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四百二十五章:风筝之柳的心事

  那男子冷峻的面容上,一片肃然,声音低沉的回禀着他所查到的诸事:“此次挂帅的依旧是史家老元帅,而副帅是顾善,右先锋是贾皇后的娘家人。而左先锋……却是一个刚被皇家承认的皇子。”
  “剑锋,你刚才提及此人时……迟疑了一瞬,可是因为,此人你尚未了解清楚?”那病弱的男子,声音低柔飘忽。似乎每一句话,都会耗费他很大的气力那般。
  那名剑锋的男子,微皱起那双浓眉。紧抿的暗色嘴唇,绷成了一条线。使得他那本就冷峻的面容上,更加的肃然刚毅,宛如雕塑。
  那病弱的男子并未催促他,而只是循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缓步踏在着枯黄的草地上,向着那笑声的方向走去。很好听!一种似流水清软,似溪流涓涓的笑声,淡淡的飘散在风里。
  很舒服!让他一直紧绷的心,瞬间感觉到轻松了不少。铃声?是玉质的风铃声吧?这风铃声伴着这笑声,当真是美得仿若天籁之乐呢!
  “这个皇子的身份比较特别,他母亲是天凌国先皇的妃子,而他父亲却是当今皇上。”剑锋自然是也留意到这笑声了。他微皱起眉头,一双如锐剑般的双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山野之间,又是寒冬腊月,何来的女子嬉笑声?
  那病弱的男子握拳抵唇,压抑的咳了两声:“确实很特别!这样的身份,难怪一直不被皇家所认可!”
  “可后来不知为何,赫连弘基忽然认回了这个儿子,并且还封了莲王,赐了府邸。”剑锋对于这位神秘的皇子,可说是很是疑虑。此人身份独特,神秘且难以琢磨。
  然而最让他头疼的是,这个人独居冷宫多年,从不与人来往。唯一与他有过来往的人,也不过只是那个断袖王爷一人而已!
  而赫连寒云此人很少与人交涉,给人的感觉很是疏离淡漠,是个极其不好接近的人。
  而最让人无缝插针的是,他什么都不在意,好像这天地间的所有人或事,对于他而言,都只如同一粒尘埃那般微不足道。
  而他与赫连怡澜之所以有来往,也不过只是因为儿时他们曾相处过一段时间……那点点的小情谊而已!
  赫连寒云自小体弱多病,在十四岁时,才跟着众皇子学习骑射。可也仅此而已!其他大多的时间,他都是在看书独处。那时的他,就好像是一个无任何知觉的活死人。
  一对好兄弟,同样的神秘莫测,同样的空有才情,却无处可用!
  这样的人虽然神秘,可同样也异常显眼。只要略微留意一下他们,便可发现,他们身上那股子天生的不凡卓然气度。
  那病弱的男子听了剑锋的话,并未有开口解他心中的疑难,或是吩咐他再去探查。他只是缓步向着一处走去,在那片空旷的草原上,有着一个白裙女子在高举着手,指挥着两名风姿酌华的男子……放风筝?
  “哎呀!寒,你把风筝拿好了,不要左摇右摆啦!”柳绮琴在一旁皱着眉直跺脚,挥舞着小手,又对着那拉线的紫衣男子喊道:“怡澜哥哥,你倒是跑啊!你不跑……风筝要怎么飞起来啦!快跑!跑快一点啦!”
  那病弱的男子望着那女子的侧颜,红红的脸蛋儿,不知道是被寒风冻的,还是因为在一旁急红的。一袭白裙如云似雾,随着寒风的吹拂,那白纱似那蓝天上丝丝缕缕的白云,在风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度。
  剑锋望了眼那白裙女子,眉头紧皱了起来:“天蚕云纱?呵!好大的手笔!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天下第一剪,拿出如此珍品宝衣来?”
  “天蚕云纱?难怪她穿得如此轻薄,却丝毫未见她有一丝俱寒之色!”那病弱的男子纱帽后的苍白薄唇,微微的勾起了一丝弧度:“剑锋,你真的想知道……她是谁吗?”
  “请公子赐教!”剑锋微颔首,冷峻的面容上,好像是永远都覆了一层冰霜那般。低沉的声音虽是冷冷淡淡,可那内含的求知欲,却丝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剑锋,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诚实!”那男子似乎对于剑锋的表现很满意。他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方绣着蓝色凤尾蝶的白色手帕,轻擦试了下嘴角溢出的血丝,之后才开口说道:“随云笑与赫连寒云交好,曾为陵王妃柳氏……缝制了一套流云裳。”
  不用对方再说什么了,剑锋已经全明白了。这一袭天蚕云纱裙的女子,定然就是那位京华城恶名远播的陵王妃。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个有些天真贪玩的小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个背夫偷汗的荡妇?又怎么可能会是个蛮横霸道的悍妇?
