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失忆
如同身体被急刹车，所有人集体停下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透着一个内容，没有听错吧！
死人，在发布厅里！
常乐第一反应就是那两个报假消息，然后莫名消失的家伙——有痣男跟黑眼镜。
大厅的密闭效果很好，除去常乐这一行人，跟站在外面的工作人员外，根本没有人会听到女工作人员的喊叫声。
就听身后的向华轩突然出声，“都不要过去，都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说着他拿出手机，开始着急他的同事，“新闻发布大厅二号厅，贵宾室一厅发生命案，命令所有同事保守好发布会，先不要把消息扩散出去，不要让记者发现！”
现在这个时期，娱奥会里最不缺的就是明显，而后是记者，设想一下，若是被记者发现，舆论会迅速传播出去，到时候无循环发酵，整个娱奥会的丑闻规格再次上升一格。
向华轩的安排是正确的。
左手边就是常乐等人要去的贵宾休息室，季军的发布会才刚刚举行。屠霖随常乐等人一起进了休闲室，艾纯靠着古沁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她试图跟古沁说点什么，每每开口，却被古沁生硬的打枪。
常乐跟屠霖就跟有着某种默契似的对立站在门口，依着门口听着外面的情况。
十分钟后，一阵激烈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常乐跟屠霖对视一眼。
“刘亚？”
“秦子樾？”
两人不约而同说出这两个名字。
之后又同时伸手摸向门的把手。
两驱向前微弯的身体。两只目标一致的手，就这样靠在一起，叠在一起。
常乐的额头刚刚抵在屠霖的下巴位置。想起赛场前的一吻，常乐脸一红，松开了手。
屠霖略显尴尬，悬着半空中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有一些东西，而另一只手。用力下压。最后还是打开了房门。
屠霖微微停顿一下，想先出去查看状况，却被常乐拉着。“我先出去！”远处由助理陪同而来的，的确是刘亚跟秦子樾。
常乐上前跟他们汇合。
“出什么事了？”秦子樾追问道，眼睛扫过常乐，落在屠霖身上，他这话与其是询问常乐。倒不如说是询问屠霖。
只是他的眼神在屠霖脸上停留不到半秒，立刻下移，最后停在了屠霖的腰间，他知道屠霖腰里带着什么。
“那天的那两名工作人员，找到了！”常乐低声说道。
什么？死的是他们两个！秦子樾眼睛一眯，这下事情麻烦了。连张丰路都要被卷进来。
刘亚、常乐、秦子樾这三人基本上是娱奥会的最高负责人。三人的出现，基本就代表了娱奥会的态度。
可三人还是被已经赶到的警察围在了外面。
那件休息室里。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因警力有限，法医、痕迹都未到现场，警方只能先做简单的勘察，除此之外，就是保护现场了。
警戒线外，向华轩拿着手机，正在跟上司做汇报，听那称谓，应该是跟陈怡芬。
常乐看了刘亚一眼，“陈副局刚刚不是也在赛场上吗？”
刘亚面无表情，也是透过那警戒线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种种不安，他“嗯”了一声，“是的，除了陈副局，还有韩局长！”
韩局长？那个大光脑袋？局长？难怪陈怡芬会那种态度！
“可是他们都已经随着观众离开了！”刘亚说着痛苦地揉搓着鼻子双翼间，“若是回来，可能得等一下！”
刘亚说着就背过身来，看多了尸体，身体还是会不舒服的！
也就在刘亚转过身时，向华轩放下了电话，转身朝这边走来，他走到常乐面前，微微鞠躬，“常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常乐一怔，借一步说话，“是因为工作吗？”若是工作，向华轩对自己的盘问必须有女警在场。
“不，私人问题！”向华轩说着，眼角一挑，看了屠霖一眼，随后便弯腰做指引，示意常乐一起。
让常乐真正意外的，不是向华轩邀请自己单聊，而是她邀请的地方，竟是在长长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那里没有监控！
常乐瞥一眼屠霖，发觉他的面部表情跟自己一样，常乐嘴巴动一下啊，还是随着向华轩朝楼梯间走去。
