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 连续两个单关第一名
沈云等人看到的只是虚像,也能感觉到他刚才那一瞥之中满满的全是恶意。
这也怪不得这名弟子动了真怒。实在是公开的考试规则里,对每关第一名的奖励太过诱人——第一个单关第一名,奖上品灵器级别的法器一件;第二个单关第二名,奖上品灵器级别的法器两件……所以,失去一个单关第一名,损失的何止是一件上品灵器?
程冬晴这会儿可能也回过神来了,使劲的打了个哆嗦,顾不得还没完全恢复体力,从地上爬起来,匆匆的出了休息区,跳入第二关的入关口。
而第二关重点考的是耐力!
这是李琼设计的。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狂暴蝶。明明红云派也不是以御兽见长。不到两里长的地段里,隐藏在树叶底下、草丛之中的狂暴蝶数以万计。虽然都只是些二阶的低端货,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预测时,叶罡仔细算过,要想谋得第二关的第一,说是一步一杀也不为过。
众修之中,剑修的战力最强。而筑基境的剑修要斩杀一只狂暴蝶,差不多要一剑之力。
不一只一只的收拾,扔个法术出去,团灭?
呵呵,那样的话,只会更难应付。
狂暴蝶之所以被叫做狂暴蝶,是因为这种小妖兽有一个特点,在一定范围里,遇强则强。除非你一次能将方圆五里内的狂暴蝶在顷刻之间团灭,否则的话,任何术法都会让这个范围里的狂暴蝶会瞬间集体狂化,单只战力飚升至差不多三品。并且这种狂化的状态差不多会持续半刻钟左右。
筑基修士若对上狂化后的狂暴蝶,绝对会感到有些吃力。
所以,过关的唯一正解是,一刀一剑的单个击杀沿途碰到的狂暴蝶,不用任何术法。
对于筑基修士来说,斩杀二阶的狂暴蝶,其难度仅比凡人砍柴略微难一点点。故而,这一关所李琼所言,与身手、智谋、见识……等等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考的是耐力。
一个在第一关里跑得脱了力,且刚刚将气喘匀的炼气境大圆满的小东西能在第二关里坚持几许?
除了沈云,草亭之中,几乎无人看好匆匆跳进第二关的程冬晴。
却不想,程冬晴的表现,再度出乎他们的意料。
只见那程冬晴抽出长剑,脚下踏着奇怪的步法,一剑一杀,象道旋风一样刮过崎岖的山道。
这是什么步法?
这小东西竟也能做到一剑一杀!
他真的只有炼气境大圆满的修为?
……
惊艳过后,众人再看向沈云,神色各异,眼神明显的不对了。
其中,李琼做为这一关的设计者,更是如坐针毡——他不敢想象,沈师伯会是那种为了虚名用金丹真人冒充炼气士的宵小之辈。
难不成真的是我看走了眼?
或者是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思来想去,他觉得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么,且等等,再看看……他在心里如是对自己说。
明川上人则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沈云这么快自个儿送上把柄来了。
难怪这厮先前死活不肯启誓,果真是心中的鬼。
转念一想,他的两个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愉快的看那程冬晴“表演”。他必须盯紧一点,因为指不定程冬晴什么时候就会露马脚。到时,捉一个现形,便是姓沈的再巧舌如簧,也无济于事。
总共还没两里长,程冬晴势如破竹,半刻钟不到已然杀到了第二关出关口附近。
这时,入关口那一端现出一道月白色的身影。
正是先前在第一关出口处的休息区里恶狠狠的瞥了一眼程冬晴的那名筑基境大圆满。
他看到隐藏在草片、树叶底下的狂暴蝶,后退一小步,立时拔剑,一步一剑一杀。
与程冬晴的冒进相比,他要老实得多。
而对于筑基境的修士来说,这才是正常的过关姿势。
众执事又齐刷刷的去看沈云。
后者依然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脸上不见悲喜。
装吧,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见棺材不见泪!
这回,定要叫你好看……
明川上人他们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张面瘫脸,果断收回目光,再看向虚像里的第二关。
此时,程冬晴已经杀到了出关口。但他没有即刻出关,而是转过头去,看向入关口方向。
不到两里的距离,筑基大圆满的那名弟子挥洒出来的剑气,呈棕红色。在绿色的山野里,越发显得清晰。
程冬晴已是浑身不见一丝干纱,整个人笼着热气,紧握着长剑的双手因脱力而微微颤抖着。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以第二位冲关者的推进速度,只消一刻多钟就能过关。而这点时间显然不够他恢复状态。
李琼觉得惭愧极了,垂下眼帘,不敢再看沈云——从程冬晴现在的状态来看,不可能是金丹修士。而且,他也留心观察了青木派的其他九名应考弟子。他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仍在第一关,并且在整个应考者之中,处于中后水平。这也表明,沈师伯并非他想象的那样,让一群金丹弟子冒充炼气境大圆满,好在这次考试中让青木派的名望一冲飞天。全是他自己心志不坚,人云亦云的胡乱猜忌沈师伯。
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的白璋上人轻呼出口。
紧接着,明川上人等相继怒斥:“竖子!”
“好大的胆子!”
“太卑鄙了!”
……
怎么了?
李琼连忙掀起眼皮子,去看前头的虚像。
啊?第二关里,狂暴蝶集体狂化了!
他匆匆去看出关口附近。
那里只剩下漫天飞舞的狂暴蝶,。
程冬晴已经出关。
他象条死狗一样,趴在休息区的沙地上,一动也不动。这是虚脱到极点的表现。
样子是狼狈了些,但也是单关第一名了。
连续两个单关第一名!
也难怪明川之流气得嗷嗷叫,连脸面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