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章:芥蒂之竹秋野心
柳绮琴一听他这么说,心下便更加内疚起来了!她伸手执起筷子,夹起那块炸鸡扇,送到了他嘴边,一脸歉疚道:“祸是我闯的,在你没好之前……你的一切生活起居,都由我来照顾。就当……就当我给你赔罪了好不好?寒!”
赫连寒云见她一副小女人样子,还有些羞羞怯怯的瞅着他,求他原谅的小眼神,他张嘴咬了口送上门的香肉,咀嚼着咽下后,才点了下头:“嗯!好!这炸鸡真不错!”
柳绮琴听到他说好,心下刚松了一口,便听到了他后面那句可恶至极的话。她抬眸,似嗔似怨的望着他:“寒,你要是再欺负人……那你的一切,我都不管了!”
赫连寒云见她生了气,便抬起了他那只受伤的手,故作可怜的叹气说道:“想我如玉公子,琴棋双绝闻名天下!而今却落得如此重伤,不知道……唉!估计以后啊!这手算是要废了!再也抚不了琴了,再也弹不出什么天籁之音了!”
柳绮琴听着对方一顶一顶的大帽子,直往她脑袋上扣,压得她,真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了。她看着赫连寒云那微红肿的手,她有些担心道:“看起来是好严重……那不如,请凤公子来瞧瞧吧?可千万别落下什么后遗症啊!”
如果赫连寒云这个如玉公子再也弹不了琴了,那她这个有名的悍妇王妃,岂不是又要背上一条谋害夫君,残害乐界奇才的十恶不赦之人了?
赫连寒云一听她居然要请凤无殇来为他看伤,便抽回了自己的手,故装作没事道:“只是一点小伤,修养几日就会好的。至于仙医公子……他一生立志济世为怀,而今恐已早不再京华,折往他方去赠医施药了吧!”
开什么玩笑!让凤无殇来看他的手指,那那个平日里受他欺负的好友,岂不是要借着这个良好时机,好好的用他的古怪药物折磨他了?
再说他手指根本没事,只是被踩的表面看起来有些红肿,估计抹点药,睡一觉就该好了!
至于为什么说的这么严重……那不过是想吓吓这个最近脾气渐长的小女子罢了!
柳绮琴倒是从没想过凤无殇离开京华的事情,因为在她每回生病时,凤无殇都会很巧的出现。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巧合,可她却大概猜出了些内幕。
估计这可怜的凤公子,他的一举一动,恐怕都皆在魅影堂的监视之下吧?
所以在每回赫连寒云需要他的时候,便总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
而且啊!依照这猜测,恐怕每回凤无殇都不是自愿被招来的,而是被某只狐狸的恐怖属下给强行抓来的。
想想看凤无殇无奈至极的笑脸,便知道他遇上赫连寒云这个很不讲道理的狐狸好友,使得他的人生有多么的悲惨和痛苦了!
赫连寒云见柳绮琴一脸沉思,忽然又望着他,摇头悲悯的样子。他嘴角抽搐了下。不会吧?难道他装可怜装过头了?
柳绮琴执起筷子端起赫连寒云的碗,跟照顾那些养老院瘫痪老人那般,开始一口饭一口菜,小心翼翼,温柔体贴的喂着他:“来!张嘴,嗯!好乖!小心点儿,慢点吃,别噎着!来,再吃口菜,青菜对人体很好的。”
赫连寒云对于她这样的喂饭,忽然有种大人哄不听话小孩子吃饭的感觉。
守在门外的清英,抿嘴憋笑,抱剑环胸,倚靠在廊柱上,如看好戏那般,看着屋子里哄小孩似得哄着他家王爷吃饭的王妃。王爷平日里没少取笑他们这些个属下,今儿个,总算是看到王爷他自己被大伙儿找到取笑的事儿了!
小语抱着一个酒坛子走来,便看到廊柱灯下清英抿嘴憋笑的样子,她走过去,好奇的打量着今夜奇怪的清英,问了句:“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平常不苟言笑的清英,居然也会笑的那么阴险了?不是中邪,又是什么?