“有什么事情？”是楼梯间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个楼梯间灯坏了，纵使是中午，还是黑咕隆咚的，一进楼梯间，常乐就追问道。
“没事！钓鱼而已！”向华轩的声音加重。
常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锋利的针管就插进了她的体内，随后常乐就感觉自己浑身无力。
在倒下之前，常乐的意识骤然清醒，她心里那个郁闷啊，怎么怎么会倒下呢！向华轩给我注入的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常乐在一片静谧里苏醒了过来。
她好奇地眨着眼睛，眼前竟然一片漆黑，这是哪里啊！
“这是你的空间啊，我的星球战士l！”遥远地传来机器人的声音，但今天的声音多了几分温柔，好似是在安慰一个刚要入睡的孩子。
“空间，可现在才中午，进哪门子空间啊！”常乐一用力，站起了身子。
她知道今晚她就有一次进空间抽奖的机会，可那不是晚上嘛，现在才中午，这个系统逗比了！
呵呵……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机器人声音更加温柔了。
“骗人！我……”常乐想说。我才刚刚参加完娱奥会，还没召开十二点的新闻发布会，怎么会是晚上了呢。可在话出口时，她忽然怔了一下，她记起，在发布会之前，在某个休息室里发现了上次欺骗自己的那两个工作人员的尸体。
在后来……好像自己是睡着了！
如此说来，倒也是有已经是晚上的可能了。
“奥。晚上就晚上吧。那我可以抽奖了吗？”常乐说道。
“这个……”机器人竟然吞吐了，“战士l，有些事情。作为你空间的机器人，我不得不告诉你！刚刚，大将en先生，已经代替你抽了奖！”
我爸爸？他进我空间，替我抽奖了！
这点常乐倒是也没有很吃惊，作为泰坦星的军事最高首领，常恩宁做什么。也不奇怪。
“是嘛！他抽了什么？”常乐问道。
“起死回生术！”机器人语气没有刚刚的温柔。
“起死回生术！你不是说没有嘛！”常乐清楚地记着，在古沁濒临死亡时，这个破机器人是这么说的。
“这个……”机器人吞吐了，“奖项是受抽奖人法力的影响，不过，战士l请放心。您的经验值。没有变，在这十天里。您共增长500经验值，对全技能的全面兑换尽在咫尺了！”
机器人一紧张，语气就一卡一卡的，很是可爱。
常乐本想还借着机器人顽固职守的机会再捞点什么，但想着自己父亲的职位，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代替自己，好像也说的过去。
“对了，我父亲怎么处理了技能？”难不成我那一阵很严重，危在旦夕了？
“这个，你还是出去问一下吧！”
机器人刚说完话，也就一眨眼的时间，常乐出了空间，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常乐刚想骂脏话，忽然觉得这片黑暗跟刚刚的空间不一样，黑暗里带着一丝丝的昏黄。
那是……那是窗外透进来的光亮。
我这是在房间里！
常乐扭身，想触碰墙壁上的灯，一转身，却是扯着筋骨的疼痛，常乐忍不住“啊”得低吼了一声。
还没等她触碰到，灯却一下子打开了，“你醒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妈……”灯光有点刺眼，常乐还是一下子就反应过这个声音的主人，她手遮住眼睛，满脑子却是惊愕，母亲怎么会在这呢！
“常乐，你醒了！”康悦还是跟以前一样直接称呼常乐的名字。
常乐适宜了亮度，放下手，“你怎么在这，常晓玲，古沁呢？”她扶着额头，“还有艾纯呢？”
她记得，自己是要给艾纯介绍古沁的，还没介绍，好像就发现了死尸。
“他们在警局！过些时间就来了！”康悦声音刚落下，门就被推开了，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常乐疑惑，她是谁？
康悦看出女儿的疑问，连忙解释道，“这是警察！”
警察？常乐微微侧目，察觉到房门口还站起两位男士，负责看着自己的房间。
“常小姐，方便我们问几个问题吗？”女警开口询问。
问问题？发生什么事了吗？常乐恍然，刚刚好像也听康悦说，古沁他们在警局。
常乐皱着眉头，看向康悦。
康悦嘴唇抖了几下，最后吐出几个字，“屠霖死了！”
她低着头，握着拳头，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着女儿。
