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千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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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霞山上,三千白袍蜿蜒数千丈,遥遥看去,宛如一条雪白的苍龙!
  玄阴掌门静默半晌,望着杜浚,轻声道:“那绝品灵根已现,玄天门已然来人了,昨夜,鬼荡、刺白两脉的首席带着六千玄阴弟子,已经开往度下村……”
  杜浚长身而起,默然不语。
  “只是,你乃是玄阴首席,这大局,还需你去主持,你这三千白袍,也需同去!”
  玄阴首席叹息一声,腾空而去。那炼丹成痴的老祖见此,也告了声别,同刺白散主渡空而去。
  杜浚静默的站在叶飞的坟前,身后,是同样寂寞的三千白袍,此刻哄然站起。
  “今夜,我要去那度下村,尔等可愿随我同往?”
  杜浚一扫沿着山路蜿蜒的三千白袍,如是问道。
  “誓死追随首席左右!”
  三千白袍齐声震天!
  杜浚点点头,回身对着跪在坟前的鬼荡散主两人,说道:“三年之内,你们两人若有怠慢,定让尔等血溅当场!”
  ※※※
  是夜。
  鬼王谷出口处,杜浚一人而立,在他身后不远处,是整齐的三千缟素!
  在此之前,他去了一趟刺白山脉,寻到那已然疯了的、昔日的刺白首席,询问那魔功之事,只是那昔日的刺白首席,此刻已然疯的不认人了。
  “这便是修真……世间修真之人千千万万,能笑到最后的又有几人?”
  杜浚暗叹,祭出杀将,腾空而去,在他身后,三千白袍哄然而动,行动一致,追随在其身后。
  如此遁行了半个时辰,杜浚脚下的杀将忽而黑云蒸腾,蓦然加快了速度,几乎一闪,便不见了杜浚的身影。
  夜色中,有杜浚话语遥遥传来:“度下村,我玄阴受阻,众门徒死伤无数,我先行,尔等在其后不可有丝毫的耽搁!”
  夜空中,三千白袍面色肃穆,咬牙赶路!
  ※※※
  度下村坐落在玄阴以西千里之外,全村百户人家,多以荒州中那贫瘠的土地为生。十辈子中毫无起身,却越发的贫瘠了。
  只是,在三日前,度下村忽而天将魔气,缭绕在度下村周遭千里,许久不散,遮挡了天空中的日月星辰!
  与此同时,度下村最为贫瘠的一户人家中,延生一子,出生便笑,口中生牙,好不诡异!
  却是那渡魔灵根!
  但凡,有名的灵根,莫不是惊天动地之人,谁不及杜浚的九煞之体,却也是异灵根了。
  虽然杜浚灵根被毁,只是在那莲花印叶开七片之时,杜浚忽而有了某种明悟——待到这莲花印突pò
  七叶之时,他被毁的九煞灵根,必然会有一个脱变!
  夜色中,度下村静默矗立,在其十里之外,有一座山头,此刻山下,对此着两拨人,东乃玄天,西乃玄阴!
  玄阴玄天,两宗乃是荒州边陲,这天风郡中,最大的两个门派!玄天开宗不过千余年,乃是激进的门派!
  此刻,玄天门人数众多,不下一万,而玄阴却只有六千弟子,死伤数百弟子!
  鬼荡首席此刻口中苦涩,望着千丈之外的玄天一众,她不禁有些气恼,这玄天门众中,有四名巩基修士,其中一名更是达到了巩基后期。
  便是剩下的三名,也是有一名巩基中期的修士存zài!
  “这要怎么打?怎么抢?”鬼荡首席苦笑一声,此刻玄阴所来之人,数她修行最高,六千弟子以她马首是瞻,就连那新上位的刺白首席,此刻也是一脸的惘然与退缩。
  “也不知dào
  玄天那三个巩基修士怎么了,好似心中有滔天的冤屈一般,打起来,毫不顾及身份。”
  鬼荡首席不屑的看了一眼刺白首席,鬼荡首席带着六千弟子,再退三千丈,此举登时引的玄天一万弟子嚣张的大笑起来,好不痛快!
  “玄阴也是天风郡中的老门派了,怎么如此不济?”
  “玄阴不行了,老了,哪里能和我们玄天相比!”
  各种嘲笑声,从玄天一众弟子口中遥遥传来,让一众玄阴弟子面色憋屈,忽而刺白首席叫道:“尔等休要得yì
  ,此刻我玄阴首席有事耽搁了,如是我玄阴首席来了,哪里容的尔等如此嚣张!”
  玄天战门首席、赵焰此刻站在众人之前,面色悲怆,在他身后,是三名战门巩基修士,此刻闻言,怒吼:“来啊,我真想看看玄阴首席生的什么德行!”
  他还沉静在赵浮儿身死的悲痛之中,这悲痛化为了对玄阴的战力!
