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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娃!”
  事实证明,再稳重的男人见到此生唯一能折磨自己的女人受折磨———是会头脑发昏的!
  只怕连艾磊这个时候都没意识到他喊了“可娃”,他该好好掖着藏着烂在心眼儿里的“可娃”!幸运的是,这个时候,根本没人在乎他喊什么,跟着他进来的,本来就在里面的,那都是主任级医师啊,竟然都被那一个小小针眼儿惊乱了手脚!其实,蛮容易理解,老百姓被蚊子咬了和皇上被蚊子咬了肯定不是一个概念咯。
  艾磊上去就抱住了她,可娃还在大哭,也不知是被针扎的疼的还是yin念磨折的,当然,后者肯定更叫她受不住,想想,都受不住到出现前者的地步了,要不,她敢用针那样扎自己?
  咱可娃可怜啊,现在渐渐迷离的都快崩溃了,残有的一点清醒在艾磊抱上她后————艾磊啊,你发xiàn
  了吗,她抱着你都不撒手了!
  哦,不,艾磊没发xiàn
  ,好男人这个时候重视的都是他的女人的痛苦,确切讲,往往,血就是痛苦的最高级,男人见着他的女人在流血————哪怕只蚊子尾巴那么大点儿的出血点————就足够他疼的心颤!
  “愣着干嘛!快想办法止血啊!”
  这也是被“心疼”的负了极了!要搁平常,艾磊同志,大家风范,内敛沉稳,对谁不一脸淡淡笑?上下分寸,进退有度————好嘛,现在,管你什么主任,什么老教授,他吼你可丝毫不讲情面!咳,只能感叹,到底还是贵族公子,骨子里的骄气———赶忙有人就要上来处理,可!
  艾磊这时也发xiàn
  不对劲儿了,他怀里的女人一直在轻颤,她的一只手因为被针扎了被他握着要给人处理,而另一手——————可娃的另一只手紧紧的环着他的颈项,硬象揽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死也不撒手!
  关键是,此刻她还在哭,这是真哭,哭得艾磊柔肠寸断,却,又“极不听话”!
  “可娃,可娃,让他们给你止血好不好,很疼是不是————”
  艾磊环着她的背直轻轻拍,在她耳边轻轻哄,可娃呢,脸蛋儿埋在他颈项里,被他捏着要拿到医生跟前要处理的手却捏成了一个拳头!
  “可娃,———”
  艾磊听见她在说什么的,却太小声,又听不见,微低下头,————可娃把他搂的太紧,根本低不了多少,却还是隐隐听得见,“出去,出去,叫他们都出去————”
  明显感觉可娃在自己怀里颤抖的更厉害了,艾磊又不知dào
  怎么回事儿,还吓死了,她又不把头抬起来让人瞧瞧她到底怎么了,还以为————“可娃!我们———”艾磊说着就一把要抱起可娃!这要赶紧叫这些医生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却,可娃突然不知哪儿来那么一股劲儿,好像是积攒到的最后那么一股子清醒的劲儿!
  “出去!出去!叫他们都出去!!呜————”
  被他抓着还在流血的手,紧紧框在他脑后的手,突然都握成拳死死的捶!
  “出去!出去!”
  她还是不叫你看到她的脸,却死命的这样捶着硬象个无理取闹到了极点的坏脾气孩子!
  “好好好!出去,出去,要他们都出去,可娃,别动,别动————”
  这不是在剐他的心!!她的哭,她的用劲儿,她的流血——旁边那些医生几识趣儿,马上都退了出去,走之前,还跟艾磊直指桌上摆着好好的包扎用品,出去后,还把门好好儿带上,虽然不明所以,也只能感慨:这女人真是这位爷儿心尖上的!被宠的娇气的都不成名堂了!
  咳,这也确实是冤枉了咱可娃好不好,她是娇,也是受宠,可,————是她本意吗?
  可娃同志在人都退出去后,最后那一点儿靠疼维持住的“清醒”也烟硝了,任意识堕落,堕落,堕落————yin兽的四爪肆虐,掐住了她所有的命门!
  她的身体轻颤的已如一叶飘零,彻底的柔软下来,化成一滩春水滟在了他的怀里———“可——”当,艾磊扭过头来再看向他怀里的“骄娇”宝贝儿时————那个“娃”字却是再也喊不出口了!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这些书上的文字活生生现在自己的眼底————你怎叫艾磊的心———当真那个一紧!!
