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四百二十七章:抢劫之夺取良弓
赫连寒云一下子没留意,那怀中的人儿,便起身奔向了那敌友不分的二人。
他与赫连怡澜对视一眼,眸底皆浮现了凝重的警惕性。他们同时起身,状似姿态轻松地,缓步随在那如白色蝴蝶的人儿身后。
剑锋见那白裙女子向他们跑来,他便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剑。本就严肃的面容上,此刻更是浮现了一丝危险的杀伐之气。
“不要伤她!且随她!”那病弱的男子,声音不疾不徐的淡淡落下。白色纱帽后的眼眸里,满是对那女子的好奇与兴趣。
柳绮琴跑过去看也没看人家二人一眼,便直接跑到马身边,很自然的取下了那长弓和箭囊:“怡澜哥哥,有弓箭了,你帮我把风筝射下来吧!”
呃?赫连怡澜见她居然问也没问人家一声,就直接拿了人家的弓箭,嘴角不由得抽搐的调侃了句:“薰衣草,你这是抢劫,知不知道?”
抢劫?她有吗?柳绮琴转过身去,望着那戴着白纱帽的人,抱着弓箭,很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对着那人说了句:“我不是强盗的!”
“咳咳!你不是强盗,可你却是女土匪。”赫连怡澜忍俊不禁的握拳抵唇,笑得双颊绯红的说道。
柳绮琴转过头去,瞪大了眼睛,鼓着腮帮子喊道:“怡澜哥哥你瞎说,我根本没当过土匪!”
“柳儿,不许胡闹!把东西还给人家,听话!”赫连寒云观察了那二人一番,方才故作生气的对那任性的人儿说道。这柳儿可真是大胆,竟然用这种办法来试探这二人。
柳绮琴很坚决的摇了摇头,皱眉嘟嘴道:“不要!我要用一下他们的弓箭,一会儿我会还给他们的。”
赫连怡澜耸了耸肩,丢给了赫连寒云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笑得散漫不羁道:“看吧!早说了,你应该好好管教她的。现在好了吧?被你宠上天了,光天化日下就敢抢劫了。”
赫连寒云眉头紧皱,负手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手来,便要拉过那不听话的小女子:“柳儿,不许胡……”
柳绮琴一闪身便躲到了那戴着白纱帽的人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我不听你的,寒,你坏!”
这软软柔柔的嗓音,纵然是仙瀚珏这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由得听得心坎一软。他低下头来,自白纱后望着那躲在他身后,拉着他的狐裘,做着可爱鬼脸的小女子。他苍白的嘴角边轻勾起一抹,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温柔笑容。
柳绮琴自下而上的望去,便看到了那戴着白色纱帽男子的容貌。柳眉轻挑,目似点漆。菱形的俊脸上有些苍白病弱,那薄而秀美的唇边,是那温柔的浅笑。秀挺的鼻梁,有男子的刚毅,亦有女子的秀气。最特别的要说,他鼻尖上有一颗黑痣,就像针尖点上去的一样,很是漂亮好看。
仙瀚珏那漆黑似墨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异彩。好个大胆的女子,竟如此放肆的打量着他的容貌?有意思!真有趣儿!
柳绮琴看也试探的差不多了,便直起身子来,一副天真无邪的歪头对他说道:“你要是有病,可以去找凤哥哥的。你借我弓箭用,那我就把你当朋友,你是我的朋友,那你去找凤哥哥,凤哥哥就会给你治病了。”
“凤哥哥?他是谁?”仙瀚珏的声音柔柔淡淡的,听上去很是平和温柔。
柳绮琴微愣了下神,随之翘起了粉唇,眉眼弯弯的笑说道:“你的声音很好听呢!你问凤哥哥他是谁吗?嗯!他好厉害的,别人都叫他仙医公子,就是说他的医术好厉害,和神仙一样可以起死回生的。”
“仙医公子?”仙瀚珏的声音里,略带上了一丝讶然:“你是说凤无殇公子……便是你口中的凤哥哥?”
