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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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关莫还在学校答辩的当间,我在宿舍收拾了几套衣服,又拿了几本书和平时的生活用品,就算正式搬到新家里去了。
  花了一天时间将严博的房间彻底收拾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反而发xiàn
  那个大男孩有着相当程度的洁癖。只不过是途中总被他那些小玩意儿给吸引,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一切都搞定,太阳已经下山。
  去超市买了一套新的床上用品,又买了些速食,这才慢慢悠悠的往住处走去。这就是我一个人新生活的开始了吗?再没有谁来陪同,真真zhèng
  正,一个人,在北京打拼。想着想着,嘴上不自觉的笑出来。
  回到家已是夜幕深沉,铺好床单被罩,给珍珠浇了一点水,才跑去洗漱,又来来回回不知dào
  干什么浪费了一些时间,才收拾妥当躺回了床上。
  一边想着明天工作的场景,一边不由自主扛不住疲劳沉沉的睡去。
  早晨七点不到,我就爬了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站在镜子面前瞅了半天,确定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才开心的拿起两片昨晚买好的全麦面包放到严博的面包机里,又倒了一杯牛奶放下,跑去厨房煎鸡蛋。
  吃饱喝足,临行前依旧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甚是满yì
  ,终于迈着昂扬的步子去了我梦寐以求的《流光》。
  我应聘的编辑部在公司的三楼,而沈晓妍所在的媒体公关部则设立在二楼,我们在门口打了个招呼后,就去了各自的岗位报到。
  因为是实习,我没有固定的工作岗位,只被安排负责一些琐碎,打印文件,或者帮忙协调各部门之间的联络。带我的是一个03年的本科毕业生,英文名amy,北广毕业,专业修的是新闻学,人长的还不错,能力也高,但对我的态度就有些不冷不淡,还很有些看不惯的情绪在里面。
  但可能新人初到职场,都会有这样的遭遇,我也没太在意,把自己的东西在桌上摆放好,身子微微向她侧了侧:“你好,需yào
  我现在做些什么吗?”
  她正在电脑上敲着字,被我一问,猛地抬起头来,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童——?
  我连忙道:“童婧夕。”
  她伸出手按了按额头,转过来,对着我微笑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复表情:“先把我手边的这堆废纸扔到楼下的碎纸机里,然后去中粮下面的星巴克给我带一杯espresso,回来的时候在恒基中心下面有一个穿着过季prada豹纹连衣裙的女人会跟你打招呼,你只要拿着她交给你的白色小u盘就可以了,另外,”她想了想,看着我:“跟她分手的时候记得说一句,whatafackingwoman,当然,就说是我说的。”
  我在脑子里过了半天,有些茫然的望着她,她看了看我,摊手道:“有问题吗?”
  我连忙摇摇头,拿起她旁边的废纸就要往外走,才起身,她又说道:“还有,尽快换一个好记点的英文名,你现在这个——我记不住。”
  我点点头,绕过她的座位朝楼梯间走去,正好碰见刚刚上来的沈晓妍。
  她看着我灰头土脸,一副疑惑:“被骂了?”
  我耸了耸肩膀,跟她大致讲了一下北广女的吩咐,又心虚的说道:“她跟我讲那么多专业用语,是以为我的能力有多高啊。星巴克我倒是去过几回,可那什么prada,除了在杂志上看看,哪里真zhèng
  见过,什么过季不过季,我怎么看的出来,再说别人脸上又不会写着‘我穿着名牌’几个大字,我上哪儿去找那个女人啊,而且建国门我也没来过几次,能不能找到她说的那几个地方都危险。”
  沈晓妍打量我一番,笑道:“你是被她绕傻了吧,她不是说那女的穿着豹纹嘛,这么明显的标志。再说了,这种人我见多了,无非就是卖弄一下自己懂得几个时尚标语,真zhèng
  的prada,她也未必穿过。还有——”她叹了口气,像是语重心长:“童童,我麻烦你,既然来了这个地方,对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百分百张开去感受它们的味道,而且,我想你肯定也不会知dào
  ,我送你的那件礼服,就是prada的。”
  我吃了一惊,睁大眼望着她,她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快去做事吧,别第一天上班就被人抓了小辫子。”
  我恍然大悟,跟她挥了挥手就急忙跑下楼去。
  忙活了半天,终于买了咖啡,拿到u盘,amy吩咐的话自然没说出口,不过我想这大概也不会影响到什么,于是喘着粗气跑回到她边上。
  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连我看都没看,只说了句:“放下吧。”
  我应了一声,放好东西,又做回自己的位子,沈晓妍的msn头像闪了一下,我连忙打开。
  她说:“一切顺利吗?”
  我回道:“嗯。”
  她:“那就好,待会下班别急着走,我带你四处逛逛,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我笑着:“好的。”
  她:“不跟你说了,又让我去发稿子了。”
  我:“嗯,好好干,加油。”
  她:“加油。”
  关掉msn,我又开始给自己想名字,在电脑上查了半天,终于确定了一个。扭头看了看正停下来喝咖啡的amy,想了想,凑过去说道:“名字我想好了,就叫hannah,你看成吗?”
  她侧过脸看了我,金色的眼影在日光灯的照耀下熠熠发光:“名字这种事还要我来定夺,那以后编个稿子,是不是还得我来帮你呢?”
