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惊魂

  伍志岐和何父惊得魂飞天外，蹲在距离别墅不远处的草丛里，半天都没缓过来。
  “何，何老，怎么回事？”伍志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何父机械摇头。
  金灿灿站在门外怎么叫都没人开门，发脾气地猛踹铁艺大门，高声道。
  “你不出来见我，我就去告诉那个被你骗的傻女人，让她来问问你，装死装的好不好玩！还有把你当亲兄弟的左朗，让他看看你是怎样耍他的！”
  忽然，嗑哒一声响，铁艺大门旁一道供行人出入的小门打开，金灿灿怒气冲冲撞开门走了进去。
  伍志岐急了，“何老，咱们要不要……”
  何父拉住想要冲过去的伍志岐，按捺住汹涌思绪，低低地声音道，“不行，不能冒然进去，咱们在这里等等看。”
  俩个人蹲在别墅外一人高的草丛里，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
  送金灿灿过来的司机等得不耐烦，下车去掀门铃，伍志岐帮恩师揉着发酸的腿，从草丛间隙望过去，发现司机有些眼熟。
  “这人长的好像富有……”
  何父听了朝别墅大门口望了眼，恰好看到司机转身，遮阳帽下的脸清晰可见，“是有点像富有，是不是富有的弟弟？”
  司机看起来比富有要年轻些，伍志岐道，“有可能……”
  两人说话间，别墅大门边的小门重新开启，金灿灿踉跄从门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伍志岐同何父远远看见，只一眼，两个人同时惊呆，如果不是青天白日，两个人蹲在草丛里，腿麻得钻心又被蚊子叮，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直到金灿灿上了车，车子驶离别墅大门，那名送走金灿灿的女人转身进门，何父才听到自己拼尽全力的吸气声。
  “何老，刚刚……女人……你看见了吧？”伍志岐激动到语无伦次。
  “你也看见了？”何父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看来他真的不是眼花。
  伍志岐挠头，万分纠结又不得不问，“何老，您是只有盘盘一个女儿，还是有女儿流落民间？”
  何父给了伍志岐一个爆栗子，“你这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是怎么当的？还流落民间，亏你说得出来。”
  “这不都是皇阿玛闹的嘛……”伍志岐揉着头咕哝。
  “我告诉你，我何树行得端坐得正，只有何盘盘一个女儿，而且我也保证盘盘没有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
  “可刚刚那个人完全和盘盘长得一模一样，怎么解释？”
  何父瞪眼，“全天下的人多着呢，难道就不能有和盘盘长得像的？”
  伍志岐不敢再惹恩师，老实闭嘴。
  两个人悄悄回去停在远处路边的车子里，伍志岐找来几名手下时刻监视别墅，开车载恩师返回市区。
  何父临下车前嘱咐伍志岐，“这件事先不要让盘盘知道。”
  “为什么？”伍志岐认为何盘盘很适合随自己一起调查此次神秘事件，被恩师勒令禁止，很不甘心。
  “你是想盘盘疯掉吗？”何父狠狠瞪了眼只顾工作，不顾及何盘盘感受的伍志岐。
  何盘盘睡不着，坐在飘窗上望着外面出神，忽然手机响起，是短信提示音。
  对于外界一切都是漠不关心，何盘盘没有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吴小莉端水果进来，见到这样的何盘盘，鼻子一酸……
  “盘盘，吃点水果吧。”
  坐在飘窗上的何盘盘一动不动，吴小莉用牙签叉了块甜瓜送到何盘盘嘴边。
  “华浓喜欢喝果汁……”何盘盘声音暗沉嘶哑，绝望的语气让人不忍卒听。
  找不到安慰何盘盘的办法，吴小莉顺从地道，“你想喝果汁，吴姨给你榨去。”
  何盘盘一遍遍地纠正着吴小莉，“不是我想喝，是华浓喜欢喝。”
  “好，我给华浓也榨一杯，好不好？”
  “不用了，他再也喝不到了。”
  擦掉溢出眼眶的泪，何盘盘问吴小莉，“吴姨，能给我杯酒吗？什么酒都行。”
  自从何盘盘开始酗酒，何父便把家里的酒全收起来丢掉，家里别说酒了，就连消毒用的酒精都没有，更何况吴小莉再心疼何盘盘，也不可能让她干出借酒浇愁，伤害身体的事情。
  “盘盘，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喝酒只会损害你的身体，让你爸为你担忧，你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我们大家是有多痛心。”
  何盘盘拒绝这样的交谈，不耐烦地赶吴小莉出去。
  “好，我不烦你了……”吴小莉把水果放到何盘盘面前的小桌上，无可奈何地转身出去。
  何盘盘盯着果盘里的水果，仿佛透过那色彩艳丽的水果看到了坐在桌边，慢悠悠喝着果汁的陆华浓，望着念着，何盘盘泪崩，哽咽呢喃。
  “陆华浓，其实我也没有多喜欢你，就是你走后我没办法不想你。”
  手机恰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遍遍，不厌其烦……
  被不断响起的铃声吵到，何盘盘抓起手机接通，“不许给我打电话！”
  左朗的耳朵差点没让何盘盘给震聋了，揉着耳朵道，“何医师，我有事找你……”
  “除了陆华浓的事别来烦我！”何盘盘怒吼。
  庆幸自己及时把手机拿离了耳朵，左朗等到何盘盘吼完，才把电话重新贴到耳朵上。
  “何医师，我打电话给你，确实是因为华浓，我希望你能来连华科技一趟。”
  “什么事？”何盘盘听到有关陆华浓的消息，立马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两眼放光。
  “电话里说不明白，你还是来一趟吧。”
  “好，我马上过去。”
  何盘盘挂断电话，打开门就往外冲，路过客厅时被吴小莉叫住，“盘盘，你要去哪儿？”
  “我去连华科技一趟。”
  “盘盘，无论你去哪儿，能不能收拾下再出去，你这个样子……”
  吴小莉打开手机上的相机给何盘盘拍照，让何盘盘自己看。
  照片上的自己蓬头垢面，两眼呆滞，几天没洗的天蓝色半截袖家居服成了灰蓝色，揉成一团破布似的挂在身上，连何盘盘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