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遇冷漠

  “娘亲,我要玩这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的声音分外稚嫩,听起来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怜爱,恐怕会答yīng
  她的任何要求。牵着小女孩的妇人看起来雍容华贵,满眼笑意地点着头说:“好,娘亲给你买。”小女孩便笑开了。眼睛弯弯的,煞是可爱。拿着买到的风车,风一吹,风车呼呼地转起来,转一下,小女孩便兴奋的跳一下。旁人看来,童年的快乐最是能引人共鸣。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朝着下一个摊位跑去,那里有她最爱吃的小吃。
  小孩子总是无忧无虑的,有疼爱自己的娘亲和爹爹,有好玩的风车,有爱吃的小吃,那便是满足,没有再多的要求。娘亲说,明天爹爹要带他们出去玩,去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
  早晨,小女孩早早便醒来了,满眼兴奋,她还小,懂得不多,但昨天娘亲告sù
  她,今天要去的地方非常的漂亮,她肯定喜欢。吃过早点,小女孩已经迫不及待,喊着娘亲和爹爹让他们快点。倘若她知dào
  那天要发生那样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高兴,也不会要去那个美丽却又让她痛心的地方。一路上,小女孩都没有安静下来,她并没有怎么出过远门,因为她还小,这一次,算得上爹娘第一次带她去玩。
  入眼处,满目琳琅,那也是一个秋天,风一吹,树的叶子扑簌簌落了一地,还有许多在空中跳着舞,扭着身子,看起来那么调皮,却谱写了美妙的风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kàn
  的树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风景,小小的孩子竟怔住了,她不明白那一刻她心里的的感受,就是觉得,真好。
  等到反应过来,小女孩真的疯了,开始跑啊,跳啊,笑啊。她真的太开心了,她跟娘亲说,要让爹爹在这里给她盖一座小木屋,她要住在这里。母亲笑呵呵地说她人小鬼大。一切如此,多么美好。可是,小女孩渐渐的跑远了,母亲都有点追不上她,没有人能想到,前面等待他们的是那样痛苦的事实。
  苇奂告sù
  自己,娘亲是为我而死的。
  那天,她在那片美丽的天地里乐坏了,可这样的风景却是在悬崖边存zài
  着。苇奂跑着跑着,就那样直直的掉进了悬崖边的夹缝里,她吓坏了,大声地喊着娘亲,大声地哭。现在,她想,当时若是不喊,娘应该就没事了吧。娘亲为了救她,从悬崖边摔了下去,那样深不见底的悬崖,摔下去,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小小的年纪,根本就接受不了如此的事实,苇奂觉得,娘亲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天天晚上都会梦见自己的娘亲,可娘亲告sù
  她,以后,不回来了。
  这些回忆这些年来就像苇奂的梦魇,深深折磨着她,让她思念,让她后悔,让她痛恨着自己。在那样的一个家里,只有母亲才是自己最亲的人,可她,没有母亲了。爹爹虽然给了她想要的一切东西,可唯独缺了爱。她以为自己应该是恨爹爹的,可是,当爹爹说出我们全家的性命就要靠你了这样的话的时候,苇奂才发xiàn
  ,自己还是不能拒绝。
  苇奂明白,自己是悲哀的。擦了擦眼泪,抚着琴弦,低低合唱。
  琴弦摄人心魄,歌声动人心弦。经过的一些下人听到,微微惊讶,一不小心便沉迷了其中,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相互议论着,嗤之以鼻,说这位王妃不得宠,便来这里扮文雅,真是可悲可笑。苇奂什么都听不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
  晋亲王府建造在都城的显耀地段,占地极大,由此便可看出晋亲王爷的地位之卓绝。王府二王爷冷漠,也就是苇奂前几日的新郎,性格和名字大相径庭。这个人异常花心,风流债无数,实在无法恭维。但是,人家是晋亲王府的二王爷,普通百姓心中天一样的存zài
  ,无论他怎样,别人也说不得什么,或者,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其实,冷漠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那些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越是花心的人,或许越是期待刻骨铭心,或者一见钟情的爱情。冷漠心中有着他独特的柔情,只是,可能迄今为止,都没有遇到让他真zhèng
  敞开心扉的那位女子吧。
  冷漠对于皇上的赐婚其实不置可否,说实话,他不怎么上心,在这些天里,他依旧我行我素,日日风流,夜夜笙歌。甚至就在新婚当天,那些妃子挑拨说新嫁过来的那位女子如何如何不好,他都懒得和他们计较这些。
  他知dào
