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出户牍总理天下
“让他快些死吧!”宋明真想到:“再叫下去我都要受不了了!”
“你说还是不说?”纪太虚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说……”钱明通无力的说道:“你杀了我吧,我死……死也……不会说的,那……是我青城剑派镇教典籍,立教之本……你不会得到它的……”
纪太虚说:“我已经得到了你们青城剑派的两样绝学,所以不管你是否是说……”
“所以我更不能把它说出来……”钱明通打断了他的话:“我要为我们青城剑派留下最后一点绝学!”
纪太虚叹了口气:“你果真是条汉子!”纪太虚收回了幽冥鬼火和他体内的毒气,此时的钱明通的一身修为已经被化去十之八九,元神也被幽冥鬼火烧的萎靡之极将要消散。
“我还有一门搜魂大,法,能够读取你所有的记忆,所以即使是你不说我想要得到那《玉清隐书金虎符经》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有无数绝学,任何一样都不在你们青城剑派的《玉清隐书金虎符经》之下,我岂是贪图你那残缺的秘籍?只是你心术不正,更是要暗算于我所以我绝对留你不得。不过,念你还有些血性,便送你入轮回去吧!”
在钱明通跟宋明真愕然的神情中,纪太虚印出一掌,钱明通浑身气机消亡,元神猛然不见,进入轮回去了。
“下面该你了!”纪太虚看着宋明真说道。
“多谢纪公子!”宋明真谄媚的笑道。
“你谢我什么?”纪太虚看着他说。
“当然是谢公子不杀之恩!“宋明真说道。
“似你这种出卖自己师门之人,简直就是养不大的白眼狼!连如轮回的资格都没有!”纪太虚冷冷的说道。
“你!你不能这样!”宋明真疯狂的说道:“我已经将我青城剑派的两大震派绝学都告sù
你了,你不能杀我!”
“难道你没听见?”纪太虚说道:“以我手中的绝学,根本不在乎你那什么震派之类。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让我放过你。”
“你不讲信用!”宋明真挣扎道。
“跟你需yào
讲什么信用吗?”纪太虚说道
“钱明通的父亲有一面玉牌,上面有钱明通的精血,只要他一死钱白桥就会知dào
的……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钱白桥一定会杀了你的!”宋明真叫道。
“那就连钱白桥也杀了!”纪太虚说道,然后拿出了炼毒噬魂葫芦:“还是拿你的魂魄炼宝吧!”
“不,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宋明真挣扎着叫道。
纪太虚祭起手中的葫芦上射出一道黑气将宋明真的魂魄拖了出来,吸入到葫芦中。
“若是真如宋明真之言,那这麻烦就大了。”纪太虚弹出一道火焰将二人的尸体焚烧掉,杀了之后自然是毁尸灭迹!
“这二人是一次天劫的,被我用蜈蚣偷袭得手,他那老子怎么也得是二次天劫的高手。要是找到了我,盛怒之下就算我用五火地煞阴雷都不会得手。他那老子可不是五毒老祖那东西被我骗到……算了,谅他一时半会而也找不到我!如今年关将至,还是回玉京吧。正月十五时还有宫中还有瑶池盛宴,少不得要准bèi
些好东西献上,我要是有那芝兰琼玉宝树就不发愁这事儿了。”纪太虚摇摇头,站起身来向玉京飞去。
“啊!明通我儿!”青城山上传出一声动天巨吼,这吼声愤nù
悲恸,将整个青城山都震得晃了起来。一个身穿绣金青色八卦道袍的道士冲向天空:“啊!”道士又是大吼一声,一剑朝下劈下,剑qì
过处将自己所居住的山峰上的建筑砍倒一片。
一道亮光从主峰老君洞上射出,将那道人禁锢住。接着数十个同样绣金青衣道士冲到他身边。
“白桥今天怎么了?发什么疯?”这些道人纷纷说道。被镜光制住的正是青城长老、钱明通的父亲钱白桥。
“师弟”一个沧桑的声音从主峰中发出,乃是青城掌教耿金吾。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耿金吾问道。
“参见掌教真人!”众道人纷纷向主峰施礼。
“我儿子!我的儿子啊!明通他被人杀了!”钱白桥眼中流下两行老泪,语气悲痛。
“什么——”众青衣道人听闻这消息也都震惊不已。
时至腊月,玉京城上彤云密布,虽是下了数场大雪,地上的积雪已经达到三尺多深了,可是这天依旧不见晴。
“李大人,这是河东道、甘凉道传来的塘报。两道如今冻饿至死之人已是超过千人,两地的道路全部被积雪堵住,关中调去的粮草衣物根本运不到啊!”
