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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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原嘴唇翕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海风倒灌进嘴里,他扭开头好一阵咳,然而双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入骨血里般,不肯撒手,不舍放手。
  “……所以,你是说……你愿意?愿意试试看,试着去喜欢我?嗯?”
  “哈啊?”黎幽不解地眨眨眼睛,语气茫然,听起来既无辜又惹人怜爱。
  翟原低沉醇厚的笑声从头顶和胸腔传入黎幽耳中,像一片羽毛拂过,耳根微麻。
  “谁没有过去呢?黎幽,我不是矫枉过正的人。虽然我渴望能够占据过去我没来及出现的那些年,那些岁月……可是,我尊重你,尊重你的过去,包括你心中那个无法取代的存zài。”
  三秒后,黎幽反应过来,她猛地想要跃起,可惜蹲得有些久,血气不通腿麻了,只能踉跄着一头栽进他准bèi
  好的双臂中,被他再次搂个满怀。
  “真的吗?你是说真的?你……不介yì
  ,完全不会?”激动地胡乱扯住他衣领,黎幽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反复确认,“不会强迫我忘掉他,不会在将来任何时候,因为我做的某些事情而生气,因为他而与我争吵?”
  把她冰凉的手抓下来握住,翟原无奈而包容地随着她每一句疑问点头,跟着应诺:“是真的,我不介yì。不会强迫你忘记他,不会因为他跟你吵架,不会跟你怄气斗嘴,更不会把你扔下转身离开……”
  她说一句,他承诺一次。
  她问得认真,他答得笃定。
  害她感动之余,忘了细想他话语间某些超过预期的答案。
  说到后来,两人齐齐失笑。
  额头抵在一起,鼻尖温柔相触。
  他试探着靠近,她心跳纷乱。
  再一次,唇与唇贴合。谁都没有再下一步动作,闭上眼安静地感受逐渐同步的呼吸。
  悠长而绵长,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亘古不变的缠绵爱情,在月光下,在夜色中,在海风之间飘飘扬扬,于灵魂中央投下一枚石子,鼓荡开无数涟漪。
  不知名的远处,慵懒的女音哼唱着旋律。
  ……
  yourlips,yourlove,yoursmile,yourkiss
  imustadmitit'
  lody
  yoursoul,yourflow,youryouth,youf
  be
  butthekin'me
  isthatyou'
  isthatyou'
  ……
  (以下省略800余字,配合国家严打,只能发布清水路线,更多完整内容请关注废作者的有话说……)
  唇分。
  气喘吁吁上下起伏的胸膛,诉说着无言的渴望。
  漫天璀璨星斗像是洒了满地的碎钻,尽数落入对方眼中。
  夜色迷蒙,翟原深邃迷人的双眸像无底漩涡,攫走黎幽整个心神。
  她傻乎乎地半张着唇,迷恋又恍惚地注视着他。
  只有他。
  她清澈的瞳孔上清楚映着他倒影。
  这个小小的发xiàn
  顿时取悦了他,满足与幸福充斥心田。
  抬起手,用指背轻抚她脸颊,翟原满yì
  于她未褪热的温度,视线萦绕在她泛水光的娇嫩饱满上,眷恋不去。
  体内燥热难平。
  喉头上下滚动数次,男人用极大的意志力拉回对身体的掌控权。
  一点点地,眼神恢复清明。
  “呀!”黎幽后知后觉地低呼一声。
  翟原手在她唇角抹了一下,他笑容里有不容错辨的得yì
  与挪揄:“醒神了,嗯?你看这是什么,啧啧。”
  看清他指尖反光的银丝,黎幽脸红得几乎滴血,羞恼地捶他:“不……不许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乖,让我抱一会儿。”翟原叹息着捉住她粉拳,收紧,然后按着她后脑,将她压在胸前。
  深吸一口气,黎幽不再乱动,犹豫了一下,慢慢抬手轻轻环住他腰。
  尘埃落定。
  静谧的夜晚,海浪拍打涌上海滩,远处棕榈树影子在风中摇晃,篝火旁纵情寻欢的年轻人沉浸在酒精、音乐、劲舞中,没有人发xiàn
  少了两个黑发黑眼黄皮肤的异国友人。
  握紧双手,在夜色中狂奔,海滩上留下一大一小两列远去的脚印。
  驱车回到位于圣加布里埃尔山的宅子,翟原将车驶入车库,熄火停车。
  副座上,黎幽裹着毯子沉沉睡去。
  若是她醒着,绝对看不到他眼中如此复杂的神色。
  有失而复得,有浓浓怜惜,更有熊熊燃烧的占有欲。
  两千多个日夜,在深不见底的炼狱反复煎熬,死活咽不下最后那口气,苦苦挣扎就是为了可以再见到她一面!
