,也不知dào
  祖宗八辈上积了什么德能让所有好事都降临到他的头上。难道冷漠有他阳光开朗吗,有他亲切好相处吗?
  周祁阳就这样心理活动颇为丰富的在庆林王府的后墙呆了一整个下午。他只顾着算计心里的小九九以及数落冷漠的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委实已经变成了怨男一枚。
  好在庆林王府的后墙一向不常来人,周大公子的不/良形象并没有遭到流传,更没有被散布到庆林王府可怕的八卦网之中。
  而这还算是好的,因为欧阳淑那边的心理活动明显要比周祁阳还丰富得多。
  “夫人,这晚膳……”侍女看着斜倚在美人榻上半眯着眸子的欧阳淑,指着几乎没有动过几筷子的饭桌战战兢兢的问道。
  欧阳淑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懒懒的扬了扬手,“撤了撤了,都撤走吧。我现在看什么都反胃,那还吃得下去。”这话说完,还不忘毒舌的黑了厨房的师傅一把,“油腻死了,真不知dào
  厨房的奴才都是怎么干活儿的。”
  侍女便命人撤了饭桌,面上看起来乖巧无比,也没有说话,心里却忍不住道,油腻也还不是您自己个儿指名点姓的要的菜式。
  原来,欧阳淑刚刚在欧淑楼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一副淡淡然的样子。显然周祁阳的爽约让她非常的愤nù。
  “可是夫人,侍郎府那边也没有回帖说一定会到的啊。”一旁的侍女忍不住提醒道。
  却被正在气头上的欧阳淑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即便将她当做了些出气筒,说道,“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奴才议论了。一个个的当真以为我是好说话的了?难不成都想效仿岚叶那个小贱、人,目无尊卑了不成?你们以为冷寂就那么有空有耐性一个一个的将你们救下来?”
  一提起这一茬来,欧阳淑心头的火更旺了,威力简直不亚于被淋了一桶火油。
  而那个小侍女没想到欧阳淑会抛出这么一连串的反问,将这个事情说得这么严重,赶紧跪在地上请罪,“夫人不要动怒,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呵,你不是这个意思?”欧阳淑冷笑一声,那张被脂粉细致的涂抹过得脸显得尤为阴森,语气冷的直结冰碴,“来人呐,把这丫头给我拖下去掌嘴。我倒要看看,冷寂会不会出现。”
  事实当然是冷寂没有出现。那天不过是个巧合,而欧阳淑也不过是想寻找一个发泄点。而这个小侍女,很不幸的成为了这个点上的牺牲品。
  侍女被拖到院子里被人掌嘴,每一声痛喊要发出来是就被板子狠狠的给打了回去,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呜呜声,听起来尤为凄凉。
  欧阳淑就坐在房间里,听着这样的声音,待到打了十多下之后,才慢慢悠悠的赦免,“行了,拖回房里去吧。给送点儿药,好生养着。”
  然后,她就开始呈现懒洋洋的姿态了。搞得底下的人比早上更加战战兢兢了,毕竟已经有了这个侍女的前车之鉴了不是。
  而苇奂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一出话本子,里面讲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兴致正浓着,却忽然来了这么个消息,十分扫兴。
  “欧阳淑最近……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苇奂由衷的感叹道。
  其实她心里明镜儿似的,欧阳淑的气就是朝她撒的,要不然也跟她八/九不离十。从前她在庆林王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来了她这么个拦路虎,生气很正常。尤其是这阵子两个人频频出现口角和各方面的摩擦冲突。
  “唉,岚叶啊,我从前以为像欧阳淑这样的大家闺秀应当生气也生气的很有气度呢。”苇奂摇了摇头,叹气道,“可是她现在可真让我失望。”
  真是实打实的一副嘲讽口气,若是让欧阳淑听见了,不知dào
  又要咬碎几口银牙,攥碎几个指甲。
  岚叶一直对欧阳淑没什么好感觉,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可不就是因为生在大家,才被惯得骄纵的跟什么似的,这么一点点打击都受不了。”
  苇奂从桌子上的果盘了拿了两个葡萄,把边吃边点头表达自己的认同。
  就寝,欧阳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纠结着自己今天到底哪里盘算错了,周祁阳没有理由不来赴约啊。
  莫不是周祁阳不是想自己想象的那样?
  不对不对,如果不是怎么会没事儿在庆林王府外头瞎转悠,以他的性格,分明应该盼着这辈子都与冷漠和冷寂老死不相往来,最好连见都不要见上一面。
  欧阳淑心里这样想着,不自觉得想起了从前的几桩旧事。
  其实欧阳家,周家,庆林王府应当算是世交的。欧阳淑、周祁阳和冷寂冷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时候冷家兄弟就已经似今天这般,淡漠不爱理人了,说话也惯来夹枪带棒。其实也不能说那样就是对人的鄙夷与不屑,他们不过是天生就是这种性格罢了。
  而欧阳家和周家虽然说也都是不小的人家,但跟庆林王府一比总会要差些事儿。欧阳淑是女孩儿,身份上倒也不碍事,男孩子总是不习惯与女孩子计较谁高谁底,因为根本没什么可比性。但是周祁阳就不是了。
  周祁阳小的时候并不似如今这般高大自信,尤其是扎堆在模样上看起来很能欺负小孩子的冷家兄弟身边,更加显得有些卑微。
  凡是,总归要受到冷家兄弟爵位上的压制。这让周祁阳心里压抑,十分窝火而不敢发作。所以导致了三个人的关系一直很紧张,尤其是各自居住一方了之后更是再也没有过联系,周祁阳显然总是特意的避讳庆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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