  这怎么看都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会去做出那些个不耻的事情来呢?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他们都多大了?居然还陪一个小丫头放风筝?唉!说了出去,当真是要使他们威严扫地了。
  柳绮琴可没管他们此刻是什么苦哈哈的表情,她只是抬头仰望着高飞起的风筝,眸光里浮现了一丝光影。她微皱了下眉头,招了招手,指着天空上高飞的风筝喊道:“放线!让它飞高,我要看她飞得高高的。”
  略带些孩子气的任性小模样,配上她软绵的嗓音,让人心坎一软,纵然很是不好意思,两个大男人还是听她的话,把那蝴蝶风筝放飞的高高。
  柳绮琴望着那飞入云端的风筝,小脸上洋溢出了兴奋之色:“再高一些,再高一些,放线啊!”
  两个大男人合力控制着那高飞的风筝,可放着线放着线,红线就忽然给断了。他们俩面面相觐的对视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异口同声的道了句:“死定了!”
  “啊!我的风筝!”柳绮琴一脸失望的望着那自空中飘然落下,随之又被寒风卷的飞向远方的蝴蝶风筝。怎么会这样?线断了?那是不是说她想的办法是不可行的?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那个办法前人用过,应该是可行的。她一脸不甘心的望着那飘向远方的风筝,咬牙狠狠狠的跺了一下脚:“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
  赫连寒云一见她在原地气得直跺脚,便忙跑了过去,将她搂在了怀里,柔声细语的安慰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柳儿不生气,乖!我们再重新放,这回我小心一点,一定不会再让风筝断线了。”
  柳绮琴娇气的嘟着嘴,转过身去,依偎进赫连寒云怀里,委屈的说道:“寒,我不是在玩的,不是的!”
  “好!我知道!乖!天很冷,先喝点东西好吗?”赫连寒云大手抚着她柔嫩的脸颊,低头望着她含泪不甘的眸子,柔声的笑言道。他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他就都会一一的为她去办到。
  “嗯!好!我听话!亲亲我!”柳绮琴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可委屈不甘的心里,还是想要寻求面前男子的安慰。
  赫连寒云眸光里满是宠溺的望着她,温柔的笑俯下身,大手托着她的小下巴,将水润的薄唇,贴上了她粉色的樱唇。浅吻吸允,呼吸缭乱,缠绵辗转。
  柳绮琴那双含泪的水眸里,在对方温柔的亲吻下,慢慢的浮现了一丝甜蜜的笑意。一双小手贴在他凝滑玉脂的脖颈上,感受着他肌肤下血脉的温热流动。
  赫连寒云恋恋不舍得离开了她香软的唇,修长玉白的手指,轻抚着她嫣红的唇瓣,温柔宠溺的笑望着她,嗓音略显低沉的柔声问道:“可以了吗?”
  “嗯!可以了!”柳绮琴笑点着头,一双白嫩的小手环上了他的脖颈,撒娇的嘟嘴道:“寒,抱!”
  赫连寒云微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向着那边红袖他们早铺垫好的羊毛毯处走去:“以后生气不许跺脚了,那样可是会脚疼得!”
  “你不让我咬你,又不让我跺脚,那我有气要怎么撒出去?”柳绮琴小手勾着他的脖子,仰着小脸,嘟着嘴唇皱眉问道。难不成,他要让她,做回以前那个忍气吞声的自己不成?她不要!才不要!
  赫连寒云微皱起眉头,将她的话暗自思忖了下。确实啊!他不让她跺脚或情绪过激,是怕她动了胎气。
  可如果让她有气没处发,只憋在心里,那这样对她或是孩子的影响,也是极其不好的。
  柳绮琴见他一脸沉思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歪头眨了眨眼睛,带着些恶作剧般的问道:“寒,这事真的好……难想的吗?嗯?”
  赫连寒云低头对上她笑得狡黠的小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勾唇苦笑的点了点头:“是有点难!不过还好是做出决定来了。你啊!以后如果再心情不好,或是要发脾气……那还是继续咬我好了。”
  柳绮琴望着他那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心里一甜,红唇便吻上了他的脸颊:“寒,以后我生气了,你就亲亲我!那样的话,我就不生气了。”
  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只要在她难受时,他小小安慰下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