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三百一十九章:背叛之家贼难防
“不过……”走到九曲石桥旁的随云笑,忽然驻足,转过身去,笑了笑道:“任君行近日挺闲的,何不请他为你的小爱妻,打一套精美雅致的首饰呢?哈哈哈!”
柳绮琴望着那大笑离去的洒脱背影,心下忽然疑惑了起来。随云笑为什么要对她笑得那么有深意?他眼中的意思,到底是在对她传达着什么信息?
赫连寒云在随云笑走后,便吩咐了人,为柳绮琴准备好了早膳。
至于他,则是去了沈燚他们居住的静阁。
柳绮琴带着一肚子纠结,郁闷的用完早膳后,便想要出这绿柳水榭转转。
那两名女婢见她走向九曲石桥,便忙不迭地跟了上去。走到前面,伸手拦着她,对她摇着头,打着手势。
柳绮琴看着她们那乱打的手势,根本是一个也看不懂。她放柔脸部表情,尽量微笑和善的安抚着她们道:“你们不要紧张,我就是出去走走,走走!这样好不好,你们前面带路行吗?带路,走!”
唉!她明明看赫连寒云和她们的沟通很简单啊!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变得这么难了呢?
那两名女婢似乎是看懂她的手势了,知道她是要出去走走。主人之前吩咐过她们,如果夫人要出去,就让她们给夫人带路。除了一些禁地外,夫人要去哪里,她们都可以带她去。
柳绮琴见两名女婢对她做出了请的手势,她便缓步徐行的跟在她们身后,出了这绿柳水榭。
其实她是想去找凤歌的,因为她有很多疑问要问凤歌。可是这两个女孩又是聋哑人,她和她们根本无法沟通。所以……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两名女婢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便一路将她带去了花园里。在她们看来,是女子都喜欢花草,都喜欢那些漂亮的东西。
柳绮琴跟在她们身后,再走了好一会儿后。她眼角便忽然瞥到一株牡丹花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乱动?她本想喊她们“停一下”的,可一想她们根本什么都听不到,便伸手拍拍她们的肩,指了指那片牡丹花。
那两名女婢瞬间明白的点下头,一个稍成熟的女孩,对另一个小点的女孩,使了个眼色。
那女孩走了过去,刚拨开一些花枝,便被一个忽然站起来的人,给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肖醉喝得两颊酡红,衣衫皱巴巴的套在身上。他抱着个酒坛子,打着酒嗝,东摇西摆的走了出来:“小美人儿……嗝?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找我喝酒的吗?”
那两名女婢闪身挡在柳绮琴身前,四只小手贴在肖醉半裸的胸前,推着肖醉,不让他靠近身后的白衣女子。
肖醉低头看着那两名小丫头,笑呵呵的伸手在她们脸上摸了一把:“呵呵……小丫头,连你肖爷也敢摸……嗝!胆子不小啊?”
两名女婢本就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哪经得起他这浪子调戏?一下子红了脸,收回了手,退后了几步。伸手挡在柳绮琴身前,依旧不许对方靠近。
肖醉望着那两个小脸绯红,却依旧如此忠心护主的小丫头,他抱着酒坛子喝了口酒,身子就顺势的斜靠在了一株柳树上。歪着头,半睁半眯着眼睛,眸光迷离的望着那浅笑淡雅的女子,道:“小美人儿,你不怕我调戏你吗?为什么还笑的这么淡然呢?”
柳绮琴拍了拍那两名女婢的肩,待她们低头退开后,她便缓步走了过去,微颔首礼貌道:“肖公子好!昨日,我来此地时,有遇到过你。”
肖醉这才看清楚,面前的美人儿,竟是赫连寒云昨日带来的小王妃。他直起身子来,脚下站不稳的摇摇晃晃,低头长揖一礼道:“刚才多有得罪……嗝!请见谅海涵啊!嗝!我请你……嗝!喝酒。”
柳绮琴轻摇了摇头,伸手扶着摇摇晃晃的他,保持一定距离,面带微笑礼貌道:“多谢肖公子美意!只是绮琴不会饮酒,就不陪肖公子畅饮了。”
肖醉见她眸光似乎在四周找着什么,又想起前日她对凤歌的亲热举止,他便大概想到了什么道:“你是要找凤歌吗?他在……嗝!在浅香亭呢!”
