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五百六十五章:七针之痛而更恨
而柳绮琴这几日却一直很安静的呆在繁华楼的地阁中,站在雕花窗口,望着楼下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人世百态。
一群三个小孩子手里各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跑到了繁华楼前,抬头望着那个站在窗口的红衣面具人,咬了咬冰糖葫芦。
一个大一些的小男孩,从怀里掏出一个弹弓,用力一拉,一个白东西,便飞向了三楼地阁的那个窗口。
柳绮琴微侧头,躲过那小孩射来的纸卷,转头望了楼下射完东西就跑的那群孩子一眼。随之便转过身去,望了望那阁中白羊毛毯上的纸卷,稍微犹豫了会儿,便缓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捡起了那个纸卷。
当柳绮琴手拿起那纸卷后,便发现纸卷被人用红绳绑着,而纸卷里则是一个小石块。呵!难怪那些孩子能将这纸卷射上三楼。她解开那根红绳,打开那纸卷,只看了一眼,便冷眸一凌,起身出了地阁。
正在一楼柜台后打算盘的温玉雅,见到柳绮琴从楼上有些疾步的走下来,他便微皱眉问了句:“仇姑娘,你是要出去……”
柳绮琴转头冷眸看了那一向啰嗦的温玉雅一眼,随之便收回凌厉的眸光,向着繁华楼外走去。
温玉雅抬手摸了摸鼻子,顿觉心里有那么些小委屈。他也是好心嘛!如果要出去逛街,带个人拎东西……也可以为她省不少力气嘛!
龙砚端着一个长托盘,身子轻旋转,玩着那长托盘,斜倚在柜台角,笑嘻嘻的望着那吃瘪的温玉雅,很不厚道的踩一脚,臭道:“你啊!就是活该!这仇姑娘连公子的面子都不卖,更何况你……唉!你就是那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骂的人啊!”
“去!你这混小子,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温玉雅瞪了他一眼,转头望着屋顶,一副十分忧郁的模样,走着神。
他那是爱管这闲事啊?还不是公子最近太忙了,都没多少时间看着这脾气越来越怪的仇姑娘了吗?所以,他才好苦命的帮公子看着这位仇姑奶奶啊!
龙砚见他这副苦闷不已的模样,收起了嘴损毒舌,伸手拍了拍他弱不经风的肩头,勾唇痞笑了笑:“行了!别瞎担心了!那仇姑娘出门,除了在大街上走走,又不会去什么龙蛇混杂的地方,你……哎?珊瑚妹妹,你来了啊!”
怀里抱着新摘白梅花的珊瑚,刚一进门,便听龙砚欢快的唤了她一声。随之她便看到那厮,自认潇洒的旋身滑到了她身边。她微皱眉头,瞪了他一眼,便理也没理对方,就直接踩着楼梯蹬蹬上了楼。
“哎?珊瑚妹妹……”龙砚在下面伸手有些悲哀的,向着那抹粉色背影喊了声。随之收起了哀伤的表情,修指一挑额前的碎发,侧身歪头,望着那已经上了二楼的粉裙少女,撇了撇嘴道:“你不用上去了,仇姑娘刚才出门了,地阁里没人。”
唉!像他这么英俊潇洒的男子。就算仇姑娘眼界高看不上他,可这小珊瑚为什么……也看不上他啊?
珊瑚收回了要踏上二楼楼梯的脚,转身望了那在一楼楼梯口,自认潇洒斜倚楼梯的龙砚一眼,微皱了下眉,便收回视线,转身上了楼:“千寻府的雪梅开得很好,我摘了些,给主人送到地阁来。”
而那话要是明着说,那就是她来这里不是专程来找柳绮琴。所以,就不劳烦他龙少爷多嘴多舌,提醒她要找的人不在了。
龙砚顿觉他不止被人嫌弃了,更是被人厌恶了。呜呜呜!珊瑚妹妹,你伤了哥哥我的心了。
温玉雅见那斜倚楼梯,一手抚着胸口,一脸悲戚的龙砚。他扬唇温文尔雅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的轻咳声,安慰对方道:“没关系!你还年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哦不!是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慢慢修炼,总有一天……你会把珊瑚娶回家的。”
“咳咳……”龙砚颇有一口老血喷死那斯文败类的冲动,他手掩胸口,转头瞪了那低头打算盘,笑得一脸阴险得意的儒雅男子,撇了下嘴角道:“你就损吧!活该你这么老大不小的了,也没姑娘搭理你。”
百年修得共枕眠?他去他个大头鬼吧!一百年后他还活没活着,还是个未知呢!
再说了,真等到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了,满脸皱纹,老态龙钟之时,他那还有这些少年热情之心啊?恐怕到那时的他,早已心如止水了好不好?
