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观星台迎夏宴

  迎夏宴当晚,君梧月跟在林君复身后前往举行宴会的观星台。君梧月一路上总感觉别人老是看她,可是等她回望过去,那些宫女侍从们,都还是各司其职一脸老实本分地在干自己的事情。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一路上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一直都在,让君梧月郁闷不已。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被林君复禁足,老实地呆在绯月宫养伤,自然不知dào
  外面关于她跟绯月公子的“断袖恋情”,传的到底有多沸沸扬扬。现在整个水月宫恐怕也就只有她还不知dào
  这件事。林君复当然也很清楚,当流言刚开始传的时候,他还推波助澜了一把,让自己宫里的人时不时地现场转播一下,大秀他与君梧月的“夫夫恩爱”生活。现在整个宫里的人,都知dào
  绯月阁的舞月公子是绯月公子的男宠了,这正是林君复要的结果。
  观星台在水月宫中央花园内,俯瞰整座建筑呈六边形,占地半亩,建了三十多米高,是水月宫内最高的建筑了。观星台下面是石塔,最上层是镂空的观星大殿,也是夏夜水月宫最常用来举行宴会的地方。飞檐斗拱的屋宇下全部是木结构,由三十六根木柱支撑,一面墙也没有。那三十六根柱子外围的八根是四方棱柱,造型古拙高耸。里面的二十八根是圆柱,每根柱子上都有巧手工匠或镂雕或篆刻,在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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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雕刻出二十八宿的神仙像和相关纪传传说。
  最让人叹服的是,整个观星台的大殿中央,是半径近十米的圆形的天窗。天窗无色透明,透过天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夜空中的星月。这个时代没有玻璃,那天窗透明的遮罩自然不是玻璃。君梧月后来特意问了一下,才知dào
  那竟然是用水晶石做成的,让君梧月为之咂舌。水晶石本就是珍贵的宝石,制作拼接出那么大一块透明无色的水晶石,估计需倾一国五年收入!不得不再次为水月宫的雄厚财力叹服。
  直到到了观星台,君梧月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感觉完全没有错。
  “原来舞月也来了啊!来来来,跟哥哥我这边坐啊!”
  观星台上的宴会还没开始,殿内丝竹乐声已经奏起。殿内诸人对饮闲谈,好不热闹。君梧月刚走到观星台殿门口,玄鸟就一副很熟的好哥们一样,伸长了胳膊往君梧月肩膀上一压,作势就拉着她往里走。
  君梧月看的一愣一愣的,她什么时候跟这人这么熟了?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跟这人似乎压根没说过话的吧?用眼神向林君复求救,谁知林君复正被尺阑拉过去说着什么,两人满脸正色,似乎在谈论正事。看来林君复是无暇顾及她了,君梧月无奈,只能自救。
  “玄鸟阁主,您这样……”
  “哟!小月儿也来了啊!”尽lì
  跟热情过头的玄鸟拉开距离,边苦着脸斟酌词句让玄鸟松手,话还未说完,一声妩媚销魂的声音插了进来。“玄鸟,你干嘛要拉着小月儿去你哪?要坐,小月儿也是坐到我旁边啊,小月儿之前可是我们邀月阁出来的。”
  没等君梧月开口,鸩羽就一把将君梧月给拽到了自己身边。君梧月只觉自己被一阵好闻的脂粉香气包裹,因为个头矮小,被鸩羽那一扯,正好栽倒鸩羽怀里,脸很有“艳福”地埋进了鸩羽柔软的胸脯间。第一次跟女人如此紧贴在一起,鸩羽穿的又是一身轻薄如蝉翼的香雪纱衫。只裹着抹胸的浑圆,贴着君梧月的脸,那种饱满柔软腻滑的触感,让君梧月冷冷地打了个寒战。明白自己正趴在女人怀里,还是那么香艳的姿势,君梧月立马从从脖子红到头顶。飞快地推开鸩羽,踉跄后退两步。
  “看,小月儿果然是喜欢男人的,脸鸩羽的媚术对她都没用啊!”游翃端着酒杯凑到鸩羽跟前,跟着一起打趣君梧月,引起殿中一众人的哄笑。
  本就羞窘不已的君梧月,被众人笑得更加窘迫,推开鸩羽后退的脚步一个踉跄,竟然朝后跌去。君梧月想着用轻功借力,扭转身体,脚下还没动,后背就又贴上了一个带着些许清凉的怀抱。腰上有力的手臂将她的身体扶正,鼻端嗅到淡淡的竹香,君梧月本来慌乱的心,缓缓平复下来。
  “地上滑,小心些。”
  林君复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虽然声音低的只能两人听到,君梧月还是为这当中的亲昵举动而赧然。迅速站直了身子,恭敬地退到他身后。
  “看吧,看吧!”玄鸟大大咧咧地扯夙夜的袖子,指着刚入座,正拉着君梧月要她坐在他身边的林君复嚷嚷,“就说宫里最近传言绯月跟舞月两人关系暧昧,果然是真的!就说绯月是喜欢男人的,嘿嘿……夙夜,你输了,快愿赌服输!”
  玄鸟的声音大的盖过了乐声,大殿上的人全都循声朝林君复所在的位置看去,正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还被林君复拉着手的君梧月尴尬不已。
  林君复只是淡然微笑,不理众人或看戏或探究的目光,拉着君梧月让她坐到自己身旁。
  “你这死孩子,不过是随便开个玩笑,哪有跟长辈要钱的道理?”
  “夙夜怎能赖账呢?!你可是堂堂一阁之主!再说了,我也没给你要钱啊,快把之前你答yīng
  的流光飞雪剑交出来!”
  “想要剑啊,自个儿去让人打一把啊,我那流光飞雪可是价可倾城的名剑,你哪配使啊!”
  “不行,说好的你可不赖账啊!”
  “哼——”
  就在玄鸟和夙夜两人似真似假的讨要赌筹的时候,一声冷嗤传来,接着便是略带阴柔的性感男音响起。语气里满是嘲讽:“不就是一把剑么,值得这么小题大作么。”
  君梧月顺着声音看去,声音正是从她的正对面发出的。刚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丛青衣。层层叠叠,繁复无比的式样,鎏金溢彩的金银线绣白鹤云纹,腰间挂着垂顺的流苏饰带。平日里总是散着的一头如瀑青丝,今日却意wài
  地用金色流苏饰带松松地系在脑后。总是上挑的微微眯起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红唇,正是多日不见的孔雀君,比女人还娇媚妖娆的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