但女儿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康悦的意料，就见她敲打一下额头，眉头蹙着，疑惑更加深几分，“屠霖？他是谁啊！”
“！”康悦眼睛猝然瞪大。
她，她失忆了！
跟康悦的反应一样，那位女警也同样的反应，就见她皱了皱眉头，转身出了房间，房门在关起来时，常乐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喂，领导，常乐乐她，好像失忆了！好，我知道了！”
请示完领导后，女警转身进了房间。她伸手关上了房门。
看着她如此举动，常乐目不转睛，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左侧还有一张床——女警今晚是要跟自己一起睡觉的。
康悦坐在常乐身旁。看她脸上的茫然，于是问道，“乐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常乐想都没想立刻出声，却又意识到什么立刻改嘴，“嗯，饿了。肚子饿坏了！”
“那我出去给你准备！”康悦说着句起身。
“不用。康小姐，你在这，我出去！”女警见康悦这样反应。站起身来。
见女警如自己期望的那般离开，康悦连忙坐在女儿面前，“常乐，你真不记得屠霖了吗？……
若屠霖在女儿的地球生涯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倒是也情有可原，可根据丈夫的记忆定位。这屠霖可算是女儿的初恋啊。
怎么会忘记呢？
“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屠霖啊！”常乐揉搓着脑袋，“还有，你怎么会呆在着，你是什么身份出现的！”
康悦打量着女儿。见女儿没有看玩笑的意思。“看来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屠霖死了。所有有屠霖以及两位工作人员有关的人都被带走了！”
“两位工作人员？是在贵宾休息室，发现的那两位吗？”常乐对这件事还有记忆。
“是的！你本来也在现场，可大家久等你不出现，这才去寻找，发现你昏迷了，而屠霖就死在了你的身边！”康悦担心那女警会突然出现，用一种又快，又低的声音说话。
“死在了我身边？”常乐皱着眉头喃语道。
康悦继续说道，“在他手里发现了枪支，根据指纹，只有他一个人的！”
看女儿依然一头雾水样，康悦又补充道，“具体情况，得等警方调查后出结果！”
“奥……”常乐嗯了一声。
次日，早上。
某医院。
长长的走廊，被人站满，这些人以门口为中心，呈两列站立，左侧是秦子樾、刘亚、还有向华轩、陈怡芬，警方或娱奥会工作人员，右侧是常明、常晓玲、古沁等常家人员。
常明出现，康悦也不便上前，她拍在队伍的最末端，盯着医生门口。
几分钟后，门被打开，一位护士小姐扶着常乐出来，常乐身后还跟着昨天那位女警。
常明立刻迎上去，“乐乐，乐乐，你没事吧！”
古沁、常晓玲、常晓松等人也围了过去，常乐扶着常明的肩膀，“爸，我没事！”她看了常明一眼，然后看向人群外的康悦。
康悦一直出现，为什么常恩宁没有！
还有，他拿着我的起死回生术，干什么了！
在亲人们围着常乐说话时，陈怡芬跟向华轩却一错身进入了医生办公室。
常明想带常乐离开，却遭到了女警的制止，“常先生，先稍等！”
“我女儿受伤了，生病了，稍等什么，我们要回家，回家！”常明语气很冲。
女警冷冷地看了一眼常明，“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常明满脸怒气，但这简单几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
不多时，陈怡芬跟向华轩出来了。
“乐乐，你还记得我们进入大厅后发生的事吗？”向华轩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三步并做两步，直接奔到常乐面前。
“我们？向队长，这个我们是怎么说，你有出现在娱奥会吗？”常乐眉毛一竖，厉声追问，态度堪称用“恶劣”来形容。
向华轩跟陈怡芬对视一眼，看来真的如医生所言，常乐忘记了任何跟屠霖有关的记忆。
向华轩抿嘴而笑，幸亏当时跟屠霖一起出现。
“不！”向华轩否认，他看向常明，“常叔叔，医生那边……”
常明与向家的交情不如常馨儿那么密切，但后辈想哈序这么客气，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回家吧，说不定能记起什么！”
