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若没爱上你,该有多好

  “女人,你就真想离开我?好!那我便如你所愿!”受到刺激的冷轶矢沈着脸,不带一丝怜惜之色地看着跌坐于的翁幻紫,抬手将手中的利剑举高,一个挥手,竟真要砍断那双纤细的手脚。
  “铮!”伴随着兵器交接的声响,举高而下的利剑在翁幻紫的头顶处被硬生生地接了下来,鹄纭强撑起身体,后怕地看着狼狈在地的人儿,失声怒吼道:“冷轶矢,你疯了吗?”
  不料,此番怒语却引来冷轶矢更为深沈的愤nù
  ,他阴沈地冷眼看着勉强起身的鹄纭,无视着对方因重伤而逐渐苍白的脸色,不断加重手中的力道,不断压迫阻挡着剑刃的铁器,沈声道:“鹄纭,你真想死吗?”
  此刻的他,早已失了所有的理智,炙热的怒火不断侵袭着他的理智,啃噬着那颗平静冷漠的心。
  那次颠鸾倒凤后,他便快马赶至京城,为的是彻底了解凤玉楼与那女人相见的真相,却不料途中竟遇到樊羽那个虚伪男子,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人竟告知他,翁幻紫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趁着他离开的时机,与鹄纭一起相会于醉香楼中。
  他本是不信这荒谬的消息的,更不信纭那家伙会如此大胆违抗他的命令,只是,翁幻紫所说的,对纭有情意的蜜语,却让他开始不安,甚至不得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更是放qì
  追踪凤玉楼连夜快马而来。
  却不料,当他开启那扇门后,见到的竟是两人的浓情意密,这叫他如何不气!前天才与他鱼水相欢的人儿,今日竟同另一个男子私会,他们是否也曾做过如此翻云覆雨之事,这个想法,更是犹如毒药一般弥漫心头,令他彻底失了所有的理智。
  如果真要砍掉她的手脚,才能留住这抹俏影,那他,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刹那间,那双琥珀色的双眸,绽放出强烈的杀意与决然,手中猛地加力,却将阻挡于前的铁器硬生生地砍断了。
  看着浑身充斥着浓烈杀意与决绝之意的沈默男子,翁幻紫冷然一笑,这副残破的身躯若再承shòu这尖锐的一剑,就真的药石枉然了!思及至此,她使出全身气力,忍着尖锐的痛楚,狠狠推了挡在身前的鹄纭一把,瞬间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
  不知如此,冷轶矢,你会后悔吗?呵呵,这样,就真的解脱了!
  看着突如其来的人儿,怒极的冷轶矢浑身一震,对于没有任何武功的翁幻紫,这一剑下去却是九死一生,惊得他使劲浑身内力,硬是改变了利剑的行走轨迹,却始终无法彻底改变那气势汹汹的利剑,眼前的人儿终是被剑qì
  所伤了。
  “唔!”猛然间,肩上传来一阵锐利的痛楚,本就止住的鞭伤瞬间涌出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内衫,亦染红了翁幻紫眼中的疯狂与绝然。她张狂地大笑起来,胸口一痛,竟随着吐出一抹乌黑如墨的黑血。
  即使如此,她却不愿就此倒下,反倒撑着破碎伤口,缓缓移至冷轶矢身前,竟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寒冷的剑刃割破了纤细无骨的手掌,火红妖娆的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了下来,沾湿的冰冷的地板,亦染红了那件白色的内衫下摆。
  “冷轶矢,如此,你可满yì!”翁幻紫无畏地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掌,略一抬眼,讥讽地看着错愕中的冷轶矢,苍白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疯狂的自嘲笑容。
  唇角上残留的黑血,衬着那嘲讽的笑意,竟显得异常妖娆魅惑,好似有种昙花一现的绝美与妖媚!
  “你这个白痴,真的想找死啊!”看着剑刃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冷轶矢那颗冰冷愤nù
  的心猛然战栗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顿时席卷而来,持剑的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终是缓缓松开了手,“铮”的一声,那把冰冷锐利的剑无力地掉落于地。
  找死?呵呵,她早就想如此了!翁幻紫惨然一笑,缓缓垂下无力的双手,整个人似失了全身的力qì
  ,狼狈地跌坐于地,却是一脸的悲哀与痛楚。
  瞧见那猛然而倒的人儿,冷轶矢一个箭步,瞬间将那个脆弱不堪的人儿楼于怀中,却意wài
  发觉,原本珠圆玉润的充满活力的女子,何时变得如此瘦弱不堪,好似轻轻用力,便会瞬间破碎消逝一般。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低眉看着残留于嘴角的黑血,才顿时恍过神来,眼眸亦逐渐变得深沉阴冷,冷言道:“你中毒了?”他不是交代隐暗中保护她吗,为何还会变成这幅模样?
  呵呵,这算什么,事到如今才来问她是否中毒了,不觉得可笑吗!翁幻紫轻扬唇角,眼中亦闪烁着一丝不屑与可笑,讥笑道:“冷堡主,我这毒,可是你下的,这破碎不堪的身子,亦是你的杰作,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这个男人,到底还想干嘛,她都命不久矣了,为何还要如此演戏,觉得她很傻很好骗吗?为何事到如今,还要如此假慈悲,为何不干脆一些,让她彻底绝望!
  “我的杰作?”此刻的冷轶矢更加摸不着头脑,至始至终他都未曾下过这样的命令,怎会是他的杰作?顿时,一个冷漠的人影瞬间浮现在脑海中,他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就连那双阴沉的琥珀色眼眸,都包含浓浓的杀意。
  瞧着如此冰冷的男子,翁幻紫双眼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之又疲倦地阖上眼眸,气息变得十分微弱,轻声道:“冷轶矢,若是没爱上你,该有多好!”如此,心便不会痛,如此,亦能成功地用开怀笑容,掩饰内心的痛楚与伤痕,若是这样,该有多好!
  渐渐地,一阵阵倦意席卷而来,那句叹息,终是消逝在寂静的悲伤中,她累了,闭上双眼,什么都不想便是最好的!
  “紫儿!”看着渐渐阖眼的人儿,冷轶矢有些失神地看着那张疲倦的俏颜,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伸手用力摇着早已失去知觉的人儿,毫不相信那个人儿竟就如此消逝,失声嚷着她的名字,痴心以为能就此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