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帝王之相
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可是从君梧月一开始储粮就全程关注的。他有意试探君梧月的能耐,让人劫了她的货物,本以为她会去找回那批货物,谁知那几十万两的货物,她却潇洒的一甩手就不要了。之后她还大手笔的收购粮食,租赁船只。本来他也不没弄明白君梧月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知dào
半个月前,齐国传来发生水灾的消息,他才恍然。
以本来略高于楚国市价的钱收了粮食,现在再卖给齐国,恐怕这中间所得利益不知dào
要翻多少番,再加上西江运输货物的船只,君家这下恐怕是将往年一年的利润一次就赚到了!不过这都还不是他来君府的原因,能让他来自然是因为她握着粮食不肯卖,这是逼着他来见她,他岂会不知。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手腕,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其实江玉清在君梧月与余叔联系上时,就开始调查她,她为了为父母报仇而潜伏水月宫的事情,为了联合各方势力而重新回到君家的事情,他可是都查的一清二楚。她是君家的孩子,既然回到了君家,他又岂能这么轻易的将她放走。身为君家的人,便要承担应有的责任。他有意让君梧月继承原本属于君如玉的位置,所以才出题考验她。君梧月的表现,果然没令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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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今天来还有件事情想问问月儿。”
呦,终于不废话了啊。君梧月见江玉清终于要切入正题了,笑着道:“外公尽管问,梧月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月儿可知齐国使臣此次所来目的?”
怎会不知,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君梧月跟他打马虎眼,一双乌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道:“梧月不在朝中任职,自然是不了解这些国事。难道是跟外面传言所说,要来为齐国皇子求亲?”
“非也。”江玉清放下手中茶盏,正色道,“齐国国内南境多地出现水涝,百姓流离失所。齐国赈灾粮难以迅速送到,又因北地不是产粮之地,是以余粮不足,赈灾粮食难以后继,所以派来使者来我国买粮。”
说到这里,便在清楚不过了。江玉清看着君梧月,君梧月面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仍是一副恭敬聆听的样子。
“我听说月儿前些日子收购了许多粮食?”
“梧月前段时间确实是收购了不少粮食,是打算卖到偃泽的酒坊的。”
卖到偃泽还租西江沿岸的船只做什么?江玉清明知君梧月这是跟他编瞎话,却又无可奈何。
“卖到齐国定然是比卖到偃泽的价钱高,况且齐国与我国水路通畅,我国的西江与齐国的连靖江相交,若是有足够的船只,就是我上京的粮食,运到齐国也用不了十天半个月。”
“卖给齐国确实是能够赚的更多,不过……”君梧月说到此苦下脸来,满脸为难的样子。“我君家向来是以诚信无欺立足商界,与偃泽境内的酒家都是老交情了,若是突然毁约,这可是真有些……”
“我国与齐国世代交好,国君也已经答yīng
了尽量收购足够的粮食售予他们,若是这次齐国买粮不成……”江玉清语到此便不再讲下去了,下面的后果对方自然能想得到,到时候君家所处的境况,也是可想而知。有时候话讲到一般,更能威慑别人。
君梧月冷笑。想吓唬她,这可不够。
“外公说的事。只是这次君家在偃泽的买家,也不乏皇家之人,若是贸然解约,恐怕得罪的也不止是偃泽的几个商户而已。”君梧月说完,转身对着一旁侍立的余叔道,“余叔,将这次与偃泽商家相关的账本和资料都拿来请外公过目。”
“是。”
余叔应了声便往外走。他这一会在这里听着江王爷和月主子的话,真是听得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月主子让他去拿账本,他才终于明白之前君梧月让他做本假账的目的。心道自家主子真是料事如神,居然连这一层都早已想到了。
“余扬,你不用拿了。”
余叔刚走到门口,江玉清却开口叫住了他。君梧月乍听江玉清叫余叔余扬,有些奇怪。她从小就只知dào
余叔姓余,就是父亲也是叫他余叔,从来没听过谁提过余叔的名字。显然自己外公是认识余叔的。堂堂的楚国王爷,怎会与君府的一名小小管家有交集?
君梧月疑惑地看了一眼余叔,余叔只是又走回来,依旧静静地侍立在她身侧,而江玉清也是一脸的波澜不兴,继xù
端着茶盏品茶。
江玉清见君梧月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心道,这孩子果然心思缜密,冷静沉着。更主要的是,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一清二楚。明明想知dào
梧鸾的下落,却丝毫都不提。即使是形势不利,也丝毫阵脚不乱,进退分明,应对自如。真是不错。心下更是对这个失而复得外孙女看好。
江玉清带来的那名近侍,得了主子的指示,便将厅内伺候的丫头小厮都遣了出去。那侍人自己站在门口,厅内便只留下君梧月,余叔和江王爷三人。
“月儿可知dào
鸾儿的身份?”
君梧月早就在等着江玉清主动提到梧鸾的下落,此刻他的话却让君梧月有些不解。梧鸾的身份?何种身份?
再看向江玉清,却觉得眼前的人周身气势都变了。矍铄的眼中精光不再掩藏,嘴角挂着的是上位者特有的笑容。天生的高贵气质一览无遗,虽然依旧是那一身有些恶俗的锦服,端坐在那里的气场却完全变了。仿佛此刻江玉清坐的椅子并非君府那平常的红木高背椅,而是那金銮殿上那金漆涂饰代表至高无上的尊贵与权利的龙椅。此刻的江玉清哪还有闲王的模样,君梧月没见过真zhèng
的帝王,却觉得此刻的江玉清便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帝王。
君梧月心下有些不安,自己果然还是低估了这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