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故地重游
这就是罗尔先生的手段吗？
看来奥多那家伙果然没有骗我，罗尔先生果然是位落子不着痕迹，一举一动都有着独到深意的高人……
那么，他一定要插手调查袭击案，这背后又是有着怎样的考量呢？
秘书试着想要推测罗尔的真实意图，但是想了好一会，也得不出什么靠谱的结论。
果然像这样的强者，心思不是我能揣摩的。
但我可以帮他办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秘书这便没有多想，而是示意众人安静，然后代替罗尔，开始分配具体工作。
想要调查袭击案，麻烦是麻烦，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既然学者会已经不复从前，行事也可以稍微大胆一点。
而且安全部那边肯定已经进行过初步调查，得出一些结果了，可以以协助为借口参与进去，共享他们的调查结果，这样能省下很多事。
回头还可以利用组织原本的职能，要求军方和警方进行配合……
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嘛！
于是剩下的人这才开始了真正的会议，把计划和规划理出来，再分配合适的人手去负责。
至于罗尔这边，正坐在办公室里，翻看桌上的各种资料，这里每间办公室和会议室的隔音都做得很好，他并不知道会议室那边再讨论些什么。
但多少能猜到一些，肯定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各种不满吧？
我也没办法啊，不能放任你们继续扰民，又不能让你们天天闲在办公室里，免得身心压抑，总得给你们找点事做吧？
罗尔其实也挺无奈的，这份工作来得太突然，他答应得也有些急了，来不及做出充分的准备，也只好暂时先这样了。
于是他便着重翻看起组织以前的历史档案，看看他们当年都在做什么，也许自己可以借鉴下前人的经验。
结果一看，还真把他小小的吓了一跳。
这个组织，之前还真是阔过，在传说中那位灰之王的带领下，最鼎盛时候人数是现在的十几倍，人才济济，强者如云，权势滔天。
不仅将学者会压得喘不过气来，连议院和军方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整个组织立下的功劳也是数都数不过来?从深入敌营暗杀敌方首脑；到提前破坏敌对势力的阴谋；再到剿灭国内猖獗的邪教组织?若是能把这些事迹排成电影，能让地球上那位邦德都为之汗颜。
大大小小的功勋记了整整两大本?各种大大小小的奖章需要专门弄个小仓库来放。
那时候的灰色幽灵?是个强而有力的特务组织，颇有影视中那些特工组织的味道?符合罗尔先前的想象。
可如今，落魄得比清水衙门还清水?再也没有干出过什么漂亮的成绩了。
功勋薄也被收进了档案柜?再没有拿出来的机会，放奖章的小仓库也早就被拆掉。
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位灰之王的突然陨落，让这个如日中天的组织瞬间群龙无首?然后被其他势力联合打压?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能以一人压制全国？有那么夸张吗？”
“但如果是真的，这位灰之王还真是让人敬佩啊，是我想要成为的那种强者……”
“可是，档案里为什么没有关于他的资料呢？连他究竟是如何陨落的都没详细记载，只写了个因公殉职？”
“而且从时间上看?这位灰之王强势的时候是60多年前，之后却再没有听说过有关他的事迹?消息似乎被封锁得非常彻底？”
罗尔看完了档案，心里产生了诸多的疑惑。
正好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阿福秘书拿着他们讨论出来的方案?过来给罗尔过目。
“依照您的要求?我们打算从这几个方面入手?开始调查帝都袭击案……”
秘书把方案放在罗尔面前，又站在他旁边开始讲解细节流程。
罗尔哪里懂查案的事，自然是一个劲的点头，嘴上不停的说道：
“嗯……嗯……很好……不错……就这样办……”
满满的领导派头。
直到秘书讲完之后，他才说了点别的：
“这个方案很好，很详细很科学，让他们开始实行吧，但一定要记得我先前说的，不要有那些违规行为。”
“好的，我会帮您监督他们的。”
阿福秘书答道。
比我预想的顺利嘛？下面的人居然没闹起来？是这位阿福秘书帮忙安抚和组织了吗？
看来这个阿福虽然不会打拳，但能力还是蛮强的嘛？
罗尔对自己秘书的表现感到满意。
他需要的，正是这种能干的男秘书。
而不是那种能干的漂亮女秘书。
有这样一位靠谱的助手在，他自己就不必事必躬亲，跑去外行指导内行了，完全可以效仿光复教派那种模式，自己提供方向和指导意见，并对关键问题拍板决策即可。
罗尔觉得这才是一位领导的正确画风，需要把握的是发展的大方向和人员的任用，而不是秀微操指挥机枪阵地前移50米。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
罗尔指了指面前的档案，又问道：
“关于那位灰之王，你知道多少？为什么档案里都没有他的记录？”
阿福秘书连连摇头，解释道：
“不仅是我不知道，就连议长也不知道，这事被称作帝国有史以来的最大悬案，在我被调来这里的时候，相关资料就已经被全部销毁……”
“而且这已经是60多年前的事了，相关人员也基本都不在了，现在也无从查起。”
“这样吗？”
罗尔摸了摸下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沉思着。
看来这位灰之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因公殉职了，很大可能是死于学者会或者其他什么组织的暗杀，炮制了一场惊天丑闻……
呵呵，他明明为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是真正的帝国英雄，最后却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这种事，果然在什么地方都有……
