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八章:出墙之谁是红杏
“我看,是你想红杏出墙了吧?”坐在他旁边的随云笑,端起那青花瓷杯盏,轻抿了口金黄茶汤。忽而双眉轻蹙了下,似是不太喜欢这茶的味道:“你在出墙之前,最好先做好被你家夫人剥皮拆骨的准备。”
“去你的,你才出墙呢!”任君行摇着他那极其炫富的金扇子,斜了那双眼微眯总是那般散漫的随云笑一眼。这个家伙,一会儿不给他添堵就憋的难受是不是?哼!真是个呛话头子。
赫连寒云眸含冷剑的斜了眼任君行,这死性不改的家伙,真是非常的欠收拾啊!不过,这凤无殇……他眸光转移向那微颔首诊脉的白衣仙人。这家伙今日的举止言行,似乎皆透着怪异啊?难不成,他真想柺他家的小王妃出墙?
凤无殇自然也听到了任君行和随云笑的窃窃私语,可是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他赫连寒云也怀疑他的居心,只要没真凭实据,谁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更何况,他与柳绮琴也就只算是有数面之缘而已!就连那君子之交情谊也不算,更何谈会有其他的什么深层密切关系呢?
柳绮琴感觉那只为她把脉的手,竟好似自指尖传出一股热流,直流进她的脉搏里。她脸色隐泛起一抹红晕,眸光瞬间晶亮的如那黑夜的星子。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感觉身体里有股气在撞击?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她微垂着头,本想闭上眼睛忍过这种奇怪的痛苦,可是……她倏然睁开双眼,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把凤无殇一下子给甩开的撞在了门上。
凤无殇脊背猛烈地撞在那雕花门上,疼痛并未使他如何,可是这陵王妃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他抬起头来,一向温和的眸子里,闪现了一丝惊诧。
柳绮琴清醒过来后,看向了凤无殇,脸色带着一抹尴尬的歉意道:“凤公子对不起!我刚才只是觉得太难受了,所以才会……”
“陵王妃不必介怀刚才之事,是凤某疏忽了。凤某应该提前告知陵王妃,此诊脉法的怪异之处的。”凤无殇是惊异于柳绮琴的反应,可这在人前的,有些话可不好太直说。
自身后拦着柳绮琴的赫连寒云,在对上凤无殇那欲言又止的眸子时,便已知此事不会那么简单了。他也对于柳绮琴的反应感到很奇怪。凤无殇的灵犀诊脉法,一向都是以真气贯入人体,已达到清晰地检查人的身体各个病症。
因灵犀诊脉法非常消耗真气,所以凤无殇便一直很少用这种诊脉法为人看病。
而今日他之所以以这种诊脉法为柳绮琴看病,恐怕是因为他看出了柳绮琴的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了吧?
凤无殇唇含温和笑意,眉目温润的望着柳绮琴,声音轻缓柔和道:“有些事情,陵王妃心里应是比凤某清楚的。说实话,陵王妃的病……恕凤某医术浅薄!您的病,在下治不了。”
柳绮琴在听到凤无殇这句话后,并未有像其他病人那样情绪过于激动,而只是眸光淡静的望着他,浅浅一笑道:“不是凤公子的医术不够高明,而是绮琴自身的问题。身体的缺失,寻不回的那块儿,无法修复完整,自然就会和常人有所不同了。”
这跨越时空的缺失,说寻回,又谈何容易呢?
也许她一生都要带着身体的那个漏洞,时好时坏的过下去了吧?
这下不止大家没能听懂她的话,就连凤无殇对于她的话,也是听得迷迷糊糊的。缺失?她的身体有缺失吗?可他为她诊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的身体虽然有时会虚弱些,可是自身并没有太大的隐疾或重症啊?
在任君行名下的茶楼坐了会儿,大家就都因各自有事离开了。
洛弄箫在两名随从的跟随下,缓步走在前方,背在身后的秀美玉手中,握着一柄晶莹剔透的翠玉箫。柳绮琴,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女子。
当年听闻赫连弘基亲自赐婚柳家女,与他的三子陵王结为连理。
说是天赐良缘,珠联璧合的一对佳偶。
可在世人的羡慕之下,那隐藏的政治联姻,又有几人可知其中二人的痛苦与不满呢?
当年的赫连寒云断袖之名远播天凌国上下,就连曾经来天凌国游历的他,都略有耳闻过这位断袖王爷之名。
灵巫族人不知其断袖之名,故才会将青城小姐下嫁于陵王为妃。
然而天凌国左丞相柳睿渊,可是曾经有当过赫连寒云的启蒙老师的。
一个如此了解赫连寒云的人,一个知晓赫连寒云不会善待自己女儿的父亲,为何会同意这门亲事呢?
