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夜半来人

  拿开木板,下面有一个竹梯,小心戒备着,李正道沿着梯子下去,上面白妙真严阵以待地进行着戒备。
  “没有危险。”片刻后,下面传来李正道的声音。
  孙小曼和白妙真松了一口气,也沿着梯子下去,里面是一个一丈见方的空间,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地桩,是合抱粗细的树干埋入泥土中,上面有很多的凹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的,一边的墙壁上有一盏油灯,此刻已经被李正道点燃。
  昏黄的光亮下,地下室内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就这些?”孙小曼意外道。
  李正道长出一口气,默默点头,三人再次沿着竹梯爬了上去,正看到应无心趴在床上,不停地嗅鼻子。
  “你干嘛呢,这可是人家夫——夫妻的床,你竟然——”孙小曼指着应无心,红着脸,愤然中略带羞怒道。
  “想什么呢?”应无心回了一个白眼,道:“没有什么气味?”
  李正道微微有些失神,闻言反应过来,嗯了一声之后开口道:“下面地下室内只有一个一人高的木桩,上面有很多凹陷的勒痕,应该就是铁锁链造成的,没有其他的地方或者通道,不像是王钟私自——私自做什么坏事的地方。”
  孙小曼和白妙真相互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灰暗,第一次搞探查就出师不利,让他们很受打击,神情也有些颓然。
  应无心放松地耸肩,一摊手道:“现在人家都已经走了,没了线索,正好我们可以趁机放弃,休息一晚,明天去桃溪镇吧。”
  李正道神色有些不大自在,勉强一笑点头,带着两位师妹一起出来,把里屋的房门给关闭上了。
  “你们还吃吗?”王半仙嘴里塞着馒头,蹲在板凳上问道。
  应无心怒斥道:“你都吃光了,还让人家吃什么?这种虚假的客套,以后都免了,我可丢不起那人。”
  王半仙被训的一阵尴尬,看了一眼菜水都没有剩下的盘子,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我们平时身上带的有干粮。”李正道倒是大方的一笑,走到一边的板凳上坐下,从身上包裹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的都是肉干,带着一股特殊的香气,绝对不是平常的肉干。
  王半仙闻着,双眼放光,忍不住就要伸头,被应无心狠狠地一巴掌抽了回去,随后老实地收拾桌子,去厨房烧热水去了。
  孙小曼和白妙真也各自带着肉干,一边吃着,一边默默想事情。
  夜色愈深,蛙鸣也渐渐稀疏了下来,一阵阵雨后的凉风吹来,屋子内也变得凉爽了许多。
  王半仙泡好茶,招呼大家一起用,几人喝了粗茶,随后各自找地方修炼,至于王半仙,依旧靠着门打盹,这是他能找到唯一舒服,且距离众人比较近的安全地方。
  哒哒哒。
  深夜,忽然有轻叩门扉的声音响起。
  应无心身子一动,睁开了眼睛,旁边李正道也是如此,唯有孙小曼和白妙真,以及门口的王半仙依旧没有动静。
  二人对视一眼,悄悄起身,朝门口走去。
  昏暗的夜色下,夜风不知什么时候把另外一扇门给吹关闭上了,只留下了王半仙靠着睡觉的那扇还开着。
  应无心轻轻对李正道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他先去探查一番。
  李正道眼看门开一扇,只能通过一个人,只好点头同意,在后压阵。
  屏住呼吸,应无心准备飞掠而出,不过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鼻子喷出两股气,故意加重了呼吸,脚步沉重地往外面走去。
  李正道若有所悟,目露赞赏之意。
  一步步走向后院,应无心的身子逐渐放轻松,脚步也轻了不少。
  “你想好了没?”后院黑暗的草棚下,传来一个沙哑的声意,无法分辨男女。
  应无心耳朵动了动,只听到一个极其轻微绵长的呼吸声,对方绝对是修道者,而且修为不低。
  呼——
  就在应无心想着怎么套取对方更多话的时候,草棚下一道劲风呼啸,一个黑影飚射而去,直奔向远处。
  “被发现了?”应无心有些意外,飞掠上院墙,已经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听风术展开,再次捕捉到对方的位置,应无心飞掠而出,前方一道黑影轻声道:“无心兄弟。”
  “道哥。”
  “可有发现?”
  “我被对方发现了,什么都没有套出来呢。”应无心有些懊恼道。
  “对方太警觉了,只怕我们早就被发现了,眼下必须小心。”李正道提醒道。
  “放心,王钟家里的情况我一直有留意,不会让外人靠近的。”
  二人一起往前追赶,蜻蜓点水一般越过水泊和草地,片刻间已经追出去三四里,前方水流轰鸣,出现了一条奔腾在沟壑中的激流,而被追赶的那个家伙,已经完全消失了踪迹。
  “好狡猾的家伙,竟然这么快就把我们给甩脱了。”应无心恨恨地一握拳,他的听风术已经听不到那人的声响,结果很明显,必然是钻进这轰鸣的激流中了。
  可能顺水而下,也可能逆流而上,不管怎么着,听风术在这里是无法起作用了。
  “回去吧。”李正道提议道。
  眼看无法可想,应无心只好点头答应,二人一起返回。
  “刚才那人来王钟家里,有什么企图?”
  “我只听到了一句话,问王钟想好了没有,不过这话不能确定真假,也许对方早就知道了我们,故意晃点我们的。”
  “县城的白虎队被打了之后回去,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会不会是他们的手笔?”李正道有些担心道。
  “那些家伙欺软怕硬惯了,若是想要报复,早就对我们出手了,既然没有,那就说明你的名字很管用,他们没有胆子再来冒犯我们。”应无心笑道。
  随后二人边走边聊,又讨论了很多种可能,可是因为线索太少,始终无法确认什么。
  回到了王钟的家里,一切照旧,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释然一笑,再次轻手轻脚地进去,各自坐下,放空身心,进入到了修炼的状态中。
  余夜无话,早晨天光大亮,几人先后睁开了眼睛,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五人走出了王钟的家门。
  朝阳如火,喷吐着一股股的灼热,连空气都被烘烤的一阵阵扭曲起来。
  不远处的官道上,已经有行人和马车出现,来回不息。
  一行人上了官道,一辆马车行驶了过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笑着招呼道:“几位爷,要坐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