  我愣了一下,有些委屈,她撇了撇眼睛,继xù
  道:“不要觉得自己是名校毕业的,就有多了不起——”又看环视了一遍四周:“这里每个人的学历,都不在你之下,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把心思用到想一个多花哨的名字上,而是应该尽快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所有业务。”
  我受教的点点头,也不再多说,转身又打开《流光》的网站边看边做记录,这样一天下来,倒也收获了不少。
  下班后沈晓妍已经站在公司门口等我,见我疲惫的出来,连忙迎上来:“怎么了?又被那个死女人难为了?”
  我摆了摆手:“amy人还是可以的,教了我不少东西。”
  她挎上我的胳膊,白眼一翻:“你就自我安慰吧。”
  我笑了笑:“你呢,这个新助理做的还顺利吗?”
  她朝我诡秘的看了一眼,得yì
  道:“我沈晓妍是什么人啊,两下就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再不敢给我半点难堪。”
  我疑惑道:“你说的那个他,是你的直属上司,公关部总监?”
  她应了一声:“本来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呢,也不过如此,”她凑到我耳朵边上来:“怕是快要被调走了,最近工作卖力的很,力求一个好结果吧。”
  我瞪大眼睛:“你怎么知dào
  啊?”
  她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不屑道:“你到底是不是《流光》的人啊,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好不好。”
  我不服气的说:“可我才来第一天啊。”
  她别了我一眼:“难不成我来了一个月了?童童,你就不知dào
  下点功夫吗,职场上的人事关系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拿咱们这次被聘进来实习说吧,hr那边的两个正副总监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一个希望尽量节省人力资源,一个希望注入新鲜活力,现在好了,输的那个天天都看赢的不顺眼,两人走在路上互相连理都不理。”
  我像是不认识的看了她半天,才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美国中情局干过,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呢,你跟马特·达蒙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笑着推了我一把:“跟你说正事呢,还有你那个amy,你知dào
  她为什么看上去老是一副穿着高跟鞋踩在你头顶的样子吗?”
  我摇摇头,她继xù
  说:“那是因为上半年她竞争主编不成,到现在还只是一个责任编辑,而和她一起进来的suechen,都已经是执行总编了。”
  我吃惊的看着她:“三年就升到执行总编,会不会太快了点啊,跟做云霄飞车一样!”
  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快吗?我还打算两年就当上公关部总监呢。”
  我忍不住咳了两声,挣扎道:“我怎么觉得你像在说连续剧啊,完全不是我心里的那个概念,升职不都是一步步的来吗?”
  她瞥了我两眼,笑出声来:“那是哄你们这种小女孩的把戏,这年头,谁有能力和关系,谁就能飞上枝头,非要按照你说的那样,我不如直接找个绳子把自己吊死得了。”
  我说不过她,只好转了个话题:“那suechen为什么升的那么快呢?”
  “她做了一个消费者网络模拟改编《流光》的专案,很成功,为《流光》吸纳了不少好的意见,而且当季杂志销售份额提升了百分之三十,被破格提升。”
  我点了点头:“那也难怪,她算的上是实至名归。”
  “你算了吧,那是其次,最重yào
  的是她有一个在同时运营《流光》和几家先锋杂志的林德传媒公司里当经理的舅舅。”
  我再次睁大双眼:“你说的是直管我们的那个林德传媒?”
  她无限妩媚的点了点头,我则一脸沮丧:“你知不知dào
  你刚才的那一番话,已经彻底打破了我对未来所有的美好幻想。”
  她笑的落花迷人:“醒醒吧姐姐,我是故yì
  的,不先给你上点药,哪天你被别人迷晕了可怎么好!”
  我叹着气:“你能别再说了成吗,我现在一点食欲都没了。”
  她捏着我的肩膀,叫道:“别啊,我还准bèi
  请你喝汤呢!”
  我:“”
  被沈晓妍一番话打击的头重脚轻,电梯停在13楼半天,都没反应,好在它又准bèi
  合上的时候,终于清醒过来,连忙在最后一瞬闪身蹿了出来。
  从包里掏出钥匙,有气无力的开着门,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我怔了一下,耷拉着眼睛回过身去,却呆住了。
  关莫一点疑惑:“我问你话呢,怎么在这儿?”
  我再次回过神来,拍拍脑袋,轻松道:“这是我才租的房子啊。”
  他不信任的打量了我半天,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钥匙:“你——租在这里,那他——?”
  我见他不准bèi
  再说下去,便没好气的:“什么他啊你的,房东你还认识不成?这儿没写着除关莫外不能入住几个字吧!”
  他没再顺着我的话说,忽然笑出来:“我还以为你就住学校呢。”
  我瞪了他一眼:“那么远我天天奔波,不累啊!”
  他看着我,语气清清淡淡:“北京城里天天做地铁绕环线的人多了,就你知dào
  累。”
  我叉着腰:“那你是觉得我不该住个离公司近,并且步行就能上班的地方了?”
  他笑着哼了一口气:“我没那么说。”
  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不想再争执,转身又去开门,他在身后又说道:“既然这么巧,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我头也没回:“不请,我们家——”又顿了顿,说道:关莫与狗,不得入内。”
  说完还不等他有反应,迅速闪到门内,然后反锁上门,趴在猫眼里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暴跳如雷的表情。
  我在门后咯咯咯的笑了一会儿,才甩着背包哼着歌坐到沙发上,腿搭上桌子,心里痛快无比。看来被关莫折磨和折磨关莫,还是后者更能让人精神亢奋啊。
  这一夜终于美美的睡了一觉,梦里又看了一遍关莫被我气的跳脚的表情,不觉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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