玉京城禁城之中的中书省李盈虚坐在一把紫檀木椅子上,前面的紫檀木桌上堆了好高一摞黄色的折子。但是站在桌子前的十几个户部、吏部官员还是将一个个折子、塘报递上去。
“大人”一个身穿红衣的官员说:“这是关中道的折子,好几个地方仓廪中的存粮都已告罄!”
“大人这是淮河道……”
“大人这是剑南道的……”
“啪”李盈虚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书案上,桌子前面的那几个官员都吓的不敢说话了。
“此时驻守玉门关的钟浩钟老将军处的塘报到了吗?”李盈虚慢慢的说道,语气平缓,仿佛刚才众人报gào
的消息都没有听到。底下的总官员都感到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这才是真zhèng
的不怒自威,感受到这种威严,下面的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
“回大人”一个年轻的尚书省官员说道:“钟浩钟老将军有塘报说现在甘凉道玉门关已经积攒好了粮草,兵器战甲、马匹以及各种攻守器械业已修整完毕,兵士除了每日打扫积雪之外都在加紧训liàn
,一如往常。钟老将军还说今年只是雪大些北风紧些,其余并无什么不妥。”
李盈虚点点头:“钟老将军处无事就好。”
“大人”一个老持成重的户部官员说:“今年大雪成灾,北方各地纷纷告急,每日里递上的折子跟雪片儿一般,只是大人这般轻慢,下官似觉有些不妥!”
李盈虚说道:“今年雪灾却是非同一般,虽然各地存粮告急,但是洛口、含嘉两处仓储还未动。江南道、岭南道、湖广道等并未受到大雪影响,粮草衣物充足只是运不过去。待会儿张宣张大人来了之后,我会跟他商量着解决。你们都把各地的塘报折子、加急文书放这儿,我自会处理!”
“是!”众人将手中的文案放在书案上,一起说道:“下官等告退!”
李盈虚抬头看看天:“这天,要变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宦官扯着嗓子在外面叫道:“尚书省尚书令张宣张大人驾到!”
李盈虚放下手中的文书来到门前,正好一个五十许身着紫衣、威严如海的大员进门,一见李盈虚连忙笑着说道:“李兄!原来你早就来了,这几日国事繁重,却是让李兄清减了许多啊!”
“张兄不也一样?”李盈虚回了他一句,二人相视笑道。
张宣进了门,二人坐在椅子上捧起茶盏。
“李兄”张宣问道:“前一段时间玉龙山之事可完了吗?”
“完了”李盈虚长出一口气:“那吐蕃僧确实厉害!差点将我们几人一网打尽!我们用星宿龟甲推算过之后已确认他身死,终究是邪不胜正!”
张宣看着李盈虚说道:“这几年来蛮夷之地的气运大涨啊!这吐蕃出了个高手还是小事,但是那北边……”张宣指指天。
李盈虚听了这话眉头也是紧皱:“靺鞨单于冒顿雄才大略,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今冬大雪成灾,我们这里尚且如此更别说北疆大漠之中了。等到入夏,北边的积雪融化之后边疆的战事又该起来了!”
