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惊怒
说话的是镜花左使中的花骨,也就是当日喂眠春给君梧月的人。顶着张可爱萝莉脸,说话的声音却是不折不扣的老太婆的声音。那声音可是让君梧月做了好几晚噩梦,此刻再次听到,脊背一阵发冷。
“不知花骨大人有何指教?”
鸩羽笑得一脸妩媚,眼中也明显的不悦。她因为之前一直在宫外执行任务,最近才回宫,所以君梧月的事情她并不清楚。本来鸩羽就看妖怪一样的镜花左使不顺眼,此刻见她们也要插一脚,更是不悦了。水镜还好说,跟她没什么过节,但是花骨可是让她恨得牙痒痒。邀月阁被这花骨毁掉的人可是不少了,那些帐她可是都记着呢。
花骨却是不接鸩羽的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君梧月。
“我说怎么看这小娃娃怎么这么面熟,原来是我那个小侍从啊。怎么,在邀月阁学了那么久了,还不回来伺候我?!”说到此花骨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君梧月立马识相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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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本来打着自己趁热打铁先出手要了人,那左使也许早就忘了一个小小侍从了,没想到被鸩羽插了那么一脚,现在花骨又认出了小月牙,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虽然心里着急,脸上却依旧一派谈笑风生的模样,摇着折扇不紧不慢道:“花骨大人一向不问外事,怎么会有侍从在邀月阁,不会是您贵人多忘事,认错了人吧?”
“这是怎么回事?我邀月阁的人怎么突然又变成花骨大人的侍从了?!”
鸩羽美目一厉,站在她身后的虞艳娘见自家主子马上要发飙,也顾不得什么了,忙上前俯身在鸩羽耳边说了几句。之间鸩羽脸色很不好kàn
的变了变,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少年,冷笑了两声。
“花骨大人,据我所知这孩子也不是花骨大人的吧,要说是暂时放到我邀月阁培养,那也是他主子的意思,花骨大人好像还不是他的主人。我即使要给,也是给他的主子。”
“是啊。”
青月也立马一脸赞同地点点头,小月牙现在去哪都比去左使那里好。去了别的几阁他随后还有手段再把人给弄过来,要是到了那两个变态老妖精手里,小月牙想活着恐怕都困难了!
“放肆!”
花骨本来就已经走下来,站在离鸩羽两丈远的地方,随着她那声怒喝,未见出手,鸩羽面前的红木矮几立马四分五裂了。一桌子的酒菜哗哗啦啦地摔下去,顿时一片狼藉。
鸩羽也不愧是一阁之主,镇静地捏着手中刚刚端着的酒盏,轻轻地抿着酒,一脸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
此刻已经不是为了一个两个人的争夺了,而是两方势力的面子问题了。虽然左右使者的等级比七阁高一筹,但是这也不能代表七阁就怕了左右使。
“花骨。”
凤榻上看戏的人终于开口了。左右使和各阁主都畏惧宫主,所以白水月一开口,花骨就立马平静下来,朝上位行了个礼。不过还是在低头时恶毒地看了鸩羽一眼。
君梧月有些着急,这样下去自己难道真的要以后都跟着这个老妖婆?服了眠春虽然只有五年性命,但是若是跟了这老妖婆,肯定活过五天都困难。
白水月一副懒懒地样子靠坐在风榻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年。
“抬起头来。”
君梧月明白是对她说的,便缓缓抬起头,一脸恭敬,视线落在自己鼻尖上,不敢有半分逾越。
见少年抬起来的脸很是俊秀出众,明白花骨一定又是看上了这孩子的美貌。加上之前这名少年的精彩表现,还有此刻的冷静镇定,白水月对他也赞赏不已。觉得确实是个只得栽培的苗子。
“花骨,你先说是怎么回事。”
白水月的声音不高不低,可是听在人耳中却异常清晰,让听者觉的好像对方是在自己耳旁说话一样。君梧月明白,这白水月也是个高手。水月宫主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有一番威严,让人立马就恭敬起来,不敢有半分不敬。
花骨再是蔑视七阁,也不能违逆白水月,于是解释道:“宫主,这小娃儿是前段时间花骨看上的人,只因为是刚刚进宫,还不懂规矩,是以送进邀月阁去学习礼仪的,因为一直没送回来,属下还以为是未学完,所以就没在意,今天看到了,自然是要将他带回去了。”
说完花骨还走进跪着的君梧月旁边,围着他细细看了一番,似乎甚是满yì
的样子。
“宫主,这小娃娃已经服了我的眠春,而且已经过了解药的期限,想来放到其他几阁中也没什么用处了。”花骨看向青月和鸩羽,笑得一脸恶毒。“到时候毒发的话,相信不但做不了事情,反倒是会坏了事。”
君梧月听到那句“过了解药的期限”,脑中轰然一声,巨大的愤nù
涌了上来。迅速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悠然品酒的人,指甲深深刺进掌肉里。
呵,自己被骗的好苦啊!什么没有解药!明明就可以解的啊!那什么眠春,估计是在服药后的一段时期,只要服下解药便可以解,过了解药期限才会无药可解吧。自己被骗的好苦啊,恐怕那人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吧!
是啊,自己真傻。总是喜欢自欺欺人。明知dào
他一定是认出了自己,却还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身份没有暴露。君梧月啊君梧月!你竟然傻得去相信敌人,活该你中毒!活该你死!
白水月也知dào
花骨的怪癖,因为左右使跟了她几十年,一手将水月宫从一砖一瓦慢慢建起来,所以对水镜和花骨所作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今天这种事情,自然也懒得管,加上那孩子已经服了眠春,那种毒药本就特殊,有没有解药,所以白水月也就直接做个顺水人情了。
“既然如此,人你就领回去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