“对啊!我以前生病都是凤哥哥把我治好的,他好厉害的!”柳绮琴笑得一派天真地靠近那男子,小声的对他说:“不过凤哥哥脾气好怪的,他不喜欢的人,他都不医的。”
一缕香甜而不浓腻的香气,自她身上飘进了他的鼻腔里。使得仙瀚珏不由己的,暗自深吸了一口这暖暖的香气。似是芙蓉花香,又似带了些婴孩才有的奶香气。柔柔暖暖,让人闻着很是舒心。
赫连寒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走过去将那与别的男人亲近的小女子,给强行拉进了怀里:“柳儿,你再胡闹,下回我可就……不再带你出来玩了。”
“不要!寒,我听话的!”柳绮琴转过身去,便抱着弓箭仰着小脸撒娇道。她水眸轻眨了一下,一丝狡黠的笑意,浮现在了她的粉唇边。此刻的她,哪还有一点儿孩子的天真无邪呢?有的全是那狡黠的睿智灵气。
赫连寒云收到她那狡黠的眸光,便已知道,她刚才的接近,已经多少探查出了对方的些许子事儿来了。
病吗?原来她刚才的话是在提醒他,那白衣男子有病,而且病得还很重,非凤无殇不可医治好。
而那名黑衣箭袖男子,很可能是保护对方的随从。此人内息沉稳,脚步虚浮,一看便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赫连怡澜笑得依旧是那般散漫,很是随意的伸了个懒腰,歪头对那白裙女子轻眨了下眼睛:“薰衣草,你要想吃烤鸟,我可以帮你立刻射几个下来。可是若你想吃烤风筝……那这活儿你还是找寒云吧!反正他也拉得开弓,也射得了那庞然大物的风筝。”
“怡澜哥哥,你没人性!”柳绮琴抱着弓箭转过身去,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说道:“冬日是万物繁衍的时候,你却在这时候要射杀那些动物?你可知道你美美的享受了一顿烤肉,却要害死多少可怜的小鸟?它们没有母亲来哺育,会饿死在家……”
“咳咳!行行行!你别说了,我知错了!”赫连怡澜拱手羞惭道。再让她说下去,估计他就该成那没人性的刽子手,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十恶不赦的……停!他好像没这么坏吧?他觉得他挺善良的啊?
柳绮琴很满意的仰起小脸笑了笑,抱着弓箭小跑了过去。逶迤曳地的裙裾,如烟似雾般拂过那枯黄的细草。纤弱的一双小手,把弓箭递了上去,眉眼笑弯弯道:“你错了就要帮我射风筝,这是犯错的惩罚。”
赫连怡澜嘴角微抽搐了下,转过头去看了那天上迎风高飞的风筝一眼,随之收回视线,转回头来望着面前一脸天真的小女子,摸了下鼻子多问了句:“你真的确定要射吗?刚才那只蝴蝶已经飞走了,再把这只老鹰射下来……你今儿可就没得玩了。”
柳绮琴一派天真的点了点头,轻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啊!射吧!掉下来我不怪你。”
赫连怡澜拿起那弓箭,搭箭拉弓,箭头瞄向了飞舞在天空上的风筝,不放心的转回头来,确定的问了一句:“我再问一句,你真的确定要我射下它来吗?”
“我确定啊!”柳绮琴绝得赫连怡澜有些啰嗦,就像个女人一样。不!他比女人还啰嗦。
赫连怡澜在收到她鄙夷的眸光后,便转过头去,瞄准那飞舞的风筝,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着:“这今年花开的诡异,人也越来越变得怪里怪气。好好的鸟不吃,非要吃什么风筝?风筝有什么好吃的?一把火下来,就剩一堆灰烬了。难不成,还有人喜欢吞灰烬不成啊?”
柳绮琴对于他的嘀嘀咕咕,完全采用了置之不理。她望着那飞舞的风筝,忽见一支利箭穿云而过,那风筝便飘飘摇摇的落了下来。
“啊!莲王殿下你发什么疯啊?干嘛把我们好不容易放……这么高的风筝,给一箭射下来了啊!”小草望着那落下来的风筝,一脸痛心疾首的喊道。
发疯?他发疯?赫连怡澜瞪了身边的白裙女子一眼,转过头对着那一脸哀怨的小草说道:“发疯的可不是本王,而是你家这位口味特别的主子。”
唉!人要是倒霉起来,当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柳绮琴可没心思理会赫连怡澜的讽刺之言。她的一双清如水的眸子,一直盯着那飘然落下的风筝看。真得射下来了?那如果加上城墙的高度,岂不是说,人至少要在二百米高的地方,才不容易被人给射下来?
赫连怡澜望了眼那落地的风筝,耸了耸肩,一摊手,撇了下嘴说道:“这下倒好,你没得玩了吧?”
柳绮琴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过身去,走过去依偎进了赫连寒云的怀里,软软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寒,我累了,要睡觉!”
“嗯!好!这就带你回去!”赫连寒云接过红袖及时递来的紫色镶毛斗篷,包裹好了她柔弱的身子,才俯身打横抱起她,低头在她微凉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轻吻:“睡吧!我在的,不离开你!”
柳绮琴轻点了下头,便靠在他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他在就好,只要他在,她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