  ,那些人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冷落那位女子,反正他没有什么心思,凡间女子都如此,没有让他冷漠可以真zhèng
  动心的佳人,随了那几位的意又如何。所以,冷漠惊天骇俗地放了新娘的鸽子,在新婚之夜不见了踪影,更甚,他居然去了风尘之地买醉,真是一点儿也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一点儿也没有考lǜ
  过那位女子的感受。他没有想过去解释些什么,因为还没有人有资格让他去解释什么。
  冷漠本来不是如此。只是有些别人不知dào
  的所谓秘史。冷漠曾经干过一件很多人都干过的事情,说是俗套也行,说是烂俗也罢。他就是那样不顾一切地做了。冷漠爱的第一个女人叫作柳烟,可以说她是一个风尘女子。当时的冷漠年少轻狂,不顾阿玛和哥哥的反对,执意要和柳烟在一起。只是一风尘女子怎么可能被大家接受,于是便发生了惨剧。
  那天像往常一样平静,冷漠去找柳岩想把自己前几日买的玉簪送给她,那时候的冷漠就像任何年轻的少年一样,心里有对爱情的向往,可是那一天他再也不想要爱情了。
  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染红了柳烟的衣裙,已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连温度都没有留给冷漠,是的,柳烟被人杀害了,凶手就是他的阿玛,他恨,可是他不能把阿玛当做仇人看待,他恨自己的爱太自私,没有考lǜ
  到柳烟的安全,居然这样害死了她,于是从那以后,冷漠便开始变得花心起来,对谁都那般温柔体贴,却再也不动真的感情。
  今夜,他又是宿醉而归,摇摇晃晃地来到花园里,手里的酒瓶已经空荡荡的了,于是随手扔了出去,就在这时,冷漠听见一声声悠扬的乐曲传来,还有女子唱歌的声音,虽然动人,但是却多了几分凄凉,是谁有这样的本领,冷漠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声音。于是便循着声音来了花园。
  只看见一个瘦弱的小女子,坐在花园里,双手抚琴,还随着曲子唱歌,这让冷漠一时看呆了,也不是知dào
  是酒的作用,还是真的就是那样好听,冷漠不自觉地来到苇奂身边,当然他并不知dào
  苇奂就是当然自己取得妻子,而苇奂也并不知dào
  ,他就是自己的丈夫。
  冷漠坐在苇奂旁边,随着苇奂的曲子也唱起来,但是因为喝醉了酒,根本听不懂他到底在哼哼唧唧什么,苇奂一时没了弹琴的兴致,便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喝得大醉的男子,很是生气。
  这男子见苇奂不再弹奏,于是也不再唱歌,看着苇奂,仿佛想起了曾经的柳烟,就好像柳烟正在对着自己微笑,让冷漠不由得看的呆了,竟然痴痴的笑起来,边笑边说:
  “我就知dào
  你舍不得我一个人,你又来找我了啊,呵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投胎吗?虽然我还爱你,可是咱们已经是人鬼殊途,人鬼殊途了,哈哈哈,你是想让我报仇吗?啊?可是那是我阿玛,我能怎么办呢?如今他也已经离开我了,你也该满yì
  了吧,那就走吧,走吧,这辈子我对不起你,下辈子再还你啊。”于是举起手来,好像端着酒杯的样子,喝了一口。
  这让苇奂觉得很奇怪,因为冷漠喝得太多,说的话不清不楚,自己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但是都是支离破碎的话语,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说道:
  “你是府里的小厮吧,怎么能喝了这么多酒,难道不怕被主子责罚吗?”苇奂好心地问道。
  但是冷漠没有说话,一边笑一边摇晃自己的身子,就快要支撑不住了一样。
  苇奂赶紧摇了摇他,说道:“喂喂,别睡啊,这里可是王府的花园,如果第二天被人发xiàn
  ,你肯定会被赶出去的,真是的偷喝酒也不用喝得这么多吧,简直就是个笨蛋啊。”
  冷漠看了看骂自己笨蛋的苇奂,眼神涣散,还想开口,就已经倒了下去,趴在苇奂的古筝上,呼呼睡了过去。
  苇奂当真是无奈了,这家伙居然这样不小心,如果喝得这么多被自己主子看见,免不了一阵毒打,自己还是当个好人,救救他好了。
  于是唤了岚叶来,对着岚叶说道:“帮我把他弄到我房里吧,这个样子被他的主子看见了,肯定会被教xùn
  的,咱们就自认倒霉好了。”
  岚叶本来想开口阻拦,觉得不合适,但是又觉得自家小姐房里也没有人回去,于是就答yīng
  了,和苇奂一起,努力把这个烂醉的男子拖了回去。
  看着霸占了自己床的男子,苇奂无语地摸了摸额头,也没有打扰他睡觉,于是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发起呆来了。
  岚叶见这么个醉的不醒的人也没什么威胁,便对苇奂说如果有事赶紧喊她就好。苇奂说知dào
  了,便不耐烦地将岚叶说了出去。
  看了看床上的人,又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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