清英收起他唇边的笑意,抬了下下巴,指向屋里:“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个小语,就不会想他点好。
总是不把他往不好的地方上想,就是把他往不正常的地方上去想。
小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才转过头去,看向屋子里。当看到屋子那怪异的情景后,她一脸愕然,怔在了原地:“这……这是怎么了?王妃……王爷……他……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清英看着瞪大眼睛,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的小语,他扯动了下嘴角,低头轻咳了声道:“王爷说他手伤了,拿不了筷子,所以……王妃在喂王爷吃饭。”
小语转头看向那个躲避着她的询问视线,又望月亮又看星星的清英。这事情,真的会如清英说的那么简单吗?
竹秋看着那依旧如哄孩子般,喂着王爷吃饭的柳绮琴,一向怯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妒恨。为什么在王爷身边的是她?为什么被王爷深情温柔注视的还是她?
她有哪里好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就知道使小性儿,和王爷闹脾气。
她进入王府已时日不短了!该知道的是她也都知道了。
这个柳王妃,不止蠢不止笨,更是连女人唯一的长处生孩子都不会。
她除了长得好看一些,浑身上下,便一点优点都没有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蠢笨不会下蛋的女人,居然把这个出了名的温柔王爷,给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
该死!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她会输给这样一个蠢女人?
她不服!她不服!她一定要赢得这个男人的心,一定要笑看着柳绮琴这个女人失宠后的悲惨样子,才方解她心中之恨。
柳绮琴虽然在看似专注的喂着赫连寒云,可她的视线,却一直在透过手上戒指上镶嵌的冰种反光,看清楚了竹秋那以为没人看到的狠毒眸光。
纵使只是一瞬,也足以让她看清竹秋此人的歹毒心肠。
看来,竹秋这丫头,是不能留了!可是若平白无故赶她出去,必会引起她的哭闹,因而使得赫连寒云怀疑。
如真的赫连寒云怀疑了此事,恐怕依他魅影的行事作风,必是不会留下竹秋这个祸害的。
然而她来到这里后心虽冷,可却因为生活在平等年代里的时间太长,因而使得她对于生命,有着平等的珍视。
她只是不想被人害,只是想保护自己和身边人。
如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刽子手般的残忍之人。
赫连寒云见她神情有些恍惚,便将手搭在了她微凉的小手上,笑问道:“怎么?是不是让柳儿你伺候我吃饭,使得柳儿你心里觉得委屈了?嗯?”
“呃?没有!我只是在想,红袖的伤什么时候才能痊愈而已!”柳绮琴放下了碗,伸手接过了竹秋盛来的虫草枸杞鸽子汤,她眸光似带温善笑意的望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轻吹了吹汤匙中的汤,等凉了,她方才喂到赫连寒云的口中。
赫连寒云也心知,红袖是她的陪嫁丫头,从小到大一直照顾着她。然而小语虽然也留在她身边许久了,可小语毕竟年纪小,论其细心周到来,始终难和她那贴心的红袖可比。
赫连寒云眸光略过屋里的丫头们,最后,他的眸光定在了进府不久,却看着谨慎稳重的竹秋身上:“你叫竹秋,对吗?”
竹秋见赫连寒云忽然问起她来,便又惊又喜的走上前,低头唇含春色的回道:“是,奴婢是竹秋!”
王爷终于注意到她了!她就知道,如果是珍珠,总是会发光吸引人的。
不像柳绮琴,明明是鱼目,却还偏偏装珍珠。
赫连寒云上上下下打量了竹秋一番,并没有太去注意那因为他打量的眸光,而双颊泛起红晕,自作多情的蓝衣女子,那含羞带怯的模样。
他收回视线,眸光温柔的望着脸色一直不怎么红润的柳绮琴,轻叹了声:“自你落水后,你的脸色一直是那么的苍白无血色。而今红袖伤重不能面面俱到的照顾好你,你的脸色,似是变得更苍白消瘦了!”
话已经说到这地步了,如她柳绮琴还不明白,那她可真可谓之是猪了!她望着赫连寒云,轻摇了摇头:“有小语在,红袖的伤……也会很快就好的。我不需要,我谁都不需要!”
“谁都不需要?那我呢?柳儿也不需要我吗?”赫连寒云望着她眸光盈盈似水,此时又在他面前闹小孩脾气的小女子,温柔的笑意中,有着无奈和苦涩:“竹秋她虽然没红袖与小语待在你身边的时日常,可她却比小语稳重谨慎……”
“寒!你别再说了!”柳绮琴忽然间放下了碗,靠进了赫连寒云的怀里,有些任性和娇气道:“寒,柳儿害怕的,如果寒你安排好了一切,你就不会再来看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