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大怒

  大甘氏看着穆锦晨祖孙离去的背影,暗暗跺脚着急。
  她拭着眼角看胡太师,“老爷,铭哥儿病得这样重,不可儿戏啊。”
  “夫人,我自有安排,放心。”胡太师安慰。
  他已让人去请城中其他的大夫来府了。
  太医院这帮蠢材看样子是靠不住,只能另想他法。
  他就不信无人能救他的孙儿。
  宁氏夫妇则有些无语。
  今日不是来探病,而是来治病了。
  只是对这祖孙二人的医术却有点担忧。
  圆圆对医术是有天赋,可年纪太小,经验还是太过欠缺。
  与这些太医们相比,圆圆还是稚嫩了,太医们都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女儿又怎会行?
  而父亲腹中到底有多少医术,他们也是心知肚明。
  故担心治不好胡铭会招向南天的明嘲暗讽,怕定远侯到时会受不了这些讥讽,那真是自寻烦恼了。
  这边宁氏夫妇暗暗担心,那边穆锦晨与定远侯快到胡铭的住处了。
  胡云山忽然问定远侯,“姑父,上回圆圆不是说您曾有誓言不为他人看病嘛?今日您此举岂不是违了誓言,这……”
  定远侯淡淡笑了笑,“云山你真是好记性,还记得这事呢。到时我会将要说要做之事告sù
  圆圆,一切由她代老夫为之,这样就不算违誓言了。”
  “原来如此。”胡云山做恍悟状。
  定远侯又补充,“因铭哥儿不仅是在我们定远侯府犯的病,又因咱们两家的关系不比外人,誓言是重yào
  ,但铭哥儿的性命更重yào。
  就算无向南天的激将,老夫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铭哥儿受罪。若是其他人,老夫定不会去管那些闲事。”
  “姑父说得极是,铭儿就有劳姑父费心了。”胡云山客气的应着。
  但心里很不以为然,不信定远侯真能治病。
  几人说话之间,就到了胡铭的房间。
  穆锦晨看着床上瘦得几乎脱形的胡铭,心中大讶,习惯使然就要上前去为他诊治。
  正在哭泣的汪灵玉见了,忙上前阻止,“你做什么,别碰铭儿。”
  “夫人,父亲让姑父来为铭儿看病。”胡云山忙上前解释。
  “父亲这是急糊涂了嘛。”汪灵玉气极。
  公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要放qì
  铭儿了吗?
  不然怎舍不得请正儿八经的大夫来,却让不会医术之人来滥芋充数。
  怒极之下,才不顾定远侯的颜面。
  “夫人,姑父的医术深不可测呢。”胡云山硬着头皮向妻子说着假话。
  汪灵玉哭得更厉害了。
  胡云山尴尬的向定远侯笑了下,“姑父请。”
  “好。”定远侯轻轻点头。
  他看似面色平静,实则心潮起伏,十分惭愧没好好学医,以至今日会被多人奚落讥讽。
  “祖父,先让我来瞧,好不好?”穆锦晨拉着定远侯长袍下摆撒娇。
  “行。”定远侯爽快的应了。
  穆锦晨就去为胡铭诊脉。
  胡云山有些不悦,怎让一个孩子来胡闹?
  灵玉说得没错,姑父对穆文仁一家好的过份了些。
  但他也不好阻止,只得皱眉等待着。
  穆锦晨认真诊治了一番之后,松了口气,胡铭虽看着病症极凶险,但并不难治。
  “祖父,您请。”她看向定远侯,轻眨了下眼睛,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看着她的笑容,定远侯心下大定。
  他坐在床前,像模像样的为胡铭问诊。
  时而合目,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胡云山看他样子倒像那么回事,就想着他是不是真的会治病。
  约过了半盏茶功夫,定远侯这才离座。
  “姑父,铭儿如何?”胡云山下意识的问。
  “云山,可有空房间,我要告sù
  圆圆如何医治铭儿,越快越好。”定远侯正色道。
  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倒唬住了胡云山。
  胡云山忙带了穆锦晨与定远侯去闲置的房间。
  汪灵玉坐在那儿发愣,一位圆脸小丫环在她耳旁低语,“夫人,您忘了早上收到的那封信吗?”
  “信?”汪灵玉眉头微拧了下,一时不知小丫环说的是什么。
  但她很快恍然,就十分不满的骂,“姑母也真是好笑,我家铭儿病成这般模样,也没见她过来瞧一眼,反而是宁氏他们一家人过来了
  她还好意思让我做这做那,得罪宁氏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再也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呸!”