  事到如今,他如愿以偿再次将她诱入准bèi
  好的陷阱,成功捕获她一颗芳心。
  除了喜悦之外,竟然生出更多踌躇不安。
  生平第一次,翟原退缩了。
  他不敢也不愿意让她得知真相。
  她用情太真,他可以透过她眼中偶尔浮起的阴霾,猜测她心底的伤痕有多深。
  越是明白,他越是痛恨自己亏欠了她。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永远都不知dào
  ……小幽……”
  痴痴望着她无忧睡颜,翟原无声叹息。
  ……
  ……
  白昼黑夜,日升日落。
  寻人无果而返,王新捷走在入夜的街道,进了一间有些破旧的小旅馆。
  躺在床上,疲惫令王新捷浑身肌肉酸痛不已。
  趴了一会儿,渐渐能透过隔音效果不好墙面,听到附近某间屋里传来咯吱咯吱有规律的撞床声,还有男人女人压抑沉闷的喊叫。
  烦躁地抓来枕头盖住耳朵,扑面一股淡淡的潮湿霉味儿,王新捷平素金贵惯了,哪儿受过这份罪!
  他当即从床上跳起,冲进浴室开了水将自己彻底洗干净。
  拎着酒店提供的浴袍皱眉看了看,王新捷不敢尝试,只得继xù
  套上换下来的衣物。
  坐在椅子上,王新捷气苦地狠狠踹了桌子一脚,震动令桌面上一只塑料牌倒下,王新捷随手翻过来看了看内容,这一看不要紧,上面密密麻麻逐条列出损坏酒店设施、使用房间内物品需yào
  照价赔偿。
  “靠,这么贵!”王新捷慌了,忙弯下腰用手摸了摸桌脚,确认自己方才发泄的那一踢没留下明显的痕迹。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份儿滋味王新捷如今是切实体会到了。
  财物被洗劫一空,尽管他很快报警并冻结账户,然而银行处理解冻需yào
  一段时间,临时身份证也还没办下来,这是他最艰难的阶段。以前偶尔出入的五星级大酒店礼貌拒绝他入内,正规宾馆也要核查身份信息。
  一时间,除了这种不入流的小旅馆,他竟然无处可去!
  什么事都不如意,此刻王新捷早已经没了意气风发的劲头,与街上无数迷茫而颓废的男人看起来毫无二致。
  “……还剩下五百多现金,住宿一天100,每天吃饭三桶泡面一共是15块,再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花销……看来不回公司上班不行了啊!”胡乱搓了一把头发,王新捷泄气地望向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
  繁华,迷离,然而已经不是他的归处。
  ……
  ……
  地球另一端的城市正迎来晨曦。
  灿烂阳光照进屋内,透过薄纱在半空中映出无数变幻的浮尘。
  大床上,黎幽缓缓睁开眼睛,看清周围陌生的装潢,她回忆起前一天的迷蒙夜色,淡淡月光,咸腥的海风,浪花拍打海岸,棕榈树发出沙沙声。
  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得不真实。
  黎幽闭上眼重新回味了一下那个难忘的夜晚,忽然很思念那个不见踪影的男人。
  在三楼找了一圈,黎幽来到二楼,楼道尽头半掩的门扇后传出男人熟悉的声音。
  “可恶……那群吸血的臭虫!告sù
  他们,要么绝对服从,要么滚蛋!”
  “不不,我不打算花钱,他们休想从我这里多拿到一个子儿……集团内部只能有一个声音,他们的存zài
  已经毫无价值。”
  “……对,你们继xù
  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我倒是要看看,等到他们手中的股权变成一堆废纸,他们还敢不敢对我指手画脚!”
  倚在书房门边,黎幽眼镜眨也不眨地打量那个在屋里时而暴躁时而怒吼的男人。
  虽然他看起来模样很凶恶,强dà
  的气势令人倍感压力。可是在黎幽眼中,她只是觉得yì
  wài
  ,意wài
  地发xiàn
  了这个男人另一幅面貌。
  恼怒地耙了下头发,下了一堆命令之后翟原结束通话,转头对上她亮闪闪的眸子。
  “嗨,早上好。”噙着神mì
  的微笑,黎幽冲他摆摆手。
  站在书房中央,翟原挑眉,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温柔的笑:“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瞧着男人一步一步靠近,黎幽心砰砰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从他被揉乱的黑发,再到他似乎晨跑归来被汗水沾湿的背心,视线在将运动裤撑得线条紧绷的臀|部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他脚面,以及被他踩在脚底的裤脚。
  黎幽撑着头笑了起来。
  被笑得一头雾水,翟原磨了磨牙,眯起眼盯住她翘起的唇角。
  身随心动,他迅速挨近,抬起双臂将她困住,低下头吻住那一弯红艳艳的菱角。
  良久,翟原稍稍后退,给她呼吸的自由,但是又极为暧昧地贴着她唇瓣。一张一合,沙哑性感地问出心头疑惑:“为什么看见我就笑?”
  随着他说出每一个字,男人带薄荷香气的吐息喷在她肌肤上,清爽好闻,饱满的荷尔蒙充斥鼻端,黎幽忍下一声低吟,咽了口唾沫,红着脸吞吞吐吐道:“……你看起来像一头困兽,譬如……频临发怒的狮子,瞧起来特别可爱。”
  可爱?
  这是在形容他?