  一声暴喝响彻山间,气势之大,让三千丈外,看去都朦朦的玄阴六千弟子都缩头静默了下来。
  却在此刻,众人眼前一闪,黑夜中好似有一条人影闪过,玄阴再看之时,却见一个白衣袭身的朦胧人影站在了玄天一万弟子之前。
  这人影姿态随意,长发飘荡,颇有一副:万军当前,面色不变之盖天气概!
  鬼荡首席惑然,此刻相距甚远之下,她并不能看清那人影的面目,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这人影有些熟悉。
  杜浚面色淡然,矗立在错愕的一万玄天弟子之前,距离那战门首席,也不过一丈之遥!
  “是你!”战门首席双眸一凝,勃然怒道。
  杜浚片言不发,忽而踏前一步,周身淡然,毫无波澜!
  只是,这一步却好似踏在了玄天四个巩基修士的心中,登时他们四人身躯宛如被山岳撞到一般,狠狠一颤,退后一步!
  一万玄天弟子骇然!
  杜浚此刻,却遽然向前连踏数步,迈步之中,不带丝毫的烟火之气。
  玄阴四个巩基修士脸色大变,只觉得随着杜浚的迈步之间,一股骇然惊天的杀机砰然扑面而来,其中两个巩基初期的修士噔噔连退三丈!
  战门首席与那巩基中期的修士此刻面色血红,死咬牙关,生生顶住那澎湃的杀机!只是他们的双脚却在这宛如山岳般的威压之下,‘咔咔’作响,没入土中一尺!
  杜浚看了一眼战门首席,冷哼一声,那巩基中期的修士蓦然双眼暴睁,旋即但闻‘嘭’的一声,硕大的脑袋砰然炸碎!
  “这……”战门首席心中大惊,憋着的一口气惊骇吐出,当即连退三丈,退入了玄天一众弟子之中,只是但凡触及到他的身体的玄天弟子,莫不是砰然炸碎!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在这白衣男子到来不到片刻,便弥漫了夜空!
  远处,六千玄阴子弟但见白衣男子好似杀神一般,姿态随意之间,竟然将四名巩基修士逼的连连后退,更是斩杀了一名巩基中期的修士。
  “这是什么修为?”鬼荡首席骇然,失声道。
  刺白首席却是一脸的憧憬,喃喃道:“若是我玄阴首席有这等斩杀万人的气势,我等又何须受这等屈辱!”
  杜浚望着惊骇的战门首席,冷声说道:“你教的好妹妹啊!”
  短短一句话,却好似敲打在战门首席的心田一般,让他身躯连连巨颤,猛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将那赵浮儿的魂魄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男子临夜而立,如是说道。
  便此刻,从一万玄天弟子后方,一股滂湃的气势轰然而来,忽略了众多的玄天弟子,轰然向杜浚袭来!
  “化神中期!”杜浚目光一凝,身躯中也是一股浩然杀机砰然迸射,迎向袭来的万重威势。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两股气势相撞之下,地动山摇,便是那远处的大山都轰轰隆隆的滚下众多的碎石,一万玄天门徒更是多半的口吐鲜血,几百人更是身躯轰然炸破!
  夜空中的血腥,更浓!
  杜浚身躯一恍,退后了一步,却无大碍。
  “哼,一个巩基初期修为,却有着堪比化神的威势……纵然如此,也不过是一名散修而已,我贵为玄天战门门主,当真不屑于你动手!”
  玄天战门门主的声音遥遥传来,喝道:“我一万门徒何在?还不快将此人诛杀!”
  一万门徒哄然,虽然心中骇然,但是在门规的束缚之下,还是慢慢的向杜浚靠拢。
  杜浚冷笑一声,对着长空喝道:“我三千白袍何在?”
  漆黑的夜空中,忽而有一条蜿蜒的白色长龙划破黑夜,引的众人看去,却是那为数三千的白袍,此刻恰好破空而来,轰然降落在杜浚的身后,个个望着杜浚,双眼中写满了信任,再望向玄天一万人,三千白袍丝毫不惧,面色冷峻!
  “这……”战门首席惊然,骇然之下,连连后退,望着杜浚吃吃说不出话来。在他心中,早已先入为主的将杜浚当做一名散修,此刻突见这三千白袍,如何让他不惊?
  便是,那隐迹的战门门主也是深深的静默了许久,才道:“你到底是何人?”
  杜浚淡然不语。
  远处的鬼荡首席一见这三千缟素破空而来,面上的惑然登时化为无尽的惊喜,她叫道:“是首席,是我们玄天首席了,六千玄阴弟子听我号令,去为我玄阴首席助威!”
  刺白首席身躯一震,难以置信的喃喃一句:“竟然是他……”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忽而振臂吼道:“我玄阴首席一来,玄天必败,首席威武!”
  “首席威武!”
  六千玄阴弟子齐声暴喝,声音之中有着说不尽的惊喜!