是因为圣命难违?还是其中……有着别的什么隐晦原因呢?
赫连寒云不满这件婚事,而柳绮琴这个出了名的窝囊小姐,她嫁入那虎狼之地的陵王府,那不是在找欺负侮辱吗?
可现在看着赫连寒云对柳绮琴的态度,似乎是非常宠爱这位小王妃。
而最令他震惊的,莫过于柳绮琴此女了。
她不止不胆怯窝囊,更是极其聪慧精明的很哪!
清丽脱俗的容颜,淡冷疏离的气质。这便是,他对于这个初次见面女子的印象。
和他们拉开好一段距离的洛月仪,终于抬起了头来,微皱起秀眉的看了好一会儿那三道背影,方才举步小跑着追了上去:“四哥哥,你为什么都不等我呢?”
洛弄箫任洛月仪拉着他的衣袖撒着娇,而他却只是淡淡一笑,微偏头看向她说了句:“仪儿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一句话吧?”
“四哥哥,你这是在欺负仪儿吗?”洛月仪拉着洛弄箫的衣袖,微嘟着小嘴,皱着眉倒退着走着,眸含不满的撒娇道。
也幸好她的裙裾短至脚踝,要是如天凌国那些女子各个裙裾长垂至地,那她这样顽皮的倒退着走,估计是早踩到裙角摔一个大跟头了。
洛弄箫任面前的小丫头,拉着她衣袖。他缓步舒徐,如信步花园般,行走在这个热闹叫卖声不断的长街青石路上。微风拂起了他背后的发丝,丝丝缕缕似那调皮的风精灵,轻轻的滑过他洁白的秀美玉手。
洛月仪一双灵眸,望着对面总是那般风轻云淡四皇兄,微皱了下小眉,笑得有些羞涩道:“四哥哥,如果仪儿说已经择好了驸马……”
“小心!”洛弄箫伸出了另一只手拉住了洛月仪的手臂,拦腰抱着她闪身到了一旁。风扬起他的衣摆如云,拂起了他如墨染的长发。
街上小楼上的娇羞女儿家,都因看到洛弄箫那一瞬间的潇洒风姿,而迷恋不已!
可女儿家始终是那羞答答的,只敢以手帕半遮面,偷偷地瞅一眼那温然风雅的公子。
洛月仪吓得瞪大了一双灵动的眸子,一双小手,更是紧抓着身前的衣襟:“四哥哥,这京华城似乎有点……”她欲言又止,心中有些不满。哪有这样的啊!居然大街上骑马,难道就不怕会撞伤人吗?
仲商,仲阳早在洛弄箫他们闪到路旁时,二人便一左一右,手握宝剑,飞檐走壁去拦截那个街上策马的男子了。
那策马狂奔的男子在踏翻无数摊位后,便被两只脚给踢下了马:“啊!唔……你们……你们好大的胆……”
“小爷今儿个就胆大的把你给拿下了,怎么着吧?”仲阳手握宝剑,环胸而立。如果忽略他那踩在别人胸膛上的黑色长靴的话,嗯!看起来倒还真可能会像一位行侠仗义的侠士,而非是想一个吊儿郎当的痞子。
仲商飞身跳上马背,几番折腾,才稳住那匹性子极烈的枣红色骏马。他见马儿已经安静下来了,便翻身下了马,牵着马走到仲阳身后:“这匹马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应该不是他自己的。”
“汗血宝马?”仲阳惊回头看了眼那四肢强劲,身姿俊美的烈性马。他咂了咂嘴,回过头微弯腰笑看着那被他踩在脚下的玄衣箭袖男子,挑了下眉笑道:“哎?你该不会是个盗马贼吧?啧啧啧!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贡马你也敢偷?”
“谁……谁偷马了?这是我家……唔!主人的马!”那皮肤黝黑国字脸的男人,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的说道。真他娘倒霉!这天天去城外放马都没出什么事。怎么偏偏今日,碰到了出来管闲事的两个臭小子了啊?
“你家主人?”仲阳刚想问他家主人是谁,便被一道清润的声音给打断了。
“仲阳,放了他吧!我们该回去了。”洛弄箫温然浅笑的走了过来,清眸淡淡的望向了那被仲阳踩在脚下的男子,清润的声音,自那秀美的水色薄唇中溢出:“如有得罪之处,还望你家主人多多包涵!”
那从地上爬起来的玄衣男子,拍着身上的灰土,一双凸出的牛目,盯着洛弄箫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认识我家主人?”
洛弄箫并未有介意对方放肆的打量目光,只是点点头,微笑道:“算不得认识,只不过……这次我来京华,招待我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