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五章:无奈之进退两难
柳绮琴的声音依旧是平淡清冷:“夜深了,王爷早些休息吧!”
她知道什么?她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
赫连寒云似是被她的疏离,磨尽了那仅剩的冷静和耐心:“你够了柳绮琴!你因白天之事气我,不理我,我都忍了,都随着你闹了。可凡事都不可太过,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恃宠而骄的女……”
“王爷是该够了!早就该腻了!够了!”柳绮琴冷淡的声音,淡淡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她讥讽的冷笑,不知是在笑赫连寒云,还是在笑她自己:“所谓的恃宠而骄,不过是被人宠出来的。而绮琴却不曾记得,王爷何时有宠过绮琴?”
柳绮琴的话,深深的刺痛了赫连寒云的心。他不宠她?呵呵!
他猛然翻身压在柳绮琴身上,月光照在他细如白瓷的面容上,半阴半明,诡异冷寒:“我不宠你?我如果不宠你,我会随着你和别的男人,在我面前拉拉扯扯吗?”
柳绮琴丝毫不畏惧他的威压,声音依旧冷冷淡淡:“那只能说明,王爷确实只是把绮琴当成一件衣服,一件可以随时脱下来送给手足的衣服。”
“柳绮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赫连寒云压低的怒声,竟比那恐怖之极点的咆哮,还让人觉得恐怖。
柳绮琴感受着那喷洒在她脸上灼热的呼吸,那是赫连寒云无处可发泄的怒火。她冷笑,她讥讽:“说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将绮琴这件破衣送给你的手足。”
赫连寒云忽然间长久的沉默下去,屋子里的气温,却在逐渐的下降。
而这屋里森冷的气息,竟比那腊九冬寒还冷得让人心底发颤:“是不是在你心里,他对你的一点点好,都胜过我对你的千万般好?”
平静的声音,淡淡的语气,让柳绮琴觉得,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柳绮琴的沉默,使得赫连寒云的内心越来越狂躁:“说!是不是你觉得他比我好?如果当年换成现在,我与他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选择我吗?”
柳绮琴被他捏的肩骨剧痛,咬牙挤出了三个极其伤人的字:“我选他!”
是!如果她可以有选择,她绝不会选择赫连寒云这个无情无心的男人。
可她却也说了违心的话。她不喜欢赫连沛文,在她的眼里,她只把对方当成一个孩子,一个会对姐姐撒娇的弟弟。
她从来没对赫连沛文动过其他的念头。就算是赫连寒云对她如此无情,她也从未想过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私情过。
有时她真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身为现代人的她,却有着那样一颗封建腐朽的心?
“我选他”这三个字一出,便瞬间让赫连寒云失去了所有的冷静:“柳绮琴,我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让你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
寂静的黑夜里,那一声暴怒,犹如那受伤的野兽,因疼痛而爆发出的嘶吼。
柳绮琴在这时,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可是已经全晚了!铺天盖地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细嫩的脸颊上,脖颈上,唇上。
锦帛的撕裂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般的清晰。
赫连寒云心里很愤怒,从未有过的心痛和暴怒。她怎么可以说那些话,她怎么可以!柳绮琴是他,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是他一个人的。
柳绮琴承受着他暴虐发泄的狂吻,和那些粗暴毫无怜惜的抚摸。听他在那耳边,似是柔情的呢喃:“柳儿……柳儿……”
“柳儿,你是我的,且只能是我的。”霸道的语气,伴随着那粗重的喘息声。很沉痛!很哀伤!
赫连寒云只想紧紧的抱着她,只想要她,得到她。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柳绮琴任他亲吻她,任他噬咬着她的唇瓣,认他的舌霸道的进入她的檀口,任他掠夺她所有的呼吸,任他摧毁她所有的清明。
黑夜里,除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便只剩下女子的哭泣声。不过这次却没有求饶声,只有那带着隐忍的哭泣声。
赫连寒云没有怜惜她,哪怕她的哭声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隐忍痛苦。
一夜的疯狂,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赫连寒云才放过柳绮琴,任她沉沉的睡去。
赫连寒云抱着沉睡的人儿,她眼角残留着冰冷的泪水。她这次只是隐忍的哭泣,一句求饶的话也没对他说。如果她昨夜开了口,也许他就不会这样伤害她了。
可她没有,他知道她很痛,可就算是很痛,痛到她哭泣,痛到她指甲狠狠的抓着他的背,一道道的火辣抓痕,似比那利箭穿透胸膛还让他疼。
赫连寒云走了!自她醒来后,她就再没见过赫连寒云。
红袖望着她忧郁的脸,很想提醒她,其实王爷每晚都会来。无论天色会多晚,王爷都会在王妃熟睡后,静静的躺在她身边,轻柔的将她搂在怀里。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王爷才会默默的离去。
宫里来了人,一个熟人——素玉。
素玉奉皇后之命,来宣柳绮琴进宫,只说是小聚,并未有说是什么事。
凤梧宫
素玉领着柳绮琴走进殿内,对皇后行了一礼:“娘娘,陵王妃到了!”