昨晚，警察带走了包括秦子樾、张丰路、蓝瑞晨在内的大约十几人与那两名工作人员有关的人，回警局问询。
这里面也包括常馨儿！…
常明这一晚上担惊受怕的，他要把小女儿带回家好好照顾。
常明看向刘亚，对刘亚微微欠身，“刘先生，我看着娱奥会的事，小女暂时不方便。还请你们见谅了！”
“老常，不要这么说，乐乐出事。我们也很难过！”虽然说刘亚因为康悦的事，在以前跟常乐闹得很不愉快，但纵观这二十年，常氏跟蓝海的关系还是如二十年前，蓝海山在时一样的牢不可破。
随着常氏的发展，这两者的关系已经从以前的依附变成了并驾齐驱地战略伙伴。
刘亚对常乐的态度。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常乐是晚辈。态度有对自己不敬的缘故，现如今是常明跟自己的对话，这二十多年的老伙伴。怎么会不给面子呢。
就这样，常乐便随着常明一起回到了常家大院。
常明依依不舍地送女儿上了楼，在房间里陪常乐说了很多很多话。
但父女俩的话题，无非就是关于娱奥会、关于耿叔，以及关于常馨儿，常明很小心的问着常乐跟康悦与姜离致认识的过程。
常乐感觉到，常明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以前的常乐乐了。但常明散发出的父爱却依然让常乐感动。
常乐吸吸鼻子，决定端正态度跟常明聊一下。
“算了，你先休息吧，爸爸，公司还有点事！”就在常乐决定好好聊天时，常明却主动退缩了。
他也不给常乐继续说话的机会。立刻起了身。
在门口叮嘱了古沁几句。便匆匆下了楼。
这些举动，更加加深了常乐的猜想——他真的知道了。只是他不想去面对。
躺在自己那随时可以封闭或半封闭的房间里，常乐抬头仰望着天花板，因是白天，古沁给她调成了花海图案。
古沁虽然是新料冠军，但因昨天发生的种种变故，根本没有记者敢贸然出来做访问，一直对古沁有意思的几家经纪公司对古沁也持观望态度。
加上古沁对常乐的依赖，她恨不能24小时都守着常乐。
白岚的比赛项目已经结束了，今天就会离开娱奥会，从医院离开后，常乐便安排常氏姐弟去给白岚做助理，办理相关的手续。
此时，常乐身边也就这剩下古沁这么个地位很特殊的女生。
古沁站在阳台上，眺望着常明的车离开。
突然，她嘟了嘟嘴巴，“好讨厌啊，下面居然有警察！”古沁发现了警车。
“有吧！没有才奇怪吧！”常乐选择做起来，撇头看着阳台上的古沁，“昨天的记者会没召开吧！遗憾吗？”
听常乐主动说起了昨天，古沁一阵兴奋，她早就憋不住想问了，古沁深吸一口气，缓慢说道，“倒是没有遗憾啦，只是挺替白岚难过的！”
多么好的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二小姐，你真的不记得屠霖了吗？”古沁小心翼翼询问。
常乐摇摇头，“我正要打算问你呢，这个屠霖到底是谁！”
古沁已经占到了房间里，她的眼睛依旧水汪汪的，“他是……”她抿着嘴，不知道怎么介绍常乐跟屠霖的关系，“他比我早认识你啊，他也是你的助理啊！”
屠霖的尸体现在还在法医那做检查，屠霖没有亲人，自己也只能算是朋友，她不知道多久才能有屠霖的消息。
古沁看着常乐，若常乐没有失忆，她一定有办法解开这个谜团，可现在……
“二小姐！”好多，好多话堵在嘴角，最后古沁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他对你很重要吗？”看着古沁难受的样子，常乐小声问道，“他是你的好朋友？”
常乐语气清淡，一个代词“他”透出她跟屠霖的所有关系。
“嗯，他是我的好朋友，他也是二小姐的朋友！”古沁再也忍不住，扑在常乐被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是受古沁情绪影响，还是常乐的记忆作祟，常乐的眼眶竟然也莫名泛起泪水来。
“滴滴，滴滴”楼下突然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古沁连忙扶起身来，她擦擦眼泪，走向阳台，却见常家大院里驶来两辆车，前一辆是阿毕的，而后一辆……
车子停在院子里，看清楚车上下来的那个人后，古沁不禁皱了皱眉，“怎么会是她啊！”
常乐听到古沁的喃语，边擦眼泪，边问道，“谁啊！”
“就是那个在运动员出来时，你介绍的那个艾小姐啊！她怎么来了！”古沁皱眉。
艾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