“浅香亭?”柳绮琴记得之前遇见凤歌学长时,好像也是在一座亭子里吧?她拉住肖醉微凉的手,轻蹙了下眉头,随之便舒眉一笑说道:“肖公子,你既然知道凤歌学长在哪里,不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他呢?”
肖醉歪头笑望着她,有些不正经道:“美人相求,在下怎舍得拒绝呢?嗝!我带你去找他,这边……不对!这边,走这边。”
那两名女婢见夫人被那酒鬼拉走了,她们对望一眼,便急忙追了上去。
肖醉拉着柳绮琴东倒西歪的,走在这草木茵茵,百花芬芳的林荫道上。
而柳绮琴更是走得十分艰难,因为这位肖醉公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似乎总往她身上歪。
静阁
赫连寒云与沈燚各坐在雕花榻的一边,眉头紧皱,将柳绮琴说的那两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话,告诉了他们。
沈燚听完赫连寒云的话,只是淡淡一笑,端着那青花瓷茶盏,慢品茗道:“这没什么!如果她没有这点本事,也就不配为九天之凤了。”
孙子奕站在一排红木架子前,把玩着一个云龙纹砚台,回头搭话道:“她本就为凤星,生来便注定了不平凡。而近日在我夜观天象时,发现凤星由明星转成赤星,这样的转变,为祸福相依之象。”
孙子奕将那块云龙纹砚台放回木架子上,转回身来,打开玉兰扇轻摇着,走了过去,面色凝重道:“如我所料不差,当大福降临之后,随之伴着王妃的……便很可能是场要命的血光之灾。”
赫连寒云听了孙子奕的话,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血光之灾?难道在柳绮琴受了如此多的苦难之后,上天还觉得不够吗?上天还要做什么?不止要她久病缠身,更是要她身躺血泊之中……这老天才满意吗?
孙子奕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赫连寒云的肩,淡笑安慰道:“别太过于担忧了!你忘了,你与她双命相依,只要你安好,她便事事皆可逢凶化吉。”
凤星之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这也是赫连寒云为了想保护柳绮琴,而故意让他们隐瞒的。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听完这些话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赫连寒云听到外面有动静,便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窗户,一挥手便掷出了数枚银针。可那黑衣人虽被他重伤,可还是奋力的逃走了。
孙子奕随之快步走到窗口,只看到了那抹变成小点的黑影。他合起扇子,狠狠的敲了下窗棂,恼怒道:“该死!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沈燚依旧坐在那里,唇边的淡笑虽未变,可那双淡静的眸子中,却浮现了一丝疑虑:“凤星之事,泄露出去已是早晚的事。陵王,也许现在,你要提早开始你的计划了。而陵王妃……在紫气翠微园住几日后,便还是送她回陵王府去吧!”
陵王府里虽危险,可这紫气翠微园里却比陵王府里,更是危险了万千。
陵王府里不过是一群女人的战场,最多是让陵王妃多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可这紫气翠微园里却是布满了高手,哪一个人出手,都足以取了陵王妃的小命儿。
两者选其一,自然还是前者陵王府比较安全些。
毕竟在陵王府里,柳绮琴是陵王妃,是皇上亲封的陵王妃。多多少少,也能让那些暗地里动手脚的人,因惧于帝王之威而收敛些。
孙子奕现在也知道不是气愤的时候,他自后拍了拍赫连寒云的肩,轻叹了声安慰道:“别担心了!王妃她命格很硬,且聪慧过人,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定可化险为夷的。”
赫连寒云轻点了下头,一双幽深的凤眸底,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愤怒。背叛?呵呵!那他就要让这个背叛者知道,凡是背叛他的人,到底会有什么样悲惨下场。
孙子奕与赫连寒云十多年挚友,又岂会不知他此刻心中的愤怒?背叛,又是背叛。当年青城嫁他为妃,便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虽然没被她偷走天圣金令,可这件事对于赫连寒云,却是久久难愈的伤口。
那怕是青城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赫连寒云也因怒恨,而明知青城被赫连夜白侮辱了,也没去多过问过什么,更没有去为青城讨回过公道。
青城之死,可说是她自作自受,半点怨不得他人。
那名黑衣人一路奔跑,一闪身进了一个雅致的小楼里。他虽深知沈燚身怀武艺,可却从未想过这个打铁之人,竟会武功高到了如此地步。
只是几根银针,便重伤了他。这内伤,估计要好些日子才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