  翟原瞪着面前的小女人,三秒后他确信她不是在开玩笑。
  眼见她眼中含着调皮的笑意,翟原一颗心软得几乎滴水,面上却故yì
  做出恶狠狠的表情:“居然觉得你男人可爱,黎幽,我真想把你这颗小脑袋拆开来,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认真地想了想,黎幽一本正经告sù
  他:“根据目前科学研究结果表明,人的大脑分为端脑和间脑,端脑包括人的左半脑与右半脑,是人体最高级神经中枢所在地……”
  挫败地在她红唇上啃咬一记,男人没好气地抱怨:“笨女人,居然给我科普生物医学知识……我们在亲热,可以专心一点吗?”
  羞怯地垂下眼,黎幽决定让这个洒满阳光的早晨变得更美好一些,于是她反客为主,揪紧男人背心,踮脚贴上去……
  ……
  ……
  慢吞吞地吃过bluch之后,翟原驱车将黎幽送回罗德威酒店。
  路上,戴着墨镜的男人一面掌控方向盘,一面时不时地将视线朝她瞟去。
  阳光将平坦的柏油马路照得发亮,洛杉矶街头一如既往的热闹。
  加入到等候红绿灯的车流中,翟原再次忍不住侧头看她,他暗自猜测着眼前女子为什么会表现出有别于先前的举动。
  她主动吻他,还吻了两次。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芬芳与柔软,翟原控zhì
  不住反复回味,又有些疑惑。
  车龙开始缓慢前行,黎幽直视前方,仿佛猜到他内心想法,她主动开口:“……以前我总是站在原地等候,等待别人主动靠近,给我可以信赖的友谊甚至是爱情……后来我才知dào
  ,被动虽然没有错,但是很容易留下遗憾。这次,我不想再留下任何遗憾。更何况,面对你的时候,我常常会变得不太像自己……是不是觉得挺奇怪?连我自己都惊讶呢。”
  听着她轻松平静地谈起自己,甚至是带了自嘲的口吻说着话。
  翟原心里五味杂陈,苦涩与甜蜜混合在一起。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臂,轻轻捉住她搁在膝上的手,缓慢而坚定地握住,握紧。
  “到了。”长出一口气,翟原将车停在路旁,摘下墨镜深深地注视她。
  看懂他眼底无声的不舍,黎幽何尝不是觉得时间太短,分离来得太快?明明前不久他们还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黎幽她自己甚至很不喜欢蓄胡子的男人,总觉得这样的男人仪表看起来很邋遢,脏兮兮的。
  如今再看身旁高大健壮的男人,黎幽只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包括他习惯性皱起的眉,还有锋锐教人不敢直视的双目,高挺的鼻梁……乱糟糟的络腮胡瞧起来毛茸茸的,像一头熊,并非泰迪熊玩偶那样憨态可掬,而是更强壮更野性,具有攻击性的野兽。
  如今这头野兽被困在座椅间,绑着安全带,心烦意乱地拧着眉头注视着自己,黎幽忽然就有了一种自己手中握有驯兽师长鞭的错觉。
  心中泛起无边柔情,黎幽倾身靠近他,指尖轻轻抚摸他脸颊,滑过他爬了粗硬胡渣的下巴,亲昵地挠了一下,她含笑低语:“……导师说会议结束后,给我放假。”
  眼睛骤然亮了,翟原按住她弄得自己发痒的手:“放假?假期有多长时间?”
  “唔,三四天吧……我也说不准,或许能有五六天?”黎幽故yì
  歪着头思索,看着他神情一点点从不满到欣然,终于破功笑出了声:“好吧好吧,我老实交代,导师答yīng
  过我,给我整整一周假期。”
  明白自己被她涮了一把,翟原无可奈何地摇头,跟着她笑起来。
  “……乖,回去吧,等你忙完,我带你出海捕鱼,带你去看正在拍摄的片场,晚上再带你领略一番洛杉矶独具特色的夜生活。”
  扶着后脑轻啄她粉唇,翟原强迫自己离开那片娇嫩。
  脸颊绯红,黎幽点点头嗯了一声,开门下车,站在路旁挥手同他道别。
  “哎哟喂!”身后大男孩猛地跳出来,挥舞手臂大叫一声:“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小幽姐,你一夜未归,我担心得不得了,清早起来就蹲在外头候着!没想到居然是我那个英明神武的原哥把你送回来,害我眼睛险些被闪瞎……啧啧,你们这进展太神速了吧!”
  轰一下子,黎幽脸红透。
  背过身,她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不、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小圻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不听!”捂着耳朵,轩辕圻做泪奔状跑走,边跑边传来他半真半假的哀嚎:“单身汪没人权,分分钟被这个虐狗的世界伤害,麻麻,我要回家!”
  五分钟后。
  轩辕圻蹲在黎幽房门外,哀怨地一下一下挠门。
  “开门……小幽姐,给我开开门……我知dào
  你在家……”
  打开门,黎幽靠在门上双臂环胸,无奈地睥睨自家性格脱线的小师弟。
  “小幽姐,其实我是有事要说才会跑到酒店外头去等你的。”一骨碌爬起来,轩辕圻正色道:“出大事了!咖啡店被人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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