“啊!不好了,主人可能要出事了。”刚上了三楼,进了地阁的珊瑚,忽然跑出地阁喊了声。随之便手里拿着一张纸,慌慌张张的跑下了一楼:“主人,她……”
龙砚一见珊瑚急匆匆跑下楼,他抱住了差点脚打滑摔下楼梯的小人儿,一手借故吃豆腐的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拿过她手里的纸条看了看,随之便瞪大眼睛,惊喊了声:“温大哥,这回可能真出事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仇姑娘给约出去了。”
温玉雅一听龙砚这话,忙丢了手里的帐,出了柜台疾步走过去,接过龙砚递来的纸条看了看,眉头深皱,忙吩咐了声:“快!立刻召集人马,赶往城外十里亭。”
这纸条上只写着九个:欲知真相,城外十里亭。
到底是什么人约的仇姑娘?这纸条又是哪里来的?他一直在一楼,并没见什么人来给仇姑娘送过信啊?
而这个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为什么仇姑娘看完了这几个字,便就那样急匆匆出门了呢?
龙砚现在也没时间吃珊瑚豆腐了,转身便往门外跑,跑到一半,却又转身一脸迷茫的问道:“十里亭?是南城的,还是东城的?”
“这……”温玉雅犹豫了一下,眉头深皱,紧握那张纸条,神情严肃道:“你和青墨带人往南城去,而云纸和玉笔……去往东城。”
“我也要去!”珊瑚听完温玉雅的安排后,便立刻张口忙说道:“主人身上的气味我熟悉,就算是到了十里亭,见不到人……你们也很难找得到主人。”
“珊瑚说的对!主人此行必有凶险,人不一定会出现在十里亭。”闪蝶的声音自繁华楼外传来,随之便见一袭水色长裙的她施然而来。她眸光淡淡的望了温玉雅三人一眼,启唇声音微冷道:“我陪你们一起去,主人如要出城,定然会去马厩取了云龙。”
而在他们这些人中,最了解马的却唯有她。
温玉雅眉心紧皱,心下既焦急又担忧。所以也就不在这里废话了,摆了摆手道:“行了,都去吧!今日繁华楼……关门歇业!”
就这样,一楼的客人傻了眼。这……这仇姑娘不见了,又不关他们这些人的事,为什么不要钱的把他们都给无视了啊?
柳绮琴骑着那匹被闪蝶驯服的象龙宝马,来到了东城的十里亭处。她随手将马拴在了亭柱上,看了一下四周的荒野。人呢?约见她的人怎么没在这里?
她走进六角石亭中,便看到那地上石头下压着一张白纸。她蹲下身子拿开石头,拿起那张白纸看了看:东面,麒麟山。
麒麟山?柳绮琴站起身来,转头望向十里亭东面一里远的高山。这个人到底是谁?真相?什么真相?会和赫连寒云休妻的真相有关吗?她希望是,那怕嘴上说好恨他,可心里……她真的好想找个理由,原谅他。
当闪蝶与珊瑚、玉笔、云纸他们四人来到这东城十里亭处,便只看到了一匹白马。而人影,却一个也没看到。
“闪蝶,被你猜对了!他们真换了见面的地方。”珊瑚走在这十里亭附近,那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雪莲香气。可却被冬寒的风吹得太散了,她跟本不知道柳绮琴到底去了哪个方向。
“云龙被拴在了这里,主人她必然是没有走远。”闪蝶走过去,解开了栓在柱子上的绳子,牵着那象龙白马,走到了一片空地处,伸手拍了拍马脖子上的鬃毛,低声对它说了句:“云龙,这回全靠你了。走!”
那象龙白马长嘶一声,踏蹄调头便向着麒麟山跑去。
闪蝶见它往麒麟山跑,她便也翻身上马,一招手喊了声:“追!”
象龙第一个心服的是主人,主人虽然很冷漠,可象龙却极喜欢主人,极亲近主人。如果不是主人将它拴在了这里,恐怕它早就跟在主人身边追去了。
珊瑚几人随之也翻身上马,跟随在闪蝶身后,向着那危险重重的麒麟山赶去。该死!到底是谁把主人约在了麒麟山那凶险之地。
麒麟山上连凶猛的野兽都不敢靠近,凡是进入麒麟山者,皆是有进无出。
相传上面有火麒麟兽,它喜欢安静的睡觉,一旦被惊醒,它便会发狂喷火。
虽然没人真见过什么火麒麟兽,可是……以前进山的人,确实没一个人活着出来啊!
所以,人人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全对这个麒麟山敬而远之。
然而百年来,确实再无一人敢进入这神秘的麒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