张宣也是愁眉不展:“这几天来我也一直在推算,靺鞨单于一直都想夺得河东之地,以便进一步入主中原,想来这一打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停的了的,弄不好那玄州……”
李盈虚说道:“玄州是肯定保不住了!当年纪中山把靺鞨打的太狠,靺鞨单于一直记恨在心,战事一起首先丢的就是纪中山打下、建立的玄州。不过玄州刺史是钟浩在兼任,以他那顽固、不服输的个性肯定不会把玄州拱手让人。一则这是好不容易开辟的疆土,一则纪中山跟他私交甚笃,若是这纪中山留下的心血弄丢了,钟浩心中肯定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纪中山……”
“若是这样”张宣说道:“在玄州必定会有大战,玄州那地方就几座孤城,其余都是没有多少人居住的草原,坚守玄州伤亡肯定不小,但是到最后玄州还是很难守住!”
“所以这几日我在发愁啊!”李盈虚叹着气说道:“那钟浩十分顽固,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动的。”
“提起纪中山,他留下的孩子如今怎么样了?”张宣问道。
“去年上元佳节时我见过他一面”李盈虚说:“潜龙在渊哪!非是池中之物,那气象如今虽然不显,但是若是有个机遇,日后成就不在乃父之下!”
“那我们就给他个机会!”张宣说道:“纪中山的万里狼烟手没有留下来,我这儿还有一部兵家《冠军征战篇》乃是霍去病将军传下的,趁今年上元佳节就送给他吧!”
“噢?”李盈虚抬起头看着张宣:“你什么时候收藏到这好东西?霍去病修liàn
的功法可是神奇的紧,就这样给他了?”
“呵呵”张宣笑道:“咱们是儒门中人要这兵家的东西干嘛?若是能给本朝培养出个霍去病来,那可是赚大了!”
“呵呵,商贾习气,难道你忘了他父亲是有名的儒将?”李盈虚说道:“《冠军征战篇》给他就给他了,不如再添个《太极天理论》一并送给他!”
“也好”张宣说道:“明日我把《冠军征战篇》送到府上,待这次上元佳节就烦劳李兄送给他!到时候再安排个官职试试,若是不堪大用,就让他这辈子当个闲散侯爷算了!这个……”张宣换了个话题说道:“北方几道的雪灾怎么办?我看了那几地的行文,北方甘凉、河东的粮食什么的都告罄了,关中也有几地的存粮用完的,不如动动洛口、含嘉的储备?”张宣询问道。
“不行”李盈虚一口回绝:“这个我已有计策!洛口、含嘉的仓储是万万不能动的,不然若是跟靺鞨的战事一起军粮上难以为继。让剑南道的冯升,湖广道的田豹各自从他们那里带着粮草物资过去,军队将物资运过去之后就直接驻扎在幽州玉门一线,三十万大军过去支援仗怎么打都能对付!”
“如此甚好!”张宣点点头说道:“剑南道虽然也遭受天灾,但是自己是能应付的。到时候打起仗来,即使是钟浩带着钟家军全部固守玄州,剩下玉门幽州一线还有近百万大军足以应付各种事了!”
“不过”李盈虚说道:“我所顾虑的是冯升、田豹以前都未曾到过北疆,仗虽然打过几次,但是没有见过靺鞨军,恐怕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要吃亏的。”
“但是能跟靺鞨打的纪中山以前的手下和一些北疆老将都有重任,离不开防地,也只有冯升、田豹跟他们各自的十五万大军能走的开了。”张宣说道:“不过他们一走,原来的剑南道、湖广道可是有些空虚了。如今两地都有莲花净土教的乱民教匪,如今甚是活跃,他们如果趁机叛乱又怎么办?”
“哎~也是头疼啊!虽说是癣疥之疾,但是不去管它也会动摇国本……”李盈虚揉着脑袋说。
“这样吧!”张宣说道:“等明年开春,我请一道圣旨,去这两地巡视去!看谁敢作乱!”
“如此甚好!”李盈虚拍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