我以后也得小心些，保护好自己才是。
不过，我充其量也就是半个七阶罢了，手头也就这么点人手，肯定做不到他那种地步，担心纯粹是多余的……
也许，明天可以问问奥利安娜？她作为历史教授，对这些事或许有些了解吧？
罗尔就这样在心里定下了明天和奥利安娜的聊天话题。
于是就这样，他在办公室里看了一上午文件，等到中午饭点的时候，又去了地下食堂感受了一番情报机构的伙食水平。
味道只能说一般……
但免费又管饱，还有现在外面很难弄到的肉和蔬菜，算得上是很滋润的伙食了。
吃过了饭，罗尔本来是打算继续看文件的，他初来乍到，需要他学习和了解的还有很多。
毕竟拿着议长开的高薪，总是不好意思偷懒摸鱼的。
不过看着看着，眼前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母就开始扭曲和跳舞，看得他一阵阵犯困。
这么多天他基本都处于睡眠严重不足的状态，一天往往只能睡3、4个小时，对于一位40岁男人的精力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了。
若是在外面一直活动倒也还好，可一旦坐下来看这些枯燥无聊的东西，犯困就在所难免了。
同样在办公室里另一张办公桌上办公的阿福秘书注意到了罗尔的反应，连忙问道：
“您需要休息一下吗？或者帮您泡杯红茶？”
“不必了，红茶这种东西，越喝越想睡。”
罗尔摆了摆手，从办公桌旁挪到了那张大沙发上。
“我稍微眯一会，一个小时后叫醒我。”
“好的，午安。”
罗尔这便双眼一闭，进入了梦乡。
但几乎是刚一睡着，他又立即清醒了过来。
只是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外面的街上。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秋日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撒在地上。
不远处，还能看见星辰钟塔，也就是帝都大钟楼。
更远的地方，还能看见一大片漆黑而深邃的区域，就像是一片无底的深渊。
罗尔先是一愣，然后又逐渐回过神来。
“这里难道是……先前的那场梦境？可不是已经崩塌了吗？”
之前在梦境中被外面的人晃醒后，他就再也没进入过这个梦境，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那个梦境肯定也像其他两处梦境一样崩塌了。
但仔细回想的话，还是能记起当时的一些细节。
比如其他两片梦境，都是直接崩塌消失，变成那种黑暗无底深渊。
只有自己亲自出马并斩杀了管理者的这片梦境，一直持续着，并且还有阳光照耀，就像个很健康很正常的梦境，还没有那些危险的怪物。
原来在自己离开后，这里依旧存在？
但为什么之前几次我都没能进入这里？
罗尔从街边找了俩自行车，一边慢悠悠的骑行，一边观察着梦境里的街道。
这里果然是和外面保持着一致，除了没人之外。
他先前醒来的地方，就是那栋破旧的小楼，外面挂着《崭新人生家政服务公司》的招牌，里面的工作台上，还能看见一堆糊好的火柴盒，也有一些已经糊了一半，丢在那里的半成品。
而在小楼旁边的旧货市场里，还能看见一些已经包装好，却掉在地上的货品。
“这样来看，这个梦境是以外界为蓝本，但是会定格在我进入的那个时间点？”
罗尔一路朝着大钟楼的方向骑行，从观察到的各种现象，得出了这一推论。
“但我之前为什么没能进入这个梦境？而且小奶猫这次也没跟着进来。”
他挠了挠衬衣口袋，里面空空的。
“难道是因为……”
罗尔心头有了个想法，连忙四处观望，最后找到了一间立在街头的书报亭。
这书报亭并未开张，门窗紧闭。
罗尔也不客气，直接拔出佩剑砍断门锁，钻了进去，从里面找到了一份帝都地图。
他对着地图看了半天，又在上面比划了一番，发现自己平时居住和睡觉的地方，距离大钟楼都挺远的。
今天中午打盹的地方，距离大钟楼很近。
而这个梦境是有范围的，并非无限延伸。
“意思是，我只能在这个梦境对应的范围中入睡，才能进入这里？”
罗尔心里又有了判断，继续蹬着自行车，想去大钟楼那边看看。
因为没了小奶猫导航，即使大钟楼望过去近在咫尺，可他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
中间饶了好多弯路……
这里比起上次离开时，最大的变化就是外面那一大片被他使用奥义五弄出来的焦黑痕迹都没了，重新变得像个景点一样干净。
他坐着电梯来到了捕获让娜的大厅，先前师徒交战时留下的痕迹也没了。
“看来，我在梦境里造成的影响，不会投射到现实中，并且我每一次进入梦境，这里都会变得崭新。”
罗尔低声总结着自己的发现。
但这些发现，似乎都没什么实际意义？
罗尔又来到了斩杀管理者的那座屋顶花园，从左右绽放得花丛中捻下一朵娇花，放进了衬衣口袋里。
等秘书叫醒自己后，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梦境里的东西带出去。
若是可以的话……
罗尔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离大钟楼不远，挂着‘帝都中央银行’牌子的那栋高楼上。
他又继续俯瞰，再对照地图，发现这个梦境的区域其实很大，以大钟楼为圆心，有着接近三分之一个帝都的面积，若是放在科多省那种穷乡僻壤，足足有一个城市那么大了。
而且还都是城中心的繁华区域，若是能把里面的东西带出去的话……
嘿嘿……嘿嘿嘿嘿……
不过他在钟楼上呆了好一会，秘书依旧没有叫醒他。
该不会是叫不醒吧？
总不可能是阿福秘书也睡着了吧？
罗尔稍微有点慌，连忙离开了大钟楼，试图寻找离开的办法。
恰好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体一阵摇晃，眼前一花便离开了梦境，在现实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