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她,果然还是小银

  “小银,等一下!”看着前方不断离去的身影,从房中出来的翁幻紫匆忙追了过去,急切地低嚷着那个清冷的白衣女子。
  听着呼喊的小银轻转过身,抬眼看着那个脸带伤痕的女主,细微地蹙了下柳眉,淡淡地说道:“有事?”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温和冷静的丫环,对着翁幻紫的态度亦不再恭敬,反而带着一丝不卑不吭,甚至有些许高高在上。
  对着如此陌生的小银,翁幻紫却毫不诧异,即使对方不说,她也知眼前这个神mì
  女子并不是什么丫环,而今所有的真相,势必会随之揭开,她自是没必要再演了。
  只是,话所如此,但在内心深处,总归还是有些遗憾与不舍,毕竟这人,亦与她相处了将近一个多月。
  “我们谈谈吧,就在那个湖边的凉亭之上!”说着,翁幻紫率先走了过去,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看着前方匆匆而去的身影,小银的眼中,却闪现出一丝复杂的光芒,而后又重归平静,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脚缓缓地跟了过去。
  凉亭之上,清爽宁静的清风吹拂着,翁幻紫一脸惬意地坐于石椅之上,安静地享shòu
  着这片刻的清幽与安宁,而小银此刻则安静立于身后,双眼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那道细长的伤疤,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片宁和中,小银终是开口了,清冷温和的声音就此响起:“你脸上的疤,怎么还不消,是药的问题?”
  那声音,虽然极尽冷淡,却掩盖不了话语中的关心之意,蹙起的眉眼隐约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与担忧,似在考lǜ
  怎样将那道破坏美感的丑陋狰狞消除。
  看着如此忧虑的小银,翁幻紫眼中透着一股窃喜与兴奋,她抬手缓缓抚摸着脸上的伤疤,心中却首次感谢起脸上这道伤痛,因为它,她才能确定小银对她亦有些许关心,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坚定了要挽回这段友谊的决心。
  蓦然抬眼,露出一副兴奋喜悦的自得表情,故作潇洒地撇着额上飞扬的青丝,笑道:“这道疤是我故yì
  留的,你不觉得这样,更有利于我男扮女装吗?”
  说着,她缓缓起身,抬脚略带粗鲁地跨坐于石椅之上,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看着如此不雅的行为,小银下意识地撇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之色,若不是认识她将近一个月,怕是会被这举止被吓到吧!不过,既然她不想说明留这伤疤的理由,那便算了吧!
  思及至此,她随手便将椅上那只粗鲁不雅的脚移至桌下,起身坐于另一石椅之上,与她对视而坐,淡然说道:“芸香,你想说什么?”
  听到“芸香”二字,翁幻紫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不满道:“我现在的名字叫翁幻紫,不是芸香!”
  难道她,就非得背着“芸香”这个名字?她伸手撑着下巴,无奈地朝天翻了翻白眼,以此表示心中的郁闷与不满。
  “你找我,难道就为了讨论你叫芸香还是翁幻紫?”对于那莫名其妙的不满情绪,小银虽有所诧异,但也不愿在这个微小的问题上继xù
  纠缠,此刻的她,早已有些不耐,对翁幻紫的态度,亦变得有些不悦与无礼。
  这小银,还是当丫鬟的时候脾气好点,现在都变得如此没耐心了!
  听着这尖锐不耐的话,若是对着其他人,此时的翁幻紫必会对其加以讥讽反击,可偏偏此人却是曾救过她的小银。对于关心她的人,她也只能在心中腹诽,面上却是一脸讨好之色。
  “当然不是,我找你,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你先别生气!”她试图温声安抚眼前这略显不耐的人儿,缓缓说道:“小银,那次你来牢房中将我救走之后,是不是受到什么惩罚了?”
  惩罚?小银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她抬眼惊诧地盯着眼前的人儿,眼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似在震惊,似在挣扎!
  感受到如此炙热的视线,翁幻紫却是有些不适应:“你别误会啊,你不是擅自将我救出吗,我不过就是好奇为什么你能全身而退?”
  她尴尬地摸着俏鼻,眼神胡乱地瞟向不远处的湖面,始终不敢与之直视。
  对于她的掩饰,小银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的清冷不耐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满脸的柔和与无奈之色:“其实,你不该回来的!”一句无奈,却道出心中的挣扎与愧疚。
  是啊!她曾试图用清冷对待这个原是牺牲品的人儿,可是,终归还是失败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便犹疑了,因她的隐忍坚强,因她的倔强,因她那份藏于心底的傲气,更因她那份别扭而真诚的关怀。若她,不是冷轶矢心爱之人,那该多好!
  那沉闷忧伤的情绪,仿若传给了翁幻紫一般,她如坐针毡地站起身来,却不愿深思这句无奈之语中,所潜藏的含义,只能故作潇洒地甩了甩长发,露出嫣然笑脸,显出一副释怀不羁之意:“我这次回来,便已做好了准bèi!”
  无论是开怀还是痛苦,既选择重新开始,那便没什么遗憾与后悔的了!翁幻紫展颜一笑,眼中带着一抹自信与坚定,豁然转身,看向那片宁静无波的湖水,心中顿然开朗许多。
  看着如此乐观的人儿,小银脸上的沉重逐渐消散,脸上的清冷之色亦消失无踪,恢复了原先的和煦:“只要你能揭去冷轶矢的面具,你便会知dào!”
  看着那调笑的眼光,翁幻紫心虚地偏过头,一脸疑惑之色:“知dào
  什么?”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对于这种装傻行为,小银却早已习以为常,她从怀中取出一罐瓷瓶,随手向前一扔:“若你想去掉脸上的伤疤,便涂上吧!”言罢,便不再理会还在装傻中的人儿,缓缓离开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瓷瓶,翁幻紫伸手匆匆接过,抬眼不远处的白色身影,手中的瓷瓶被紧握于手中,脸上透着嫣然笑意:她,果然还是小银,呵呵,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