柳绮琴走上前,依规矩恭敬的行了一礼:“绮琴见过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安!”清清淡淡的嗓音,润如玉,清如泉。
皇后抬起头来,示意她坐下来:“陵王妃不必多礼,坐吧!刚好本宫一个人下棋也挺闷的,你就坐下来,陪本宫下盘吧!”
“是,皇后娘娘!”柳绮琴低头恭敬的应了声,便提裙起身走过去,坐在了雕花榻的另一边。纤指拈子,头微低的陪皇后下着棋。
皇后神态宁静,拈子落子,皆是那般从容淡定。那唇边的笑容娴静温柔,那柔和的目光,似是可包容一切。
柳绮琴见自己已输,便起身提裙走下去,对皇后行了一礼:“绮琴愚钝,扰了皇后娘娘的兴致……”
“无妨!只是一盘棋而已!”皇后柔笑的望着她,目光里满是那长辈对晚辈的宽容与慈爱:“陵王妃起身吧!本宫今儿找你来,可还有些事儿要与你说呢!”
柳绮琴没有起身,只是那般低头的跪着:“皇后娘娘有事尽可吩咐,绮琴……”
皇后见她如此,便已知这聪慧的女子,已经猜到她今次找她来是所谓何事了。既然对方已知她的心意,她也就不必拐弯抹角了:“陵王妃,你可知本宫为什么喜欢下棋?”
柳绮琴低头恭敬回道:“因为棋局中,棋手可以操控一切。”
皇后望着跪在地上的淡黄锦裙的女子,她笑着轻摇了摇头:“没有棋手可操控全局,哪怕是一盘自己对弈的棋局。”
“陵王妃,本宫就和你直说了吧!在本宫的这盘其中,出现了一颗不该出现的棋子,本宫想将她丢了,可心里又有些不忍。你说,这两难之下,本宫是该如何选择呢?”皇后轻柔的目光,带着那慈爱和宽容望着地上的女子。
柳绮琴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皇后唇边那包容的笑容,轻轻的说了句:“绮琴懂了!谢皇后娘娘宽容!”
皇后望着那低头叩拜的女子,满意的笑了笑:“懂就好!本宫就喜欢像陵王妃这般懂事乖巧的人。”
皇后忽然收了笑意,面色严肃道:“陵王妃,文儿是个好孩子,皇上很喜欢他,本宫不想因为一些流言蜚语,而使得圣听被蒙蔽,因而让皇上疏远了文儿。不知本宫说的这些话,你可听得明白,可懂得其中之意?”
柳绮琴抬起头,直视着皇后,面色淡静而从容:“皇后娘娘既然说那是流言蜚语,那又何必去在意呢?”
皇后见她狡辩,便拧起了眉头:“流言蜚语被传得多了,也会被人听去当了真的。你和文儿本就是叔嫂,本就容易落人话柄。可你们……唉!文儿不懂事,难道你陵王妃也会不知其中的可怕吗?”
柳绮琴直视着皇后,望着那愁容满面的一国之母好久,她才说:“绮琴有想过和十皇子保持距离,可娘娘也知,十皇子他是孩子心性,就算绮琴故意疏远他,他也根本不会去理会那些疏远之意。”
知子莫若母!皇后当然知道她那个小儿子是个什么样子。只要你不正面拒绝他,他就不会对你死心,哪怕你疏远他,只要是他喜欢,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你,直到你接受他为止。
皇后无奈轻叹一声,话语无情道:“那就只能麻烦陵王妃做回坏人了。否则,这孩子是不会死心的。”
柳绮琴不敢置信的望着皇后那张无奈且无情的脸,她嘴唇轻颤,眸光里似有着痛意:“娘娘,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绮琴可以去做坏人,可是……我不想伤害十皇子,他是无辜的,他不该受到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