  想想那日在赏菊宴上丢的脸,汪灵玉就满腹的牢骚。
  而且汪氏也明知胡铭生病,都没派人来问一声,真真是令人寒心。
  想让自己帮她,门儿都没了。
  再说了,眼下儿子病得这般重,她可没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
  小丫环赶紧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空荡的房间内只有穆锦晨与定远侯二人。
  “圆圆,如何?”定远侯尴尬的问穆锦晨。
  穆锦晨从容道,“祖父,我曾在医书看过相同的病例,是一位皇子生了这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后来还是一位民间的名医献了方子救了皇子。”
  “哦,那圆圆可记得方子是什么?”定远侯忙问。
  “记得,去年我曾随先生外出给人诊病,那人家的小孩也是抽筋,症状与脉象都与铭表哥一样,先生用的就是那位名医的方子。
  当时先生还特意告sù
  我,此方极好,让我一定要记下,日后遇上同样的病人就可以使用,所以我背的很熟呢。”穆锦晨肯定的答道。
  “真是天意啊。”定远侯非常激动。
  穆锦晨不再多言,起身开门向胡云山要了纸墨。
  很快她就将方子写好,递向定远侯。
  并详细解释为何用此方。
  定远侯边看方边认真倾听讲解,糊涂的思路顿时清晰起来。
  他就想着,这些年若非闭门造车,而是遍访名医来学习,现在应该也有小成了。
  时辰也不差不了,定远侯将方子递还给穆锦晨,二人推门而出。
  胡云山带着他们二人返回之前的厅子。
  不过,几人还未进屋,就见胡太师与大甘氏亲自引了几位面生的男子出来。
  其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最引人注目。
  胡太师见到胡云山,就道,“大郎,带古太医与这几位大夫去铭儿的房间。”
  “是,父亲。”胡云山面色一喜,铭儿有救了。
  穆锦晨轻轻捏了下手中的方子,有些不肯定能不能用得上。
  不过,如有他人能治好胡铭,那也是一样。
  很快释然。
  “古老先生,您也来了?”定远侯冲那位老者作揖,讶道。
  老者正是济仁堂的古连方,年已过六旬,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派头。
  他并不称古连方为太医,只称先生。
  “呵呵,老朽来凑个热闹。”古老轻拍了下他的胳膊,温和一笑。
  说着,他就随胡云山一起往胡铭的房间走去。
  而向南天等人也跟着前往,他们倒想瞧瞧这些民间不上档次的土郎中有什么好方子。
  向南天可是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些大夫的。
  这群人一走,这边清静下来。
  “祖父,刚刚那位爷爷是谁?”穆锦晨指的是古老。
  “那是济仁堂的东家古老先生,他曾在太医院做过太医,后来因着某种原因,他辞了太医一职,回来办了济仁堂……”定远侯温声介shào
  起古老来。
  穆锦晨认真听着。
  听祖父说话的意思,这位古老先行应该是人品医品皆高之人。
  向南天不在,胡太师也没兴趣知dào
  定远侯有没有开方子,几人就这样坐着闲聊,并不提看病之事。
  半个时辰后,去看胡铭病情的大夫们都回来了,包括向南天几人。
  这些人个个面红耳赤的,看样子是经过一番争执。
  向南天几人面有得色,看来是他们占了上风。
  古老虽未红着脸,但面有凝重之色,背着双手,似在沉思着。
  “如何?”胡太师迫不急待的问。
  “回太师,这几位大夫所说的方子皆是下官几人之前用过的。”向南天抢着答。
  胡太师与大甘氏顿时面现失望之色。
  如此说来,铭儿是真的无救了么?
  向南天眸子一转,看向定远侯问,“请问侯爷开的是何方?不如说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说到底,他就是不愿饶过定远侯。
  定远侯用鄙夷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未答他,而是看向穆锦晨,“圆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明白,祖父。”穆锦晨对着定远侯恭敬的应。
  “让她说?”向南天低头看着圆润润可爱的穆锦晨,满面错愕之色。
  “本侯已将治疗思路告sù
  了圆圆。”定远侯道。
  胡云山就在一旁解释了他不能为人诊病的原因。
  “哼,故弄玄虚!”向南天鼻孔中嗤出冷气,十分不屑。
  古老倒是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的看向穆锦晨。
  穆锦晨看向胡太师,一字一句道,“太师爷爷,眼下应以温补脾肾立法,方用黄土汤。”
  说着,就将手中的方子递向胡太师。
  胡太师接过方子看了看,面色惊变,拍着桌子勃然大怒,“定远侯,你也太过份了,难道黄土也能入药吗?
  我家铭儿乃是金玉之体,你竟然要给他吃黄土,居心何在?”
  “什么,给铭儿吃黄土,欺人太甚,太甚啊!”大甘氏也拍着桌子大怒。
  PS【撒花感谢海雁妹纸的香囊,么么哒,感动!另子画厚着脸皮说一声,如果大家认为文还能入得了法眼,拜求加入书架收藏一下,看到收藏在上涨,子画才会有更大的动力来码字。
  而且将文收藏了,以后文更新了也能第一时间看到,谢谢!!】
  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