  她望着你,————哦,不!她根本没有望着你!那幽幽雨目里,是娇,是怜,是溺死人的媚!
  她的面容就在你的眼前,婉兮清扬,她的呼吸就在你的面前,灼灼,蜜蜜,卿卿————“可———娃——”
  痴痴的喊她,声音轻的好像生怕惊动她,她象个小迷糊兽,轻轻地蹭着脑袋,还在哭,凑着脑袋———竟然向他的唇边靠来!
  艾磊惊得不敢动!
  却见她,————蹭蹭蹭————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艾磊心里紧绷的一角崩塌了!
  她这是在要他的命!在要他的命!!她知dào
  他对她———这是他的一个梦啊!
  事实再次证明,男人在唯一能折磨他的女人跟前,是彻底的孩子!一个被完全吸去了心魂,完全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样高高在上的艾磊啊!只是被她的唇轻轻贴住————就只是被她的唇轻轻贴住!竟然!仿佛一瞬回到了孩童时代,那个完全不知所措的孩子!
  咳,磨死人的朱可娃啊!
  但凡她要是个“会勾引”的人就好了咧,偏偏她又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现下,完全这也是出于本能了,可是,本能这玩意儿跟骨子里埋的东西还是悉悉相通的撒,朱可娃骨子里就不是个主动的人,你要她再难受再难受,她也不会————这也确实是个要人老命的玩意儿好不好,她贴着他的嘴唇儿竟然————又嘤嘤呵呵哭起来!她不会,她不会撒!要人来伺候,朱可娃天生就是叫人伺候的!
  艾磊啊,他这时再“不知所措”下去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棒槌了!可娃的娇,可娃的轻颤,可娃的哭,可娃的“主动”————咳,这也确是用情太深迷了心眼儿啊,这但凡换一个女人————只远远站着瞟一眼儿就知dào
  怎么回事儿了!————是可娃啊,他的可娃啊,心心念念,脖子上还环着属于她的狐石的可娃啊!
  此时此刻,就算心里有再多的疑问,在这样一个心念几年,一朝就在眼前的娇人儿面前————只有她,只有她————什么都想不了了,狠狠地吻上了她,这个人,这个人!
  魂牵梦萦!
  已然是个魔障,是个执念,是个无论如何割舍不了的迷梦————原来,吻可以这样甜,原来,吻可以这样痴,原来,吻可以这样缠绵————她的唇齿间,深锁着他全部的情殇,为她献出全部,全部————可娃紧紧抱着他的头,舌,跟着他的舌娇柔搅动,再不舍分开,艾磊也怕她呼吸不够,稍稍分开一些,却她的呼吸根本不愿远离,可娃这个时候像只失了向的小野兽,当然,不够野,就是娇气的没法儿!她还眼泪巴撒咧,却,紧紧抱着他,身体也只往他身上凑,轻轻扭动,艾磊的唇顺着吻她的下巴,她蛮配合的渐渐仰起头,双手抱着他的头抱的更紧,好像要让他再往下,再往下,————艾磊吻到了她的颈项下,快要前往胸口,————可娃的呼吸突然变得极为急促,艾磊这时却又倾身将她紧紧抱回,唇,就在她的耳边剧烈啜息着,“可娃,可娃,不能————不能在这里,你的手还在流血,”
  这话儿,他是说给自己在听啊,没忘,这是医院,她在产检,没忘,她这是不正常的表现,也许,并非自愿,更没忘,她受了伤,她还在流血————说着,就要去握回她还在流血的那只手,却———艾磊倒抽了口气!
  可娃那只流血的手竟然根本腻在他与她身体之间不出来!甚至,————移动到了他的小腹处————这已经是可娃的极限了啊!再往下————她就算此时是迷糊的,也没那个胆子!
  她的手还握着拳,就在他的小腹处顶着不动!
  你还要她怎样!她都这样了!
  她的唇紧紧贴在他的颈项边,紧紧贴着!又隐隐哭出来,“要————要————”要什么!她的身体都化的没有主心骨儿了!双腿间湿润的————一声“要”,多少娇,多少媚,多少怨————尽管她在哭,她只会哭,却比任何一个媚艳宠儿的勾引叫艾磊来的都痴狂失魄!
  艾磊一把抱起她!抱着她就走向那边的检查床!
  华容婀娜,令我忘魂!
  这是我的可娃,我的小狐儿,我的枯骨娇儿!————(咳,这一段儿是该一气呵成的,可是今天实在太累了,还是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